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渣爹受辱,最终屈服(1/1)

从下午两点到五点,沈春江枯坐在大厅,从起初心怀忿忿,到后来逐渐挫败,就像一个鼓胀的气球慢慢蔫巴。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等夕阳西下,竞林的员工陆续离开,却仍不见徐劲生的影子,沈春江所剩无几的耐心彻底告罄。

“沈总?”秘书见他猛地起身,不由惊呼,也紧跟着站起来。

“走!”

“可是还没等到……”

“等不到了。”硬邦邦丢下一句,沈春江拂袖而去。

秘书还能怎么办?

只有追呗!

沈春江前脚离开,徐劲生后脚就出了公司,边走边给沈婠通电话——

“……答应你的我做到了,你答应我的什么时候兑现?”

“很快。”

徐劲生结束通话,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却没急着发动引擎,而是掏出一根烟点燃。

车窗半降,迎着夜风,将烟头火星吹得忽明忽暗。

白雾升腾,将男人的脸笼罩在一片迷蒙之中,看不清真实情绪。

一根烟燃完,徐劲生丢了烟头,合上车窗,随后发动引擎疾驰而去。

……

第二天,冷静下来的沈春江再次登门。

“我要见徐总。”

昨天从这儿离开的时候,沈春江就在心里暗暗发誓,绝对不会再踏入半步。

可回去睡了一觉,梦到自己被董事会罢免职务,被一群人奚落嘲笑,他陡然惊醒,抬手一抹,全是冷汗。

所以,沈春江又来了。

从他再次出现在竞林大厦的一刻,就意味着放下了所有尊严与傲气,屈从现实。

这倒让徐劲生高看了一眼,求人就该有求人的姿态,高高在上的,那是祖宗。

“徐总,您看……”秘书试探着询问,“要不要见?”

“不必了。”

高看一眼又如何?也仅仅只是一眼而已。

若沈春江自己有能力,有手段,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般窘迫的地步。

俗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秘书低声应是,领命而去。

到了大厅,还是昨天那个位子,沈春江已经坐下,面色平静,一派沉着大气的模样。

明显比昨天段位更高,更有耐心了。

“沈总,很抱歉。”秘书不卑不亢。

沈春江冷笑一声:“怎么,徐总还是不愿见我?”

“您还是请回吧。”

沈春江这次难得没有发怒,只别过头,以无声却强硬的方式宣告着自己的坚持。

秘书微笑,转身离开。

有人喜欢等,他也没办法……

从早上到下午,日升日落,又是无功而返。

眼看距离董事会给定的最后期限,还剩明天一天,沈春江内心煎熬,却无从下手。

他突然觉得很无力。

好像无形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扼住他咽喉,缓缓地,慢慢地,悄无声息地,收紧力道,直至最后将他与空气彻底隔绝,窒息而亡。

僵直的脊背突然垮塌,沈春江面上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灰败,暗藏颓唐。

秘书正开车,透过反光镜看到这样的情况,吓得一个急刹:“沈总,您没事吧?!”

沈春江艰难地按住胃部,最近这段时间,多年不犯的老毛病又回来了,“我喝口水就行了,好好开你的车。”

秘书低头:“其实……要见徐总,还有一个办法,而且一定能行。”

沈春江眉心拧紧。

“只要三小姐同意出面……”

“够了!还嫌情况不够糟糕?!难道真让我这个当爹的低声下气去求她?!做梦!”

“可目前只有三小姐才能……”

“才能怎么?你的意思是,我的面子加上明达的地位还比不过她沈婠一句话?”

“我没这么想!”秘书诚惶诚恐。

沈春江冷冷一哼:“开车。”

“是。”

秘书不敢再多言,心中却道:求谁不是求?对徐劲生低头,还不如对亲生女儿服软。毕竟有那层血缘关系在,就算沈婠有心刁难,也不会做得太出格。

孝道人伦横在中间,多多少少都会有所顾忌。

有什么拉不开脸的?

如果还在为上次天基股票的事情闹别扭,沈春江本就有错在先,主动道歉又怎么了?

当然,这些话秘书不能说,只能默默吐槽。

这晚,沈春江彻夜未眠。

辗转反侧直到第二天早上,胃痛好像更严重了。

“老公?你怎么了?”杨岚见他大汗淋漓,下意识从床上惊坐而起。

沈春江表情扭曲,手死死抵在腹部。

“胃疼?”

“……嗯,去给我找点止疼药。”

“不是很多年都没犯了?怎么会突然复发?”

“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一通冷斥,明显不耐烦。

杨岚目光黯然,默了默,起身替他找药。

吃过药,沈春江轻松不少。

早餐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常,看不出半点难受,即便他一夜没睡。

“今天不出门了?”杨岚问他。

“去公司。”

说着,站起来,拎上西装外套,径直往外走。

……

总裁办公室。

沈春江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楼下车水马龙。

抬眼便可眺望远景,轻轻松松就能把繁华的CBD尽收眼中。

因为站得高,所以才看得远。

若他不再出任明达总裁,那么这间办公室也将迎来新主人。

介时,有资格登高望远的人也不再是他。

地位与尊严,孰轻孰重?

沈春江心里早就有了一杆秤,只是不到最后他不会承认,而承认就意味着他必须对自己的女儿屈服。

没错,屈服。

徐劲生避而不见,他不信这里面没有沈婠的手笔。

她像一个精明的猎人,将自己的父亲当做逃跑的猎物,不动声色看他垂死挣扎,然后微笑等待着猎物主动落入陷阱。

不会叫的狗,咬起人来,那才叫疼。

沈春江唇畔扬起一抹笑,冷肃与苦涩兼而有之,他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婠婠,是我。”

“爸。”那头很平静,甚至笃定他会打这一通电话。

“你赢了。”

“父女之间,说什么输和赢?太生分,也伤感情。”诚恳,纯善,语重心长。

沈春江皱眉,一时之间有些分辨不清她的真正目的:“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沈婠诧异,“我逼您了吗?”

“徐劲生不是听了你的话?”沈春江冷笑。

“我有什么本事,能让徐总听话?您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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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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