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啊啊(1/1)

再次睁开眼之后,白修年望着破败的屋顶怔怔出神,自己是真的死了,告别了过去苟延残喘的生命却又活在了另外一个人身上。

这人便是梦境中命运同他自己一样不怎么美妙的另外一个白修年。

总得来说梦境中的白修年成为悲剧的原因有很多,少时的娃娃亲很大程度上束缚了他的交友范围,不幸的家庭坏境更是造就了他在其中的卑微地位,而懦弱的性格则是把他推向死亡的最重的一根稻草。

所谓性格决定命运就是这般吧。

其实这些过往对白修年来说都不是事,他不是一个爱给自己找麻烦的人,也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所以只要那些在梦境中出现的人不来找自己的麻烦那么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当下已经和自己捆绑在一起的所谓‘相公’,在自己没有生存能力的前提之下,还是先凑合这过吧。他还没有特立独行到在一个陌生的世界就大展宏图大干一场,这一世,他只想安安分分过日子。

所以,这种安静祥和的环境也是不错的不是吗?

只是唯独有一桩事怎么也接受不了,摸了摸额头上每个哥儿都有的标志,像个女人一样生孩子?

怎么可……

就在手指触摸到流云印的一瞬间,躺在床上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这是什么地方?难道自己又死了?

清新的空气让白修年精神一振,目之所及之处尽然是连绵的绿,脚下踩着的是嫩绿的青草,在离自己几步远处有一块已经锄好了的地,空地旁边有溪流从远处的山涧留下来。

就算隔着一块田地的距离白修年也可以看见水底一个又一个小小的鹅卵石,白修年不清楚这溪水各项系数达标,但这么清澈的自然水他还是第一次见,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喉头一阵发紧。

昨夜饮了酒,原本口中就干涩难耐,再加上已经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自然也就没有顾忌地大步一跨,一脚踩在空地的边缘。

这一脚仿佛触碰到什么一样,空地上竟然飘出了几个字。

【一级土地】

这是什么?白修年脚步放缓,盯着那凭空出现的字,几秒钟以后就完全消失不见,仿佛刚刚所看见的只是错觉。

想喝水的心情已经被好奇心压制,他尝试着把收回的脚再次踩向土地的边缘,文字再次出现。

像是抓住某种重要信息的白修年放下心来,没有血色的脸上也浮出笑容。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他把目光放在一旁的溪流上,在岸边蹲下,手指轻抚水面。

【一级溪流】

果然。

看来自己得了个不得了的宝贝,随身空间。

回想来到这里的契机,摸了摸额上的印记,若是自己一直嫌恶的东西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那么是该开心还是难过呢?这一刻,白修年的心情十分复杂。

随遇而安吧,没必要为太过久远的事情烦心,反正他是没想过要给男人生孩子,上一世就孑然一身,没必要这一世就强求自己。

放下抬起的手,白修年绕着空地转了一圈不时蹲下捧起一抔土研究,但里里外外研究了十几分钟仍然只有那几个大字,其他的信息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了。

盯着空中几秒之后又要散掉的文字,白修年突然想到卧病在床时常会用到的平板电脑,试探着伸出手一触碰。

【详尽信息】

【一级土地,只能手动种植特定植物,10000+经验升级二级土地。】

【领取种子】

【领取工具】

望着凭空出现在地上的种子和各种种植工具,白修年秀气的脸蛋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心脏却跳得奇快。在梦境中他了解到这里的生活十分艰苦,最富的也只不过是家里养了几只猪。现在他可以依靠空间生存,不用去依附这个身体的‘相公’,怎么能不高兴!

打开包着种子的布袋,十几颗大蒜种子,十几株葱苗,十几株辣椒苗,还有不少姜块、及其他种子。看来一级土地只能种这些普通的配料。

但是白修年一点都不沮丧,因为有了这些东西食物必然会变得更加美味,而且据他所知这里的人大多数人的厨艺都止步于弄熟了能吃的地步,佐料也少到离谱,所以说想吃到美食还是要自己动手。

麻利地拿起工具干起活来,好在当初混生活的时候为了赚钱帮人务过农,若自己以前是个锦衣玉食的大少爷,还指不定要琢磨多久呢。

先用木桶从溪流中打了水,用瓢舀起桶中的水一点点浇在土地上,被水湿润了的泥土十分松软,白修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拿起锄头开始松土。

空间里的土是极其肥沃的黑土地,松起来并不费力,但是这个身体瘦弱地可以,再加上没有吃早饭,锄两下就有些眩晕。白修年苦笑,看来第一要务就是要养好身体,不然这么大一块地要什么时候才能锄完,更别说下种子了。

来到溪水边,在清凉的水中洗了洗粘上泥土的手指,鞠一捧水送到嘴边,滑入喉咙直至心底的凉爽让他瞬间消去了疲劳,方才唱着空城计的肚子也不那么难受了。

洗了一把脸之后,白修年再次拿起锄头,不知道是不是喝了溪水的缘故,这一次直到把地全部翻完都没有疲劳的感觉,白修年隐隐觉得这溪水不简单。

待到把空地种满的时候,白修年才感觉到一丝疲惫,肚子也乱叫起来,溪水固然神奇,但果腹怎么只能喝水呢。

糟了!

现在他还在一个不定时的炸弹家呢!

可是这要怎么出去?

再次回到还存着温热的被窝,白修年才松了一口气,望了望窗外还是蒙蒙亮的天空,看来空间的时间比现实中的要慢上许多,在里面带了大概一个多钟头,外头充其量也就只有十几分钟。

掀开被子,坐在床沿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一身。

“笃笃笃。”沉闷的敲门声响起,白修年浑身一震,死死盯着破旧的门板。

“起了吗?”成年人独有的浑厚声音响起,之后仿佛再辨认屋内的动静,“起了就出来吃饭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白修年才从口中吐出一口气,扒拉了几下鞋就踩着下床了。

“我已经打好水了,你取了净面吧。”还没来得及看清男人的脸,留在视线内的就只剩一个高大的背影了。

白修年撇撇嘴,往外走去。

梳洗好之后男人已经放下碗筷,扛着锄头似乎是要去下地,白修年恨不得对方早早离去,和陌生人待在一个私人的空间怎么看怎么奇怪别扭。大概对方也是这样想的,留下一句碗留给他洗就匆匆走了。

喝着碗里只有几粒米的稀粥,他白修年虽然不喜欢洗碗,但分工合作的道理他还是懂,现在他这个身体时不可能下地的,所以有类似洗碗的轻松活他也不能拒绝,何况只有两个碗,他又不是双手沾不得阳春水的大姑娘。

说做就做,喝完最后一滴稀饭,端起放在对面的碗筷往外走去,这一出去就愣住了。

洗脸的时候光顾着注意存在感极强的男人,才错过这么壮观的美景。

白修年所在的房子所在的地势较高,站在门口能够清楚的看到一片连着一片的农田,每一块农田都有至少一个人在劳作着,巡了一圈,在一块较小的农田中看见了那个高大的身影。

错过目光,农田边是一大片聚集在一起的房屋,这样的景象组合在一起让习惯了高楼大厦的白修年感慨万千,能在这生活一辈子也是不错的。

弯起嘴角转身打水洗碗,米和水的混合物拿水一冲就没了,把碗筷放在特定的位置上。白修年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能有的都是必要的生活物件,一张桌子两张凳子,其中有一个还是新做的,大厅连着厨房,只有一个卧室,就这么小小的空间都看出了空荡,看来这男人东西真的少的可怜。

扫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弓箭和不少动物皮毛,伸出手摸了摸不知道属于什么动作的皮毛。

很扎人,而且似乎还沾着不少灰尘,不像是落了灰,而是被人拿来放在地上一般。

放在地上?

貌似这里只有一个卧室……那么那男人睡哪好像已经不言而喻了,再次摸了摸扎人的毛发,白修年觉得有些羞愧,他这算是鸠占鹊巢吗?

就算他待人冷漠,但不代表他受人恩惠也不知感恩,相反他这种人十分惦记着对他们好的人。

知道那男人一晚上的境况之后,白修年觉得自己应该为他做些什么。

打量着一眼就能看完全的屋子,先打扫一下吧,被子和这些毛皮也拿出去晒晒。

挽起袖子,白修年就忙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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