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起,收拾好,与丁山商量了一阵子,便准备回去了,玩了好几天,百花节也过了,也没个什么其他稀罕事儿,早些过去罢。
丁山在收拾,她便先与圆君一家辞别,圆君一家子还要过两日再回,圆君便拉着她的手依依话别了好一阵,又道:“你回去了可不兴忘了我的,我会给你写信。”应了她,又说了阵子话,便又去了金子恒屋里接柱儿。
金子恒瞧了她好一阵子,瞧得她头皮发麻,才从腰带上解下一块玉佩放进她手里:“若是,若是他日有什么难事,便拿着这个上了金州到金苑去找我。”又摸了摸鼻子,笑了笑道:“当然,没有难事去找我,我也是极高兴的。嗯?”
她低头瞧了握着的这块玉,是块暖玉,触手生温,摩挲了一阵子,抬头道:“你等我一会子啊。”便拔腿跑回了房间,闪进空间,找了一柄削铁如泥的乌金匕首,又去了金子恒屋里,递过匕首道:“给你,这个是我师傅送于我的,我自个儿留着没什么大用处,削个果子又太大了,不好握,便送于你吧。”
金子恒望着她低低的笑了两声,接过匕首道:“既是安君所赠,子恒必妥帖保管。”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着今日的金子恒有些怪怪的。便告了辞道:“爹爹想必已经收拾好了,老叔公的细软可是整好了,若是好了,便同我一道下去罢。”
金子恒便抱了柱儿送了他们下去,巧了遇见来接她的丁山,一行人便直接去了门口的马车上,放好了物什,又扶了老叔公并柱儿上去,金子恒摸了摸她的发:“我这里还有些事物尚未处理,便不能同你一道,路上仔细一些。”
点了点头,便爬上了辕座,马车驶出了一段,回过头去瞧了瞧,金子恒还站在那处,便朝着他挥了挥手手。金子恒还着挥了挥。
柱儿爷孙两要去临水郡投亲,丁山便打算先拐道去一趟临水,左右不过多个一两天的路程,不是什么大事。
有人在,她也就不好整日呆在空间,便找了本书,教着柱儿识些简单的字。晚间到了一个镇子上,随意找了家客栈歇息一番,第二日午间,便快到了老叔公说的那个小村子口。
帮着拾掇拾掇东西。末了,免不得要多啰嗦两句:“老叔公这趟里投亲,若那位亲戚家都是个好的,那是极好不过,但防人之心总还是要有些的,钱财需谨慎放好,不露白。若是,能过个安心日子,那我便放心了,若不能,那便收拾收拾,随便去个地方置上两亩地也使得。”
末了,又想了想,帮老叔公把那两锭银子兑成一张五十两,两张二十两的银票,并十两碎银,又找了针线,把那三张银票用油纸包着缝进了老叔公的一件极破旧的袄子里。
老叔公这趟里走的急,原先的屋子就是个草棚子,靠着编些竹筐子卖些银钱度日,倒是并未有什么值钱物什,只把能用的家当卖与邻居,换个几个子儿,先前又存了有几百文,如此便有十二两银子多几个子儿的银钱在外。也不算少,若是由那位亲戚帮着给置办个两亩薄地也差不多。
想了想,又包了只烧鸡并两包糕点,让他们带着算做个礼,好过空手上门。 村子里路小,马车驶不进去,她便陪着老叔公走一趟,丁山看着马车。
已经能瞧见老叔公的那个亲戚的院子了,她也不便前去,只道:“若是,若是实有什么难处,便上平阳郡的清河镇寻我与爹爹去罢。”便辞了别,回了马车。父女两继续上路。
没什么事情可干,她便把这趟里买的准备送人的东西整了整,前两日她还瞧着有一处卖的荣草编的小框子极不错,编成各种可爱的形状,还带了盖子,正好用来放些小物件,便也一并买了不少只,这会子,正好用来分装礼物。
他们学间有十三位女君,带着夫子并敏君统共需要备十五份。便把之前买的布偶,簪子,帕子,洗发沐浴液,香花包,圆君送的牙刷,一些特色的糕点小吃及些零碎小玩意儿,照着女君们的性子一样样的分进去,怕着不好认,还找了笔一一记了名字分开来。又给夫子的筐子里多包了二两百花郡特有的雾花茶。想了想,又翻出十几瓶自个调制的花露,每一种味道都不一致,一一放了进去。如此一一拾掇好,框子都挤得满满的,叠在马车上,总被抖得盖子往下跌,便裁了十几条花样各不一致的锦段子一一捆绑好打上结。再把一些茶叶糕点分成一小份一小份的包好。
回去的路途走的便是来时走的那条,也没什么好瞧得了,除了每日里去辕座上陪丁山说会子话,其他时间都是待在车里,意识进空间去,或者画会画儿,或者酿个酒,制些药丸子,熬些膏子调个花露什么的,日子还挺好打发的。
这日里到了平阳郡就已经天色全黑了,就要到家了,丁山也有些高兴,摸了摸她的头道:“今日里早些歇息,明儿个午时便能到镇子上,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要把这些送给同窗么,明日里路过女学便顺路把东西搬下去罢,”
她想了想,道:“也好,明儿个我就直接去女学吧,晚些自个儿乘女学的马车回去。”
父女两早早歇息,一夜无话。
第二日离着溪桥镇还有小二里地,她便止不住的探头往外瞧。
好容易到了女学门口,东西有些多,丁山便帮着她来来回回的往里搬了好几趟。安置好,丁山便与着她话别了,自回家去了。
到了学间里,夫子正在上课。瞧见她搬了这许多的东西来,不禁有些好笑打趣她道:“安君这是要打算在学里开个铺子罢?”
“才不是呢,这是我给大家带的礼物。”
女君们便闹开了:“有我的吗?有我的吗?”
“肯定有我的,安君走那日应了我说会给带的。”
“啊,安君走那日我没来,那岂不是没有我的了。”
安君挥了挥手:“都有的噢,每人我都带了。”
学间今儿上课的人挺多,有八位。她便把之前备好的筐子一一发到各人手中,最后把夫子的那个也塞进了他手里道:“都在里面儿,自个儿瞧罢。”
几人便欢天喜地的拆筐子去了,一个问:“这个是什么?蜜么?为什么一股子皂角味儿?”那个问:“这个刷子是用来刷什么的?这么小,不大的好使罢。”
她被问的头大,便接过一个女君的筐子道:“过来,过来,我给你们细细说说。”
便一样样的道来:“这个是刷牙用的,蘸着细盐,来回的刷牙齿,比柳条要好用。这两个竹罐子,高的这个装的是洗发液,湿了发抹上这个细细揉了泡泡再用水仔细冲干净,矮罐的这个是沐浴用的,用法也是一样,比胰子好用噢,洗完还有一股子淡淡的香味。这个是香露,洒在衣服帕子或者身上,香味好几日都不散。这个一包是干的香花瓣,拆来放置在荷包里极不错。这个..........”
一一介绍来,说道了好一会子才说完。年纪小些的那两个就拆开糕点零嘴的包裹开始吃了,年纪大些的那几个便在商量着,这个道:“啊,你那个香露的味道我也极喜欢,我用这个帕子和你换罢。” 那个应了:“不行,我也很喜欢,要不你用帕子再加那个簪花我就换给你。” 这个道:“不行,我也很喜欢那个簪花的。”“...............”
安君瞧着她们说的热闹,也不去打搅了,便让夫子帮着拿了包裹好的糕点零嘴茶叶布偶上了其他学间去了,女君们每人一个小布偶,一学间各式零嘴儿各一包,各位夫子每人一两雾花茶,老学监二两茶叶并两包糕。剩余的糕点零嘴并些茶叶,洗发,液浴液,学里每位下侍也都分到了一样,少的那几个,也都用花露顶上了。可谓十分的周到,东西都分配完了,便和夫子一并回了学间。
女君们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她便唤了小伙伴们一并,摊开了画儿,对着画儿上的景子一一说些百花节上的趣闻儿。说到了今年的花魁是一盆墨兰,她不欲在家里养这么一盆子难伺候的花儿,便也一并抬下了马车,准备送给夫子,让他养着。便抱了那盆子兰花放了在桌上道:“这便是今年的花魁了。”
众女君们一瞧,大都觉着,就是一株子茂盛些的草,中间稀稀拉拉开了几朵子黑不黑绿不绿的花,表示十分失望。偶有一两个有眼光的,也被带着觉着许是自个的眼神不好,真就是一盆子稀拉拉的花,哪里就好看了?纷纷表示不要看这个,让她紧着说下一段儿。便又捡着比武并篝火会说了些。
夫子倒是有些惊奇:“这两年晚间还有个篝火会么?”
“啊,我也觉着有些奇怪,白日里明明还挺风趣的一个赏花论诗的节日,晚间便似极了塞外人众的聚会,难道以前是没有的吗?”她抬头望着夫子问道。
夫子也觉着有些不可思议:“自是没有的。”
小伙伴们又七嘴八舌的讨论了好一阵子,也就该下学了,她把怀里的那封信摸出来还给夫子。便提着敏君的那个筐子准备回家了,敏君今日里没有来学间,剩下的那几个筐子便就放在学间里,拖了临近的女君们给没到的带句话儿便成。
下了马车,因着回家正好要路过敏君家,便准备先去了她家里瞧瞧,说来也有半个来月没见着她没听着她的念叨,还是有点想念的呢。
正好了她在家,便把筐子递给她,又一一解释了一些东西的用法,敏君十分的感动,拉着她说了一堆子话,听得她额头突突的跳,便借口天色不早了怕爹爹担心落荒而逃。果然,相见不如怀念。
回了家,丁山也正在把带回的东西分成份,用布子包了大大小小的几个包裹,说是要送人的,瞧见她回来了便打发她把那几个小些的包裹给人送过去,自个儿就带了那个大包裹去了阮叔家。
送了东西又说了许多客套话,回了家,丁山便已经做好饭了,吃完饭,便回了房,上空间泡了个澡,又去看了看那些酒。等着湿发变干了就歇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