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二位。”
“昙姐?”说话的是先下车那人。
郦晓昙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在电话里订场的那位,不用多说,另一位就是今天要好好招待的贵客了。
“什么昙姐不昙姐的,严少可别折煞我,叫阿昙吧。那……”她直白的目光旁落,红唇轻扬,“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哦,这是我堂哥,你叫二少。”
“二少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您里边儿请……”她侧身,让出一条路。
男人抬步走过,视线没有多做停留。
从头到尾,半句话没说。
啧……
郦晓昙漂亮的眼睛望着男人走远的背影,神色轻动:还挺拽。
入得厅内,台上已经有乐队演奏,年轻貌美的主唱嗓音清甜,只是空荡荡的大厅没有其他客人,难免失了氛围。
夜店,要的就是一个“热闹”,如今这么一搞,倒有些不伦不类。
严峻森看着自己亲手安排的一切,非但不觉怪异,反而越看越满意:“哥,你在国外这么些年,欢迎回来。”
男人微微颔首,道了声谢,多余的话也没说。
严峻森却仿佛嗅到肉味的狼狗,眸色微亮,愈发来劲:“要我说,还是咱们四方城好,大千花花世界,比如这家店,圈内有名的销金窟,生意火爆,我费了老大的劲才订到包场!”
他这厢喋喋不休,而那厢男人早已不耐烦听,径直走到一处卡座,看了眼空荡荡的桌面,下意识蹙眉。
严峻森秒懂,立马招呼服务员上酒,有些年份的帕图斯,当真下了血本。
“哥,你坐……”他亲手开了木塞,只听嘣的一声,酒香四溢,“明天就是叔叔五十大寿……”
男人转眸,凉淡的神情叫人难以揣摩真实情绪:“所以呢?”
严峻森咬牙:“不瞒你说,今年我们这一脉……没收到请帖。”
男人不说话,眼里带着审视。
半晌,“原因?”
严峻森目光微闪,一看就是心虚:“我……你刚回国,有些事可能不太了解……”
“你说,我听,听完就了解了。”
“……”
“看来今天这趟,我来错了,现在纠正也不晚。”言罢,兀自起身。
“诶!哥——别介,您坐,我说就是了!”
男人重新坐回去。
“就……惊鸿公寓的项目预算比实际高出两千万,我忘了上报……”
“忘了”只是遮羞布,说白了就是多出的这两千万项目款被他给昧下了。
严家不差这点钱,汇海地产这头庞然大物也不缺这点边角料,可严峻森这种行为本质上与“背叛”无异。
而严恪又最讨厌这种蛀虫行为,一怒之下连带严峻森所在的旁系一脉都被厌弃。
这回严恪五十大寿,他们左等右等没接到请帖便心知事情大条了。想要补救,却不得其法,这才辗转将心思动到了刚回国不久的严知返身上。
说起这个严知返,其实严峻森也不熟。
别看他言语上挺熟稔,感觉两人像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可实际上他也才见过他两回,这是第二回。
三年前,严恪突然带回一对母子,不提女人的身份,却直言宣告了私生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