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
白子毓怔怔地重复着郭临的话。白鹤神色大急, 上前轻轻摇了摇白子毓, 低声道:“少主,不可……”
“嗯?”白子毓看了眼白鹤, 又垂首看向棋盘。恍惚间记起自己还在给天下下战帖的期间, 这一盘棋若是自认输了, 那便要赔大了。
思及自此,白子毓竟不自主地笑了出来,他看向郭临:“哈哈哈……不想郭兄竟成了唯一文武皆胜的人。快哉!白鹤,速去备下万两白银,作为郭兄得胜的贺礼!”
白鹤抖了抖眉, 默默低下头:“是。”
郭临笑了笑,伸手去收捡棋子, 不甚在意。
“慢!”
白子毓忽然握住郭临的手, 肌肤相触, 柔软的手背下方是略显粗硬的老茧, 他不由微微怔神。郭临抬头,不解地看向他。
“能否再比一盘?……我另有赌注。”
“还比?白兄是想从我这儿讨回什么么?”郭临失笑。
“不是讨回,而是证明……”白子毓目光灼灼,“怎么样, 你可愿一听?”
郭临看着他, 半晌没说话。
夕阳透过树叶落下来的最后一点光斑正好照在白子毓握着郭临的手的手背上, 手心微微渗出些汗来。他此刻竟有些忐忑, 郭临就算是拒绝了也是情理之中, 她根本无须听他证明什么……反倒是他, 却在期待着什么!
郭临淡淡地笑了,她抽回手:“有何不可呢?白兄既有如此好的兴致,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这一下午,又是比武、又是下棋,饥渴交迫,还望白兄行个方便!”
白子毓爽朗一笑:“哈哈哈哈……这有何难,白鹤,速去搬酒水菜肴来!”
白鹤勉强应了声“是”,磨磨蹭蹭地迈了脚,目光总还是挂在二人身上。若不看着少主,只怕又要出什么事……他想了想,叹了口气。罢了,快去快回也能赶上。
“你说的赌注是什么?”身后忽然郭临的声音。
“就是这个!”
一声清脆细微木质撞击声响起,白鹤猛然回头,那枚从白子毓袖口掉落棋桌的古朴木牌,正中的“白”字,微微闪出一抹幽光。
“不可——”白鹤大喝一声,腾空跃回,抢到棋桌前拱手跪下,惊惶道:“少主,此物不可玩笑啊!还请快快收回……不然,不然,”他抬眼瞟了下郭临,“便是害了郭公子。”
“哦?”郭临嗤笑,“这般严重,这牌子,连看一眼都不成么?”
“少主三思!”
“白鹤!”
这道凌厉的喝声今日已是第三回了,白鹤仰起头,看他藐视着他的目光冰冷幽深。
“若你忠于的是这块牌子,那你从现在便可以滚了。”白子毓捻起棋子,放上棋盘,“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白子术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