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化妆,跟你没关系!”,莉姐竟然任性起来。
“吆吆吆,对,跟我没关系,那是你的宝贝女儿!”,我撇了下嘴说:“那我可走了啊,你一个人出去吧?”
“不,别!”,莉姐又转过来,对我撒娇着说:“你跟我一起出去!”
“那赶紧给我走,你看你那样,女儿都会笑话你,傻样!”
“你才傻,我跟贝贝说,说你天天欺负我!”,莉姐牙齿咬着下嘴唇,发狠的样子,我见着就想笑,莉姐刚想站起来,贝贝竟然就到门口了。
那个傻的可爱的女人慌了。
贝贝变更加的漂亮了,也成熟了,似乎知道了身世后,她的样子就可以一夜有了很大的变化,我看到窗户外边,大卫和那些孩子在玩,似乎是在教那些孩子说英文。旁边还有一些随行的助手。
贝贝抿了抿嘴,很大方地一笑,这个时候她们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贝贝似乎更加的成熟,而莉姐呢犹如一个小孩子,贝贝笑着说:“哎,你不认识我了啊?”
莉姐忙眨了下眼说:“哦,贝贝,你回来了啊,我还没让他们准备饭呢!我——”,她竟然傻的就要往外走。
贝贝温柔地一笑,然后一把拉住了她,就把她抱在了怀里,似乎是一个男人强抱一个女人,我看着贝贝的举动,感觉很温馨。
贝贝的个头比莉姐还要高点,莉姐就被贝贝抱着,贝贝轻轻地晃着身子说:“想跑去哪啊?”
莉姐不说话,头仰着。她哭了,我看到了,眼泪流了出来。
贝贝是笑,但是心里必定也是伤感,她搂着莉姐跟搂着一个孩子说:“想瞒我一辈子吗?”
“没有,贝贝!”,莉姐忙解释着。
“没有吗?若不是哥哥告诉我,是不是真想隐瞒一辈子啊——”
“贝贝,是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莉姐可怜兮兮地说。
“错了,告诉我哪错了?”,我的方向可以看到贝贝笑了,贝贝还抬起头看了我一下,意思是她在“折磨”这个傻妈妈呢!
“我不该隐瞒你,贝贝,是我不好!”,她那个时候连一句”妈妈”都不说,我知道她不敢说,她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贝贝的妈妈,以此来称呼自己。
“我是谁啊,告诉我来!”,贝贝抿了抿嘴,我看到她摸了摸莉姐的后背。
莉姐半天不说话,贝贝也感觉这样折磨自己的妈妈有点小过分,于是放开莉姐,贝贝看到莉姐哭了,她不想让贝贝看到,于是低着头。
“哎,别哭啊,别,是我不好!”,贝贝忙用手去帮莉姐擦眼泪,然后皱着眉头说:“娘,别哭了,是女儿错了!”
莉姐就把头抬起来了,可是看到贝贝这样说,更加伤感了,她望了望贝贝又哭了,这次她把贝贝猛地搂在了怀里,不停地说:“乖,乖,谢谢你!”
“谢什么?”,贝贝也哭了,这次,贝贝抿着嘴,一边哭,一边给莉姐擦眼边的泪,擦了几下,深情地看着莉姐更加深切地喊了句:“妈一”
“恩!”,莉姐又无比激动地把贝贝抱在怀里。
看着这样的场面,我无比的开心,眼睛也不由得湿润了。
二十三年,整整二十三年,莉姐从生下这个孩子,怕别人知道是个私生女,而把她放入孤儿院,这十六年她心里知道这个女儿,也时常看着这个女儿,可是这个女儿不知道她,她面对孩子调皮不可以大声地训斥,开心的时候也不可以让这个孩子叫自己一声妈,这是如何的让人难以忍受,可想而知。
而今日,她们相认了,以后这个苦闷就可以打破了,谁都会明白那种喜庆的。
她们拥抱够了,我笑笑说:“别抱了啊,我都吃醋了!”
贝贝笑着说:“哥,谢谢你,我们是一伙的,你天天可以抱,我就偶尔抱下嘛!”,贝贝嘿嘿地笑,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莉姐很神气地笑了下说:“哎,刘小颜。跟你有什么事啊,你自己去生气吧!我们才不管你呢!”
我呵呵地笑。感觉两个都是他妈的孩子,而真正的孩子成了她们的主人。
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我走到了外面,大卫似乎总是那样的沉默寡言,他见到我笑了笑,用英语跟我说:“横江的气候很好,我很喜欢这里!”,他的目光中似乎隐藏着很深的东西,不知道是为什么,对于老外,我始终无法用中国人的思维去窥视他们的内心,如果说他们傻,可是有时候做的事情又很精明,如果说聪明,但是冷不丁冒出的话,都是不着边际的。看着大卫,老实说,我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贝贝真漂亮,简直是天下最美的尤物。可是大卫呢,毕竟年纪大了些。可,可这一切似乎是个无奈,我能隐约地明白贝贝这个丫头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点了点头,走过去个他握了下手说:“谢谢你对贝贝的照顾!”
“哦,我们是一家人嘛!”,大卫耸了耸肩。
我点了点头说:“对,是一家人,一家人!”
那天晚上,我们在孤儿院举行了庆祝会,全是我们内部人。场面十分热闹,贝贝成了全场的焦点,那天,我们都喝了不少酒,在吃饭的空隙,贝贝突然走到我身边小声地说:“哥,有个事情,我想跟你说!”
我端着酒杯点了点头,贝贝小声地说:“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情,你千万别让我妈知道!”
我忙点了点头说:“恩,你放心,我知道的!”,我明白那事情是什么,从贝贝的眼睛里,我就看了出来,这小丫头是喝多了。
这个时候莉姐恰巧走了过来,望着我们说:“干嘛呢,说什么悄悄话呢?”我一笑说:“哪有什么悄悄话,我跟贝贝谈电影的事!”
“哼,你还懂电影?”,莉姐说:“贝贝,我跟你说,你哥可坏了,天天欺负我呢!你跟他谈电影啊,那以后就演坏人了!”
“是吗?怎么欺负的啊,是不是一”,贝贝笑着用手摸着莉姐的腰,去挠她说:“这样啊,呵呵!”,莉姐也呵呵地笑了。
她们的脸上都被酒烧的红红的。
晚上吃完饭,我们把孩子安排睡了,然后我,莉姐,贝贝,还有大卫坐在一起聊天。
贝贝喝多了,她坐在那里,突然就冒出了句:“哎,妈,我爸是谁啊,我特想知道他是谁知道吗?”
莉姐喝水的手抖了下,然后慌张起来。
贝贝被酒烧的又晃了下身子问道:“妈,你跟我说说,没事的,我真的想知道呢!”
我看了看贝贝,然后说:“我啊!”
“你不算,你多大啊你,你怎么可能生出我啊!”,贝贝显然醉了。
“我怎么不能了我!”,我转移话题说:“哎,贝贝,你跟大卫怎么打算的?”。我又用英语问了句大卫。
大卫刚想说话,贝贝有点生气地说:“别打岔,让我妈说!”
我看着贝贝,心里有点生气,莉姐已经很无奈了,她不该这样逼她。
“你喝醉了是吧?”,我冷冷地说。
大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左右观望。
“没,我就是想知道!”,贝贝抿了抿嘴说。
莉姐开口了,微微一笑说:“是妈妈以前的一个男朋友,后来他跟别人结婚了,我跟他失去联系了,贝贝,我会帮你找到他的,好吗?”
贝贝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了。过了半天才说:“是不是那个人?”
“哪个?”,莉姐很担心地问了句。
“那个王八蛋!”
莉姐知道的,我也知道,贝贝在怀疑那个香港老男人。
“不,不是的,贝贝,相信我,不是他!”,莉姐急的快哭了。
贝贝刚想追问,我大声地说道:“你能不能不问了,她说不是就不是,你问什么问?”
莉姐对我皱了皱眉头,贝贝抬起头,她哭了,用那种怨恨的眼神望着我。我说了这句,就走了出来,然后在外面抽烟。
不多会,贝贝从屋里哭着跑出来了,大卫跟了出来。
我走回屋里的时候,莉姐在那里哭。
我慢慢地走过去,拉起她,然后把她抱在怀里,莉姐在我怀里说:“她不相信我,她很怀疑,都是我害的她,我们不能告诉她她的父亲是那个人!”
我点了点头,说:“乖,别哭了,她就是一孩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莉姐让我跟贝贝解释,我有点生气,把她拉回了屋里。半夜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莉姐还在我的怀里,我看到是短信,是贝贝发过来的。
“哥,你出来下,我在院子里等你,别跟我妈说!”
我望着短信看了半天,莉姐动了动身子,然后双手抱了抱我,腿翘到我身上,莉姐睡觉的姿势老坏的,老喜欢把腿放我身上,半骑着我,我停了半天,然后慢慢地起来,走了出去。在院子里,我见到贝贝站在一个角落。
我看了看周围,慢慢地走过去说:“怎么了,贝贝?”
“哥,今天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