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峥看着徐昭的眼神有些跑神,便伸出手摸向靠在徐昭腿上的小东西,小东西摆
想到这里,徐昭就不禁又想到了楚烨;如果这个骄傲狂霸的家伙有裴峥十分之一的润物无声,也许她对他的感情会比现在更浓厚许多吧。乐—文
徐昭长叹一声,这种慢刀子存在的方式,简直比大声喊‘我喜欢你、我一定要得到你’更具有杀伤力。
但,天知道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处理感情问题;尤其是每次看见他温和的眼神时,那种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就会卡在嗓子眼,说出来害怕伤了他,不说出来,又怕就此耽误了他;而聪明如他,却像是不愿意清醒过来一样,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不争不抢、如风相随,总是在她悄悄回眸时,对她会心一笑。
以前,她或许还能天真的认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渐渐的放开自己;可是这一路走来,眼见着他为了自己越陷越深,她的心也跟着越来越沉重;在这世上,最难还的便是‘情’这个字;她深知他裴峥是个多好的人,所以就更希望他能够得到自己独一无二的个感情,而不是将大好的时光虚耗在她这个不会跟他有结果的人身上。
帮他报血海深仇算一次,他帮助自己来到大宛又算是一次,还有很多很多,她几乎都快数不清了。
徐昭在脱口而出的说出这句话后,顿时有种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算了;她这个蠢猪,怎么这时候接话接的这么快,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裴峥对她的情意,为了不伤害他,她一直都在用委婉的方式拒绝他;可是老天爷似乎总是爱跟她作对一样,她越是想要将这个温和的男人推开,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状况和问题将他们紧凑到一起。
看见徐昭眼底的急切和微微的不舍,裴峥脸上的笑容几乎都快要融化;阿昭,只要你心里对我还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舍之情,我便是觉得为了你拼尽一切,也是值得。
“不是的!”徐昭猛抬起头,看向他:“你别乱想,我没那个意思。”
裴峥将徐昭的拘束收尽眼底,如春风般的笑容更是柔软三分,走上前,搬了凳子坐在她面前:“我听说你病了,便想来看看你;放心,我来的事皇上是知道的。”说到这里,裴峥的声音一低,“阿昭,如果我的出现真的让你不知所措,我可以以后不见你的。”
只是这笑容却是看的徐昭一时局促,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你不希望我来?”裴峥脸上依然是那温和的笑容。
徐昭抚摸在元宵身上的动作一顿,惊讶的抬眼看过去,在确定来的人是裴峥时,一时尴尬:“对不起,我还以为来的是……”
裴峥站在门口的动作一顿,可很快就又恢复自如,跨步走进客房:“听说银毛雪兔最是通灵性,这种不可多得的灵兽一旦驯服便极为忠心;它现在一心想死怕成是在为你生命受到威胁时它没来得及保护你而懊恼呢;没关系,银毛雪兔忠心是一回事,怕死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用劝它,我倒是想看看,它怎么用自己身上的毛把自己吊死。”
徐昭听见门口传来动静还以为是楚烨回来了,头还没抬就先嘴角带笑的说出声:“楚烨你快来劝劝元宵,这小东西现在正想不开,妄图拽了自己身上的银毛吊死呢。”
裴峥在来探病时,看见的便是徐昭半躺在床榻上,身上披着颇为保暖的淡紫色半截小披风,暖厚的棉绒锦被半盖在她的小腹上,而在她的手中,一团圆团团的小家伙像是做错事般耷拉着两个硕大的耳朵,仔细听还能听见那团小东西吱吱的发出一阵阵的声音;那声音低低哀哀,听的要人直心疼。
徐昭精神懒洋洋的缩在客房中百无聊赖的养病,自然是不知道不过是短短一天过去外面已经悄然发生了转变。
素玄和翎羽卫们都是机灵鬼,虽说皇后娘娘生病让他们耽误了回京的行程,可在经过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和暗杀之后,谁都能感觉的出来,皇上这是在借着娘娘生病而故意拖延回去的时间,至于具体的原因没几个人能猜透;可是,常年在刀锋上舔血的翎羽卫们却嗅到了暴风雨将要来的宁静。
但好在暂时歇脚的小镇虽然面积不大,可还是有一两个医道还算不错的土郎中;当夜请了大夫前来为徐昭诊病后,一副药下去发了发汗,第二天徐昭的精神虽然还有些萎靡不振,可总算是没让病情再扩大。
徐昭除了后脑袋上有一个被楚烨翘出来的小包之外并无伤势,只是她当夜在被刺客刺杀时跌倒在冰凉的地面,身上沾了凉水;虽说如今的天气已渐渐步入春暖,不在寒风凛冽;但毕竟早晚温差较大,空气中的湿冷依然不容忽视;而像是为了应征这一点,徐昭在醒后不久便响亮的打了个喷嚏,当天夜里就有些微微发热。
因为时间耽搁,楚烨为了防止万一亲自给此刻坐镇京畿的楚绍去了一封信,信中内容恐怕除了这二人他人无从得知;而在写完这封信后,楚烨明显放松下来,也不着急着准备回京事宜,甚至还着人打听小镇附近有什么有意思的去处,瞧这样子倒像是要留下来游山玩水一番。
一场意料之外的暗杀虽然打乱了楚烨等人回京的速度,但也不过是大海上的一场小小的波澜,在素玄抓住那帮背后使坏的小喽啰审问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后,着急赶回京的路程倒是不像起先那般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