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坤走到一个在村口晒太阳的老头,走上前去递了支烟,想要打听一下安安的事情。段坤这话问的也不是空穴来风,来之前把周围村子的情况都了解过,也知道这个村子以前好像是有一个工厂,但段坤故意说成是矿,怕自己一个外来人对这里那么了解,会让人起了疑心。
老头接过段坤递过来的劣质香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实在是这里太穷了,人们只能刚好吃饱,更别说别的花钱的东西了,这里的人们抽的大多是自己种的烟叶,然后随便的拿纸或者什么东西卷一下,有更穷的人会捡了碎树叶来抽。
老人很久没抽过这样“包装精美”的香烟了,直到抽了大半根才开口。
老人有很重的口音,即便是常年在外语言适应能力很强的段坤,也只能听明白一部分的意思。在老人的口中,段坤得知这里以前有一个工厂,一开始还好,那些人还会给工钱来村子里找人,后来就不在村子里找人过去做工了,只找了一些妇女过去给他们做饭。
源源不断的壮劳力被送过来,有些人好像是被骗来的,一开始总会逃跑,工厂的人就会打断他们的腿或者割掉舌头,慢慢的他们就不跑了。
段坤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要是老人说的话都属实,这样看来的话,袁子辰一直都在进行人口拐卖,而且现在不只是拐卖妇女和儿童,还有壮劳力。
段坤已经猜到了那些壮劳力干不动的后果是什么了,以前段坤无意中发现袁子辰还和黑市的一些人有联系,那些人都是非法贩卖人体器官的......
段坤很害怕,要是安安也来过这里,那么安安现在在哪里?会不会也......
段坤又装作不经意的打听这里面有没有小孩子,老人毕竟年纪大了,总觉得好像有印象,但是始终想不起来。
段坤见状,懂了老人的意思,把身上剩的半包烟拿出来一支自己点上,然后全给了老人。老人见状眉笑颜开,这才告诉了段坤实情。
后来有一天,工厂的老板来了,带来了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孩子,看着也就十岁左右,只是那孩子的腿好像是有一条是坏掉了,那些人把那个小孩子关在村口的那个小木屋,每天也会给送饭,还有人专门看守。
这些人和小孩子没有在村子里待多久,只待了大概一个多月就离开了,那些人走了以后,工厂也关门了,村子里的人又少了一笔收入。
段坤现在听不见老人说的其他话,脑海里一直在回想着那句:“那个小孩子的腿好像有一条是坏掉了......”
段坤可以确定,那孩子就是安安,安安的腿应该是被袁子辰打断的,依着袁子辰那个性子,也不会为安安医治的。
“安安还是个孩子,袁子辰你到底还是不是人?”段坤低声咒骂。
老人耳背,没有听清,以为段坤又问了自己什么问题。
段坤被老人的声音惊醒,心里一惊,自己刚才竟然没有控制住情绪,段坤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和老人告别后就迅速的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段坤浑身忍不住的发抖,无法想象安安那么小的年纪被人硬生生打断了双腿,该是多么的痛苦和无助。
段坤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双手胡乱的挠着自己凌乱的头发,心里满满的愧疚和后悔,为什么当初自己没有看好安安?如果当初自己紧跟着安安,那么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现在安安的腿已经坏了一条,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一两年,不知道安安后来有没有再受到这样的伤害,段坤的心里很乱,不知道这件事情该不该告诉朱逸晨和林可可,思前想后,段坤决定这件事情暂时瞒下来,毕竟还没有见到安安本人,事情还不能下定论,也许安安自己逃了出来也说不准。
段坤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赶往下一个地方。
与此同时,安安,也就是子墨,此时也出院了。
子墨的腿早就断掉了,后来的医治也没起了什么作用,只是比以前好了一些,走路的时候有些陂、使不上劲,不能开车。
这次住院也是因为子墨强行开车,让伤腿病情复发,此时已经并无大碍了。
袁子辰最近很忙,子墨出院他没有来接,不过排了自己最信任的心腹和保镖们过来。
冷星小心的搀扶着子墨上了车,子墨上车后冷星也跟着上来了。
“送我回家即可,哥哥忙,我就不打扰他了。”子墨冷冷地说道。
司机闻言点了点头,发动汽车送子墨和冷星回去。冷星手里全是汗,他知道,子墨这是要准备开始和自己商议事情了。
医院离袁子辰的住处并不远,当时医院选址的时候就是为了方便才选在离袁子辰住处不远的地方。
冷星搀扶着子墨下了车,司机带着人离开了,不过家里还是有人。
“你们先下去吧,冷星留下就好。”子墨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那些人并没有多想,子墨向来不喜欢身边人多,在外面的时候是没办法,毕竟子墨的腿脚不方便,需要人保护,但是在家里就不需要了。
子墨和冷星两人上了楼,子墨仔细的检查过房间以后,又打开了一个信号干扰器,这才看着冷星。
“你先说吧,怎么回事。”子墨问道。
冷星此时已经完全的相信了子墨,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哥哥消失得事情告诉了子墨,说完以后,冷星满怀期待的看着子墨。
子墨微微的皱了下眉头,觉得这件事情其实是没有追查下去的必要,子墨很了解袁子辰,袁子辰他做事情从来都是斩草又除根,不会给自己留下一点隐患的存在。
但是子墨看到冷星满是期待的眼神,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点了点头,
冷星看着子墨,准备认真聆听子墨接下来的话,冷星知道,子墨一点也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心里一定对一些事情有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