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软绵绵的,又带着股子媚劲儿。沈在野轻吸一口气,微微后仰,伸手撑在软榻上,就感觉怀里这人才像只蛇精,浑身软若无骨,慢慢地缠在他身上,还大胆地将手伸进他衣裳里。
“你不好奇我现在为什么在这里?”沙哑着声音问了一句,沈在野睨着她:“敢勾引我,不怕明天出事?”
为什么要企图找回一个喝醉了的人的理智呢?桃花压根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嘴里自顾自地喃喃:“师父说过的,对付男人就这一招最管用。”
“你师父骗你的。”眯了眯眼,沈在野道:“这法子只对我一个人管用,别人不会上你的当。”
动作一顿,桃花茫然地抬头看他:“真的吗?”
“真的。”沈在野一脸严肃地点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小脸一垮,桃花嘟起了嘴:“我才不信呢,现在就去换个人试试……”
“你敢!”伸手将人拉回来,沈在野沉了脸:“你已经嫁人了,出墙要被浸猪笼的!”
脖子一缩,桃花抬眼看他,小心翼翼地问:“那您出墙也会被浸猪笼吗?”
沈在野:“……”开什么玩笑,出墙这两个字是为女人而设的,男人何来出墙一说?
酒香混着桃花身上的香气,实在是有些诱人,沈在野也没空跟她长篇大论了,直接好好享受这醉了的桃花精。
然而,姜桃花今晚上的话实在是太多了。
“爷,您一个月要同那么多女人圆房,真的不累吗?这儿疼不疼?”
“爷,我可以在院子里养兔子吗?”
“爷,您没发现我这屋子里少了很多东西吗?”
烦不胜烦,沈在野低头就咬了她的唇一口。
不过,说起来,他也有些好奇:“你屋子里的东西都去哪儿了?”
“卖了。”咧嘴一笑,桃花伸手指着自己的额头道:“您看看,妾身这儿写着‘吃里扒外’四个大字呢。”
微微皱眉,沈在野拉下她的手压在一边,柔声问:“卖了的银子拿去做什么了?”
“赵国有长决军,爷知不知道?”桃花笑道:“拿去养军队了。”
心里一沉,沈在野黑了脸看着她:“姜桃花,你知不知道这种行为定会让我生气?”
偷偷摸摸把他给她的东西全变卖了,送回赵国养军队?赵国缺她这点钱不成?
“知道啊,所以我没打算真的告诉你。”狡黠一笑,桃花伸手戳了戳他僵硬的脸,低声道:“咱们这不是在梦境里吗?您就别这么逼真了,来,笑一个。”
沈在野:“……”
敢情两人都肌肤相亲了,她竟然还觉得在做梦?
“啊!”
主屋里响起一声惨叫,外头的青苔吓得一个激灵,起身就想进去看。湛卢连忙拉住她,教她双手捂着耳朵。
主子的事情下人也敢掺和,不要命啦?
青苔有些急,生怕自家主子犯下什么大罪过。然而湛卢在这儿拦着,她能做的也只是等了。
晨曦破晓,四周都明亮起来的时候,桃花才终于看清眼前这人是谁。
“爷。”沙哑着嗓子,姜桃花有点崩溃:“您不是应该在秦娘子那里吗!”
沈在野勾着唇,笑得分外邪气:“你可终于醒了。”
短短六个字,他一字一顿,说得桃花浑身的寒毛都倒立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就想退去床里面。
然而,脚踝被人握住了,身子一顿,整个人冷不防就被沈在野压在了下头。
好……重……
喘了口气,桃花闭上眼,视死如归地道:“爷,您想怎么算账都可以,但是不能一上来就把妾身给压死了事啊,至少给妾身一个辩解的机会!”
天杀的,这人昨晚不是应该在秦淮玉那里洞房花烛,为什么会跑到争春阁来?她酒喝多了的时候是会乱说话的,这人不会都听去了吧?!
微微一笑,沈在野凉凉地道:“你辩解吧,我听着呢。”
“……”眨眨眼,桃花翻了个身,一脸谄媚地看着他:“在辩解之前,爷能不能说一说妾身都说了什么让您生气的话啊?”
她酒醒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眼神微动,沈在野道:“你说你最讨厌的人就是我,要不是阴差阳错,一定不会愿意伺候我。”
嘴角一抽,桃花嫌弃地看着他:“爷,妾身虽说是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但这么离谱的话肯定不会是妾身说出来的,喝醉了也不可能,您何必撒谎?”
“哦?”沈在野挑眉,笑得很欣慰:“难不成你是打心底愿意留在我身边的?”
“那是当然。”桃花认真地点头:“丞相可是三公九卿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是得有多傻才会不想留在您身边?”
“……”
话说的是实话,但是听着为什么这么不舒服呢?伸手掐了她的脸一把,沈在野微恼:“你这趋炎附势的小人!”
桃花一听,立马伸手紧紧地抱住他!
“干什么?”
“妾身‘附势’呢。”嘿嘿一笑,她道:“爷这势力很大,妾身得附紧一点儿。”
又气又笑,沈在野伸手就将她扒拉开,瞪她一眼道:“说正经的,你竟然将我给你的东西都变卖了,送给赵国养军队?”
心里一跳,桃花当即恨不得撕烂自己的嘴,怎么什么都说啊!喝醉了就老老实实睡觉不成吗!
“这个你有什么要辩解的?”沈在野眼神凉凉地看着她:“若是让人知道,这罪名可等同叛国。”“爷说的哪儿的话啊。”桃花眨眼,扭着身子撒娇:“妾身是赵国过来的人,这行为顶多算是拿夫家给的礼物送回娘家,哪里叫卖国?爷赏给妾身的东西,那就是妾身的了,您不是说过任由妾身自己处置吗?
”
沈在野冷笑:“照你这么说,我要是给你一把刀,你拿去杀了人,那我也管不着了?”桃花连忙摇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道:“拿刀杀人是坏事,妾身做的可是对大魏和赵国都有利的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