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奖的同时,陛下把巡营的任务也交给他了。”沈在野皱眉:“那傻子答应得可快了,我拦都拦不住。”
巡营?桃花摸了摸下巴:“听起来是个苦差事,不过也挺好的啊,让南王与军营里的人熟悉熟悉。”
“吃力也不怎么讨好的事,做来干什么?”
沈在野不悦地道:“眼下太子正全力打压恒王,恒王怕是也很快要反扑了。没人拦路,南王大可以揽下秋收钱粮入国库之事,又轻松,又讨好,他偏应巡营这种差事!”
桃花看了他两眼:“爷知道南王是怎么想的吗?”
“我如何能知道?”沈在野皱眉:“他最近避我避得厉害,也不肯多说几句话。”“妾身觉得,您与南王之间缺了点沟通。”自然地坐上他的大腿,桃花认真地道:“南王年纪虽小,却有自己的想法,做事也有条有理,您看修筑堤坝之事,陛下最终不是仍旧夸奖了他吗?甚至还主动给了巡
营的任务。”
微微一愣,沈在野垂眸。看起来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但他也不知道南王这是因为运气还是别的原因。在他看来,穆无暇太过固执,不懂权术,应该听他的话来做事才最妥当。
“您别总拿他当孩子看啊。”桃花眨眼:“帝王家出生的孩子,又经历过不少大事,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他缺机遇,您可以给机遇,但剩下的路,您不妨就放手让他自己走。”
放手?沈在野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竟然觉得他这样死心眼的行为是对的?”
“没什么错啊。”桃花耸肩:“差事是苦,但陛下亲自给的,为什么不先做好呢?万一他推辞,惹了皇上生气,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不用他推辞,我自然会帮他。”沈在野道:“但他半点不肯配合……”
桃花失笑:“爷就是太自信,从不肯相信别人也是能成事的。您不相信南王,南王自然就不会相信您,这个道理您还不懂?”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沈在野不悦地抬头看她:“比起我,你更相信南王?”
“权谋方面,妾身自然更相信爷。”桃花道:“但做事方面,相信南王也没什么不对,毕竟您细想他做过的事,哪一件不是妥帖稳当,颇受好评?”
眯眼想了一会儿,沈在野掐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压了压:“你这是被南王收买了还是怎么的,竟然给他当起说客来了。”
因为她知道沈在野最后必定还是得听南王的话,腿自然要抱最大的,不帮南王说好话,她还能帮谁说好话?
一撩自个儿的裙摆,桃花摆出了很魅惑的姿势:“爷还需要妾身深入说服您一下吗?”
嫌弃地将她拎开,沈在野道:“我还有事要忙,你顾好后院便是。”
后院……想起顾怀柔,桃花叹了口气:“爷有空还是多去陪陪顾氏吧。”
“我自然是会去的。”沈在野道:“最近几天晚上也会在她那儿歇。”
好男人啊!桃花咋舌,其实顾怀柔那张脸现在真的是有些恐怖,他还能陪着,也算是有情有义。
当然,她知道前提是顾宗正也牢牢站在沈在野这边。
“爷慢走。”
送走沈在野,桃花就继续在屋子里查医书找药材。可傍晚的时候,徐燕归竟然来了,脸色还很凝重。
“怎么了你?”抬头看了他一眼,桃花挑眉:“老婆被人抢了?”
“不是。”徐燕归叹息:“我只是没想到顾氏会这么惨,她倒是个不错的人,就是性子急了点。”
听这话,他还对顾怀柔挺了解啊?桃花眨眼,好奇地看着他:“你该不会也总往温清阁跑吧?”
徐燕归没吭声,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等了一会儿,竟然抬头看着姜桃花道:“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啥?差点被自己口水呛着,桃花震惊地看着他,双手抱胸:“你想干嘛?”
“别紧张。”徐燕归道:“我只是说说真实的想法而已,你跟这院子里的女人都不一样,我的确是动过心想帮你,也想着有没有可能以后带你走。”
“但是,看沈在野这个模样,我是没机会了。顾氏这事一出……我倒是挺想照顾她安度余生的。”
目瞪口呆,桃花眨眼:“你……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顾氏可是沈在野的人!”
“说了你也不懂。”徐燕归眼里满是复杂的神色:“我只是闷得难受,找个人说出来而已,没指望你出什么主意。”
“你就不怕我告诉沈在野,你想拐他的娘子?”桃花挑眉。
“不怕。”徐燕归道:“你爱告便去,沈在野是绝对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可能还得感激我。”
微微眯眼,桃花看了他一会儿,脑子里闪过每个姬妾屋子里厚厚的窗帘,又闪过徐燕归学沈在野声音的画面,突然道:“这院子里的女人,不会都是由你来替沈在野行房的吧?”
徐燕归一震,吓得左右看了看,瞪眼道:“你这女人怎么什么都猜得到?猜到了也别说出来行不行?”
还真是这样?桃花受到了惊吓,看了他半晌,才伸手指着自己问:“那你为什么没跟我……”
“这也是我人生中的遗憾。”徐燕归轻笑了一声:“命中注定我要错过你。”
怎么回事啊?姜桃花想不明白了,放着一大堆的女人不睡,沈在野为什么要借别人的手?不举吗?……呃,也挺举的,那为什么要给自己头上戴一堆绿帽子?
“你别瞎想。”徐燕归皱眉道:“我和他只是各取所需,我练功需要女人,他成事不能有女人,所以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
“原来是这样。”桃花干笑了两声:“那我就是个意外?”
“是。”徐燕归颔首:“只要你能活到他大事完成的那一天,你也必定成为他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人。”算她走运吗?桃花怔愣地看着旁边的花瓶走神,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沈在野三更半夜总会来找她,也明白了为什么他能对自己的女人那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