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妃和齐娉婷在圣旨来前就被送回了庄子,给庄子里的人来了个突然袭击。管家还以为是主子出来散心,立刻指挥众人忙碌起来,再不复以往的懒散。
齐娉婷自下了马车就噘着嘴,看着这里不顺眼,看着那里也不顺眼,总归一句话,这破庄子,烦死了。
定北王妃带着假发套,怕再次在下人面前出丑,头顶还压了一顶小帽子。她端着王妃的架子把众人叫到跟前:“本妃来这里住一段时间,养养身体,你们平时该怎么做,还是照旧,只是本妃的主院,没有吩咐不能乱入,知道吗?”
“是,王妃。”下人们屏息凝气的回答,这位王妃的手段她们早就领教了,所以谁敢不听话啊。
圣旨送来的时候,王妃和郡主正在主屋说话,庄子下人为王妃奉上新鲜的蔬菜水果,这让定北王妃很满意,大概这是来庄子唯一的好处了。
定北王没有亲自来,他现在被禁足,哪里都不能去。而且就算是自由之身,他也不想来,一想到把自己害得如此惨的娘俩,他就闹心。
定北王妃和齐娉婷跪在院子里接旨,来人是王爷身边的护卫,他们没资格念,直接把圣旨递到了二人手上。
“什么?废王妃诏?”本来一听是圣旨,定北王妃心里就有些打鼓,如今打开来一看,她缓缓的瘫软在地。
齐娉婷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来不及扶住娘亲,霍的站起身,就和王爷的侍卫理论:“这是假的吧?该死的,你胆敢用假圣旨骗我!我爹呢,他怎不来?”
见侍卫对自己置之不理,她对庄子里的人嚷道:“来人,本郡主要回王府!”
定北王护卫拿着剑的手抱拳:“既然圣旨已传到,小姐,属下告退,王爷还等着呢。”
“小,小姐?”齐娉婷傻了,她是郡主哎:“你给我站住!本郡主才不信什么鬼圣旨,都是假的!我跟你一起回王府,我要去找我爹,他一定是生我们气了,才会这样吓我们……”
护卫跨上马,不理会她的叫嚷,伸手把腰间的剑向上提了一半,阴测测的对庄子的下人说:“王爷有令,夫人和小姐不能出庄一步,若有违抗,死罪难逃!”
管家和一众下人傻眼了,王妃和郡主,突然就变成了夫人和小姐,这是变天了吗?而且王爷的侍卫好凶,他们唯唯诺诺的立刻点头应是。
传完旨意的护卫冷哼一声,不再停留的打马走人。
王妃也在恍惚中醒过神,从地上爬起来,用以往傲慢的腔调对管家说:“管家,快去给本妃准备马车,我要去找王爷。”
管家为难:“这……”
齐娉婷骂道:“这什么这,狗奴才,还不快去!”
王妃和郡主未来时,这个庄子就是管家说了算,平时被人高抬惯了,当着下人面被骂,还是第一次。
若她们还是主子,骂就骂了。问题是她们现在已经不是了啊。王妃被废,郡主也成了庶人,那她们还凭什么颐指气使的来命令自己?
“请夫人和小姐回主屋吧,王爷有令,不让夫人小姐出庄,还请不要让小的为难。”管家给家丁使了眼色,摇着头叹息着走了。
维持庄子周全的家丁得到命令。立刻上前架起王妃和娉婷,“请吧。”
王妃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帮子奴才,圣旨一下,就玩了变脸?
刚来时还都小心的伺候着,这会儿就翻脸不认人了,很好,她记住了。等王爷来时,这帮人一个都别想活!
她拿着圣旨微微一笑:“那本夫人就先回院子了,王爷说不定什么时候便来,你们可不要偷懒啊。”
说完,她拉着娉婷款款的向屋子走去,看背影挺得笔直,依旧保持着王妃的架势,心里实则把齐战骂了个狗血喷头。
晚上,管家召集了得用的下人聚在一起商量此事。
“这事,咱们可得弄准了,不能得罪的太狠,谁知道王爷心里是怎么想的?万一哪天就起复了,咱们的小命可就到头了。”
见众人没主意,管家看着一位中年人说:“老郑头,你女儿不是在王府里做丫鬟,你用这个借口去探听一番。”
帮厨的大娘拍手:“这个好,他闺女好像就是伺候王妃的,叫什么莺歌?”
老郑头因着女儿在王府,一直负责庄子里的采买,在管家面前颇有颜面:“对,她是叫莺歌。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见她了,既然这样,我这就去找她探探虚实。”
管家满意的拍拍他肩:“快去快回,不然咱们的差事不好当。”
“是。”于是老郑头坐上管家准备的马车,立刻动身去往了定北王府。
这一去可不得了,原来他的女儿莺歌,在前几日就被王妃给杀掉了,现在估计还在乱葬岗呢。可把他恨得啊,这个毒妇!
他是听莺歌在王府里的小姐妹说的,王妃得了病,一夜之间头发眉毛都掉光,见不得人。于是王妃相中了自己女儿的头发,用来做了掩护,为了封口,就把女儿和另一个丫鬟给杀了。
老郑头心里悲痛的很,他那鲜花一样年纪的女儿,就这么从此再也见不到了。他放声大哭,哭的小丫鬟心里不是滋味,为了安慰他就给他说,王妃也遭到了报应,已经被废了。
老郑头带着可靠地消息和满腔的恨意回了庄子。管家问他时,他说确实是废妃,而且是皇上亲自下旨废的,这辈子估计是起复不了啦。
整个庄子里立刻拍手相庆,如此说来,她们不但不是主子了,甚至连下人都不如呢。
老郑头沉默的回了自己小屋,他坐在床上发呆,想起女儿,流泪不止。他想拿把刀去结果了那毒妇,可是想起老家的妻子和小儿子,就按捺住了冲动。他要悄悄的收拾她,为女儿报仇。
定北王妃和齐娉婷在主屋里睡不着,冻的瑟瑟发抖。虽然是三月份了,但是一旦没有了地龙,在这乡下庄子还是很清冷。
那些狗奴才,自从见到圣旨后,就没再烧地龙,任凭它就这么灭掉。王妃亲自出去吩咐人,却发现已经一个下人都指使不动了。
“你们这些子蠢货,狗眼看人低的玩意,等王爷来了,我就让你们好看!”
随着她的骂声,就是主屋院子被锁上的动静。定北王妃张大了嘴巴,看看娉婷,看看院门,被噎的说不出话。
齐娉婷跑过来敲门:“给本郡主开开,狗奴才,等我爹来了,要你们的狗命!”
可任凭她再闹,还是没有人理会她们。
就这样过了十来日,管家一开始好菜好饭的招待她们,除了不让她们出院门,倒也没不敬。
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也没有王爷来问问的消息,庄子里的下人可就传开了,王妃这是妥妥的失宠了啊。
于是,饭菜慢慢的也不再精细,有时送过来的饭凉的透透的,菜再也不是应时新下的菜。
齐娉婷哪里吃的下这些,掐着腰问送饭菜进来的婆子:“给我端回去,重做!”
婆子抬抬眼皮,声音无动于衷:“不好意思小姐,我们只给郡主重做,你,不够格。”
齐娉婷勃然大怒,拿起盘子就往婆子脸上抡,谁料被婆子一巴掌打到一边,盘子摔到地上应声而裂。
婆子五大三粗的,岂是娉婷一个小姑娘的力气能比拟的,一下子就被扇到地上:“小姐,你已不是郡主,甚至是废郡主,你还以为你是那高高在上的人?我呸。”
王妃见女儿被打,上前就是一巴掌,婆子没防备,被打了个正着。
婆子怒了,上前掐住王妃的脖子按在地上就揍。
她没读过多少书,但是听老郑头说了,废王妃,还不如平民呢,若是在宫里,也就是蹲冷宫的主,她为什么还要吃这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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