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捍霆和沈婠是在沧澜集团成立的第二天,去民政局登记的。
两人如今的关系根本不用靠那张纸来维系,所以沈婠一度忽略了这个步骤。
还是权捍霆强烈抗议:“……你不要,我要!”
沈婠挑眉,笑着趴到他肩头:“就这么在乎?”
“辉腾都开始转型了,我当然也要合规合法。再说,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又把我甩了……没那个证,我连申诉资格都没有。”
“行啊,”沈婠也不忸怩,“什么时候?”
男人两眼放光:“明天!”
“好。”
……
翌日,雪天难得见到阳光。
上午八点,民政局外已经排了不少小情侣。
沈婠和权捍霆穿着羽绒服,帽子、手套全副武装,一条长围巾裹住两个人的脸。
虽然看不全具体样貌,但出众的气质和高挑的身材,还是引来不少关注。
门打开,每对情侣有序进入大厅。
“户口本和身份证。”工作人员手指敲了敲,补充:“要原件。”
权捍霆拿出来,一并递过去。
半小时后,两人从里面出来,手里多了一个红色小本。
权捍霆侧头,阳光下含笑的眉眼染上一层金色,俊美无俦。
他说,“新婚快乐,老婆。”
“请多指教,老公。”
这天是12月6日。
……
第二年同一天,两人的第一个结婚周年纪念。
权捍霆正捧着玫瑰,对长桌那头精心打扮的沈婠朗诵情诗。
烛光,音乐,餐厅,气氛绝佳。
结果……
沈婠吐了。
紧接着就是怀孕的喜讯。
原本第二天两人就要带赞赞动身去占鳌,眼下自然是不能成行了。
当晚,权捍霆往那边去了通电话,说明缘由。
盼儿子盼儿媳更盼孙子的安安既欣喜,又失落。
易风爵走到她身旁:“怎么了?”
安安抿唇:“阿霆刚才打电话说婠婠怀孕,今年可能没办法上岛了。”
“怀孕?”男人眼里闪过惊喜,“好事啊!”
他又要当祖父了!
安安也笑着点头,可转瞬间目光又黯淡下来:“我一次都没见过赞赞宝贝……你说儿媳妇会不会对咱们有意见,所以才……”
“又开始多想了。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既然你放心不下,那我们去一趟京平就是了。”
“可除夕宴……”
“还早,不用担心。”
十二月中旬,夫妻俩入了华夏境,直奔四方城。
沈婠第一次见这对传说中的公公婆婆,然后,有被狠狠惊艳到。
女人长发披肩,身形窈窕,眉眼骨相仿佛清水淡墨染就,古韵写意,行动举止优雅婉约,仿佛从《仕女图》中款步而出。
完全不像四十多快五十的人。
相较而言,她身旁男人就显得粗犷一些,细节上也没那多讲究,但气度沉稳,长相也格外英俊。
两人站在一起,一刚一柔,一动一静,何止“般配”可以形容,简直就是天生璧人。
“爸,妈。”沈婠主动叫人。
安安当即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好孩子。”
说着,将腕上那只帝王绿翡翠镯子过给沈婠,别说,大小刚好。
沈婠怔愣。
安安却坚定地握住她那只手,轻轻拍了拍,“这是见面礼,长者赐不能辞。”
那些婉拒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沈婠索性不再推辞,大方一笑:“谢谢妈。”
安安目露满意,是个得体又懂礼的孩子。
婆媳俩对彼此的第一印象都很不错,接下来近一个月的相处,随着了解加深,欣赏之意便愈发浓厚。
沈婠觉得这位婆婆就像古代那些大家闺秀,而且是顶顶拔尖儿的那种,不仅性格温婉,落落大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更是无一不精,无一不通。
沈婠听她弹琴吟诗,跟她学下棋画画,偶尔兴致来了,两人便凑在一起探讨女工刺绣。
在这方面沈婠上辈子是下过苦功夫的,想当初刚被接回沈家,全靠一幅精微绣入了沈老爷子法眼。
她自问不输任何人,可到了婆母面前,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安安那双巧手,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枝上挂的,土里生的,根本不用描线,只肖看一眼,就能拿针开绣。
沈婠不止一次问过权捍霆以下问题——
“咱妈究竟是什么神仙人物啊?”
“有什么她不会的吗?”
权捍霆:“有。”
“?”
“打打杀杀。”
……
安安对这位儿媳的感官也相当不错。
首先,沈婠漂亮却不流于俗媚,而是从骨相里透出的清雅端庄,大气凌然。
正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沈婠恰好就是她偏爱的那种类型。
看来儿子的审美跟她一样。
再者,沈婠特别聪明,说什么一听就明,学什么一点就通。
聪明人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所以,两人相处起来不要太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