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凯和关翔对视一眼。
魏明馨按捺住焦急与担忧,冷笑出声:“怎么,还不能让我知道?”
“不、不是……”
“那就说!”
“是沈公子被人给……揍了。”
魏明馨瞪大眼,难以置信:“什么人敢对我儿子下手?!”
“是个男的。”朱凯摸摸鼻子。
“高高大大,身板很壮。”关翔补充。
“还有呢?”
“其他信息我们也不太清楚……”
“那就给我查!”
魏明馨这些年跟着沈春亭积攒了不少人脉,一通电话过去,那边信誓旦旦保证替她查个水落石出。
“……少来这些虚的,我只问你需要多长时间能给我一个准确答复?”
“一天,不,半天!”
“好,半天之内我要知道究竟是谁对我儿子下黑手。”魏明馨看着大门紧闭的手术室,每个字都像从牙齿缝里蹦出来。
她一定要那个人血债血偿!
朱凯和关翔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果然,沈家人都不是好惹的,连个娘们儿都这么彪悍。
突然,魏明馨凌厉的目光落到两人身上。
“阿、阿姨?”
“关翔是吧?你来说说事情经过。”
朱凯赶紧后退半步,长舒口气,幸好被点名的不是他。
兄弟,对不住了,先撤一步。
关翔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是沈公子让我们一群兄弟帮忙堵一个女大学生,就在G大门口。”
“女大学生?”
“嗯……还长得挺好看。”
魏明馨脸色泛青。
关翔缩了缩脖颈,识趣地闭嘴,退到一旁。
这时,手机响了。
朱凯动动嘴唇:谁的?
关翔耸耸肩,两手一摊:反正不是我。
魏明馨拿出手机,语带幽怨:“你还知道接电话?有本事你一辈子别接啊……”
说着说着,背过身去,小声啜泣。
那头一急:“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刚下飞机,你别慌,慢慢讲。”
“是阿让……”破碎不成调。
“儿子怎么了?”沈春亭心下咯噔,他就这一个儿子,虽然顽劣不堪,又爱闯祸,但到底是独苗,哪有不宠的?
“他被人打进医院了!”
“谁这么大胆子?!”顿时,怒从心起。
“我已经让人去查……你还有多久到医院?”
“已经让司机改道。”
二十分钟后,沈春亭风尘仆仆赶来,面上还有几分未及收敛的疲惫。
魏明馨仿佛找到依靠,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人呢?”
“还在里面急救……”
沈春亭腮帮咬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急救中”的指示灯熄灭,门打开,已经是两个钟头以后。
“医生,我儿子情况如何?有没有危险?”
“病人肋骨断裂,腕骨骨折,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时间将养,家属做好长期照顾的心理准备。”
做完手术的沈让紧闭双眼,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被推进病房。
关翔和朱凯见人并无大碍,打了个招呼赶紧开溜。
城门失火,最怕殃及池鱼。
他们还是早走为妙。
“给我查!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人揪出来,此仇不报,当我沈家人好欺负!”沈春亭对着电话那头愤怒咆哮,却因值班护士频频投来的目光不得不压低嗓子,但话里的狠劲儿丝毫不减。
“老公,一定要让那个人付出惨痛百倍的代价!”魏明馨在一旁煽风点火,眼中一闪而过阴狠之色,敢打伤她儿子,她要那人用命来偿!
夫妻俩就像被激怒的狮子,为护崽而战,恨意高涨,斗志昂扬。
但是半小时后,沈宗明的一通电话,却让沈春亭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犹如斗败的公鸡,无力跌坐在长椅上。
哐——
手机落地。
通话也随之结束。
“老公,怎么了?”魏明馨扶住男人肩头,心里陡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用查了。”
“什么?”女人怔愣,泪水还滑稽地在眼眶里打转,要落不落。
“我说,”沈春亭脸色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咬紧牙关,一字一顿,“打阿让的那个人,不用查了。”
“凭什么?!”魏明馨情绪激动,开始变得焦躁,“阿让是我们的儿子啊!你疯了吗?不讨回来,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那也要咱们有本事讨回来!”沈春亭陡然拔高音调,他的情绪不比妻子平静多少。
“你什么意思?”
“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魏明馨目露茫然,是谁重要吗?难道还有沈家奈何不了的人?
“是六爷!权捍霆!”这一句仿佛用尽男人所有力气,吼完之后,他就像蔫掉的气球,再也绷不紧皮。
“不……不可能……”魏明馨摇头。
怎么会是权捍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