孟轩听云起这么说,却也难以说服自己,他心里担忧桓轻羽,一时间却也坐立不安。猛然起身,正要走出房间。云起连忙叫着孟轩,说道:“你要去哪?”
孟轩道:“我想去地牢看看轻羽!要不然我不放心!”
云起低头沉思片刻,说道:“这件事情蹊跷的很,如果轻羽真的有危险的话,你此刻就算是去地牢只怕也见不到她!而且自己也危险了!我此刻伤势未愈,无法帮你。能不能先等等看?”
孟轩心中焦急,如何能等?他回头看着云起,说道:“这件事情是我一个人的事,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看看!”孟轩说罢,转身走出房间,速步往地牢方向而去,任由云起如何叫喊,孟轩也没能回头。
云起在房中很是焦急,本想前去寻找北堂玉琪,但想到北堂玉琪与凤司琴住在一起,若是让凤司琴知道此事,却也多生了些许不必要的麻烦!一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云起转念想到了卢元朔,她知道卢元朔处事老练,而且为人侠义心肠。想到此,当即出了房间,去寻找卢元朔而去。
这将军殿继任大典已经过了,客房之中的住客也陆陆续续的离去。卢元朔的房间虽说还有不少人同住,却也不似往日那般人满为患。卢元朔见云起来到房间之外,当即走出房间,向着云起拱手道:“云起姑娘,你怎么来了?”
云起无暇与卢元朔客套,她言简意赅的阐明来意,将假山之后和孟轩前往地牢这两件事原原本本的告知卢元朔。卢元朔听得心惊肉跳,甚至有些暴躁如雷!他身为河洛四侠,一直以来奉行侠义之举,对这种鸡鸣狗盗一般的卑劣行径最为痛恨,更何况对方还是以侠义标榜的侠王宗十三太保之一的阮隽!更让他觉得大为讽刺。
卢元朔说道:“云起姑娘暂且放心!你的用意元朔明白,我这就去地牢先把孟兄弟带回来,然后从长计议!毕竟咱们身在将军殿,确实不能多生事端!”
云起听得卢元朔要去地牢带回孟轩,大喜过望,向着卢元朔一拱手,说道:“如此多谢卢四侠了!”
卢元朔点头之后,回到房间收拾了一番,然后走出房间拜别了云起,速步离去。
云起也想一同前去,但身子骨确实支撑不了,焦急也是无用,只得回到房间之中等候消息。
云起回到房间,等候了没有多久,就看到卢元朔与孟轩回到房间,云起起身,走到孟轩的面前,问道:“怎么样了?”
再一见北堂玉琪紧跟在卢元朔身后,云起面上一沉,心知自然是卢元朔将此事告知北堂玉琪,云起心中有些不悦,抬眼看了卢元朔一眼,转过身走回到桌前。
孟轩说道:“我到了地牢,他们没有让我进去,看守地牢的人说侠王宗的阮隽有令,武林盟主未到之前闲杂人等不许进入地牢之中!生怕有人劫狱!分明是有鬼!”孟轩愤愤地说着,一拳击打在桌子上。
北堂玉琪走上前,轻声道:“这事侠王宗办的也确实混帐了!只怕侠王宗从中作梗,真的是要行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孟轩听北堂玉琪之言更加的担心桓轻羽,他说道:“那我就想法子劫狱去!反正不能在这里多呆了!”
“你疯啦?”云起冲着孟轩嚷道,“这是将军殿!北派武林的总镖把子,这里不是东京的大理寺,也不是西京的四方军营!这里聚集了天下间最为顶尖的高手,可谓是高手如林!你胆敢在这里劫狱,你是活拧巴了?”
孟轩厉声叫道:“那怎么办?难道任由那个阮隽对轻羽下毒手吗?”
云起知道孟轩心中焦急,也不怪他。卢元朔却是冷静的很,他说道:“孟兄弟,云起姑娘说的不无道理,莫说是你,就是咱们在座的所有人加起来前去劫狱,只怕也难以成功!所以,我叫上琪妹,就是想要从长计议,和你们商讨出一个万全之策!”
孟轩听卢元朔所说,也只得如此。他想了一下,说道:“要不将这件事情告诉殷首座或者渡泓大师?”
“不行!”卢元朔当即否决,“捉贼拿赃,阮隽好歹也是侠王宗的人,咱们没有抓住他的手,就算说破了天,殷首座也不会相信的!而且……”
卢元朔说着,猛然间迟疑了,北堂玉琪看着卢元朔的神情,知道了一些,她接过话,说道:“而且我们谁也不能保证,这件事情背后是不是殷首座或者渡泓大师已经默许的呢?江湖险恶,谁也不能轻易相信!”
卢元朔面上微微一红,他低着头,看来北堂玉琪所说的确实是他心中所想,只是如此揣测江湖上德高望重之人不是什么侠义之举,这让他难以启齿。
“既不能告诉他们,也不能去劫狱,那咱们怎么办?”孟轩焦急地说道。
北堂玉琪说道:“你也不要着急,咱们不是也在想办法吗?现下云起又身子骨不行,要是她飞檐走壁的本事先潜入地牢之中查探一番,却也不是难事!”
众人一阵沉吟,未多时,卢元朔起身,说道:“要不,今夜我去查探一番,若是桓姑娘无恙便好,若是有半分差池,说什么明日也得当着天下众英雄的面揭穿此事,就算扳不倒他阮隽,也要将娲皇殿这一群害人的妖孽给处置了!”
孟轩点了点头,卢元朔所说的也的确是万全之法。孟轩站起来向着卢元朔拱手说道:“如此,便多谢卢四侠了!”
卢元朔拱手还礼道:“孟兄弟,不过有句话元朔还是要说,这桓姑娘身份确实可疑的很!她一直隐瞒真实身手在你身边,这般藏头露尾的行径,也绝非是什么善类!起码不是交心的朋友,孟兄弟你心思良善,可要当心遭人陷害啊!”
孟轩心中一阵忐忑,他知道卢元朔所说的不无道理,但对于桓轻羽一直以来的行为,孟轩是相信的。毕竟那一夜若非自己有危险,桓轻羽也不会展露真实身手!说到底她肯冒死相救,自然待自己是没有恶意的!
孟轩说道:“多谢卢四侠相告,我相信轻羽!她绝对是个好人!”
卢元朔知道孟轩有些固执,一时间也说不动他,只得摇头一笑,不作回答。
云起一直没有开口,忽而看着北堂玉琪,说道:“玉琪,我没想到这次包括那一晚,能够挺身而出!这让我确实挺意外的!”
“没什么意外的!看着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姑娘,我是看不下去的,我可不管她是什么轻羽轻烟的!”北堂玉琪说着,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孟轩,不禁低下了头,继而说道,“孟小七倒是让我更加意外了!他武功不高,却有胆当着众英雄的面据理力争,也确实了不得!”
云起看着北堂玉琪,心中突然一阵奇怪,问道:“我发现你称呼孟轩,左一个孟小七,右一个孟小七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啊?”
北堂玉琪面上一阵绯红,忽而破口嗔叫道:“云起!你若不是行云使,单凭你这满口胡言乱语,我非得撕了你的嘴!”
云起摇头一笑,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说道:“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了!你们各自散了吧!对了,玉琪,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凤司琴!”
北堂玉琪低头道:“当然,我那次挺身而出,司琴嘴上没说,心里却是在怪着我!”北堂玉琪说罢,与同卢元朔站起身,向着云起拜别,一同离去。
孟轩也起身正要走,云起叫住孟轩,她在孟轩耳边轻声说道:“这位北堂大小姐心里怕是对你有意思了!”
孟轩心中本来就是焦急,却听云起这么说,一时怔住了,继而眉头一皱,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开玩笑!”
“是是是!却是我没轻没重了,但我没有胡说,她看你的眼神就是有些异样!而且还叫你孟小七!”
“唉!那次与她坠入崖底,她摔伤了脚,我背她走的,路上怕她疼,就与她说些话,就说到我的名字叫小七,她就一直这么叫了!也不算什么的,你也别多想了,毕竟轻羽那边……”孟轩说到此,心情更是烦闷。
孟轩心情不佳,云起看在眼中。也不多做挽留,让孟轩独自一人离去。
所有人都走了,云起独自一人走出了房间,绕过花园的长廊,来到长亭。四下里无人,只见长亭之中端坐着一个红袍男子,男子回头看着云起,竟然是清河帮帮主金潇。
云起走到金潇面前,说道:“我助你夺下南江盟,你能否将谭家庄的事告诉我?”
金潇看着云起,摇头笑了笑道:“你此刻只剩下半条命了,如何助我?杀了桓轻羽吗?”
“我如何助你是我的事!”云起面色冷淡,轻声说道,“你告诉我,我和谭家庄究竟有没有关系?”
金潇站起来,说道:“没有!”
云起点了点头,长长的舒了口气,说道:“那便好,那你知道谭家庄是谁灭门的?”
金潇微微一笑,抚须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否则,你也不会来找我!”
云起低声一笑,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致他们于死地?你清河帮好好做你发财的生意不好吗?干嘛还要牵扯江湖的血雨腥风呢?”
“树欲静而风不止!很多事我也不想的!”金潇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继续说道,“你要助我夺了南江盟,不会只是要知道谭家庄那么简单吧?”
云起转身正要离去,猛然停住脚步,回头道:“还是那件事!”说罢,速步走出亭子。
金潇站起身,冲着云起的背影高声叫道:“云起!那个桓轻羽不是简单角色,你可不要掉以轻心啊!”
云起停了下来,转过身问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金潇说道:“她可能就是桓轻烟!”
云起心中大为吃惊,低着头头脑一片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