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走后江临岸又处理了一会儿工作,睡前去洗手间洗脸,却看到旁边毛巾架上挂了一把钥匙。
钥匙?这不是他的钥匙!
江临岸当即眉头一皱,想起来了,钥匙是之前他扔沈瓷外套进洗衣机的时候掉出来的,之后随手就被他挂在了旁边架子上。
江临岸将钥匙拿下来看了一眼,像是公寓大门上的,不然她应该也不会随身揣兜里。
那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三点,雨几乎下了大半夜,江临岸拨通了沈瓷的号码,可那边迟迟不出声,只听得到有细微的呼吸和雨声传来……
江临岸驱车赶到沈瓷住处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她在电话里把地址报得不清不楚,愣是让他又花了将近半小时才找到具体楼层。
小区已经有些年头了,咯吱响的电梯,出去走廊里很暗,灯泡大概坏了很久也没人来修,江临岸摸黑一圈才看到蹲坐在防盗门前面的沈瓷,曲着腿,双臂撑着额头趴在自己膝盖上,身上还是那件湿透的外套,可能因为长时间坐那,地上已经积了一摊水。
那时已经十一月了,甬州夜里的温度降至最低,江临岸已经对这女人彻底无语。
大半夜裹着一身湿衣服蹲家门口,就算没钥匙也应该先找个住处过一宿啊!
“喂!”他过去叫了一声。
沈瓷从膝盖上抬起头,黑漆漆的楼道里有窗外微弱的光反射而来,可见她的脸白得像死人一样。
江临岸烦躁地捻了下手指,将那把钥匙掏出来。
沈瓷看了一眼,没吭声,起身想接,可刚站到一半身体就失去平衡,江临岸适时扶了她一把,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让沈瓷想到数小时前这男人“轻薄”她的事,没来由地就觉得心口犯腥,想躲,却弄得江临岸更火,干脆一臂揽住她的腰。
“躲什么?”
“我自己能站!”
“你这叫能站?”他分明感觉到这女人全身无力,拧着眉,态度恶劣地命令:“先进屋!”遂也不管沈瓷愿不愿意,扶着她拿钥匙开了门,直接将她扔到沙发上。
沈瓷立即挣扎着从沙发上起身。
“谢谢!”她开口,声音有气无力。
江临岸见她脸色蜡白,眼里布满血丝,若不是几小时前刚见过,都要怀疑她这副模样是经历了什么大劫。
“我半夜冒雨开了二十多公里来给你送钥匙,你就一句谢谢?”
沈瓷愣了一下:“不然呢?”
“待客之道,水总应该有吧!”
“……”
沈瓷一时接不上话,不过此时她浑身酸软,胃里跟刀搅似的疼,只想速战速决。
“行,那你等一下!”她扭头就往厨房走。
江临岸站在客厅,心里是说不清的情绪,再环顾四周,一间不大的单身公寓,家具齐全,装修也算温馨,只是很难想象这是陈太太应该住的地方。
很奇怪,江临岸觉得沈瓷身上有很多谜,可就在他思考之际,听到厨房“啪啪啪”几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
他赶紧快步过去,只见沈瓷一手扶着冰箱门,一手捂住自己的胃部,而她脚边滚了好几瓶水,冰箱里的东西也掉了很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