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一切是一场梦吗?他突然的离去,是因为看出了她的纠结吗?陈欣然睡不着了,搬出来角落里的箱子,打开,随手翻了翻,又盖了回来,坐在地上,发愣出神。这个箱子是去年整理出来还给范城光的,他们拖拖拉拉的3年时间里,他留在她住处的衣物。范城光一直没带走,她也扔了又捡了回来。就好像他们的爱情,他们都想把它扔了,却一次次地重拾。
范城光拿起了电话,打了出去:“短信里说的怎么回事?”
“范总,陈科长家那里好像有人蹲点了,我担心你跟陈科长下车就被拍了。所以让你不要下车。”李浩在电话里说。
“怎么发现的?”
“那个跟我们联系的保安巡逻时看陈科长楼层口有人拿着照相机,觉得奇怪,打电话给我了。他再去,也不知道那个人在哪儿了。我觉得十有八九是拍你们,还是小心为好。”
“谁干的。哦。应该是她。这个女人真是疯了。地王的新公司成立,她心里一直不放心我在K市。可是,拍欣然干嘛呢?”
“S市那边公司有人传,说你因为青岛、海南两个房产项目失利,要跟李总离婚。这段时间,你跟李总关系突然转好,她可能反而不放心吧。”李浩说。
“是的。”范城光从不刻意隐瞒他跟任何一个女人的关系,李双蓉虽然恨的牙痒痒,但都忍了,可能因着范城光以公司为重,对她又算尊重。可是,跟陈欣然关系维持的时间之久,让她有点不安。她作为女人的直觉,是知道丈夫的心性的。“她倒是有点眼力的,知道在欣然这里守着我。”范城光笑了起来,再吩咐了李浩几句就挂了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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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S市的李双蓉接到了偷拍者没有异样的资料的回复,便打了笔钱过去。算了事了。这段时间,范城光和自己的感情前所未有的好,他在S市的时候除了应酬都回了家里,到K市也都带她回来。因为房产项目的失利。天一房产出现严重的资金短缺问题,夫妻俩反而比繁荣时候更加体己。现在,虽然是自己拉拢的资金,组建了天一房产,那章子玫对她目前来看也很信赖听话。但。看着天一房产在地王项目中所占比例的过少,她还是担心的。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起来。
“你好,哪位?”
“李总,还记得我吗?你曾经问我买过照片的。小三被打的照片。”
“哦。什么事情?”
“我这里有你想出大价钱买的照片。我等会彩信发给你一张,你看看,值钱不值钱?”
李双蓉看到照片的时候有点惊讶,但一细想,拍到两人同框也算合情合理。但两人的关系似乎并不如他想的那么简单。难道他们早就相识?李双蓉胸口一惊,连忙回了柯辉的电话,他说已经在S市,明天可以见上一面。
李双蓉仔仔细细地看了这一组照片,看女人的眼神就能看出她跟看的男人是否有关系了,何况两人勾肩搭背,很是亲密。虽然范城光跟章子玫一起交谈并不奇怪,但是她没想到短短一个月,新公司才刚成立,他们俩就在一起了。难道。他们早就认识?对于李双蓉来说,********哪里比得上天一房产的发展重要。看照片如此亲热,应该早就相识,那如果他们早就认识为何不说。是不是有阴谋呢?
“怎么拍到的?”
“本来是受雇于别人拍这个女主角的,但是我没想到男主角是李总的老公,我觉得照片卖给你应该更值钱。”
“你真聪明。他们相处多吗?”
“很多。范总允许她出入他的公寓。”
“哦。你的技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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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工作,天一集团还是要去的。
陈欣然去了天一集团公办,财务上的处理后,碰到范城泽。因为苏晓言的关系。她和范城泽也相处过几次,他对自己也是很有礼貌。聊了几句,范城泽说:“我哥嫂都回来了。嫂子去哥哥的办公室了。本来你可以去聊几句。”他说的自然,言下之意却也了然。
陈欣然莞尔一笑,并没有多在意,反而豁达地说:“你们范总忙,我们小小的服务人员怎么好打扰呢?我早点回去吧。”
陈欣然很快到了地下车库,让她奇怪的是,居然遇到范城光夫妻俩在车库的一个角落里争吵。可能因为这个时间,没有上下班的人,陈欣然虽然很好奇,但还是低着头,想快点离开是非之地。李双蓉还是看见了,她叫起来:“陈欣然,你过来!”
范城光连忙说:“你疯了,她是财税局的外人,跟她说什么?”
“有什么关系,让旧爱看看你的新欢啊。”李双蓉把照片塞到了陈欣然的手里,强迫她看。
陈欣然看到照片里的范城光跟一个女的靠的很近,好像在亲吻。虽然可能是角度偏差,但两人的亲密还是可以看出的。陈欣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很可笑,她看了一眼范城光,他摇摇头,眼里满是无奈。陈欣然把照片塞回到李双蓉手里,慢悠悠地说:“这是老婆管的事。何况我还是个旧爱,真不管我的事。再见了,两位老总。”
陈欣然开走了车,觉得空气稀薄,大开车窗,呼吸着空气。
第二天,程鹏邀请陈欣然他家吃饭,她犹豫了半刻。和他的交往,谈不上特别热情,但却特别顺利,双方父母也都见过,去年就订下了婚期。他们俩也就不温不火,相近如宾地相处着。去年的“小三帖子”风波,程鹏只字未提,陈欣然也不作解释。年后。上班了,一切好像又恢复了正常。程鹏开始对结婚的事情上了心,两人就开始慢慢准备了起来,前几天还把拍婚纱照的定金付了。
陈欣然到了程鹏的家。他居然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着。他们俩到现在也只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关系,能做的好像都做了,到最后那一刻,都因为这个那个原因没有在一起。平时吃饭,陈欣然也都喜欢在外面。两人很少在这样的空间里单独相处。
“我以为是去你妈妈家吃饭。”她看着烧着菜的他。
他笑着说:“虽然我不大会烧菜。不过我妈妈下午做了炖肉和炸小黄鱼,让我下班去拿回来,然后给了我2个素菜,让我炒着吃。我想,我就算烧的不好吃,晚上咱们也饿不到了。”
陈欣然笑起来,看看锅里热着的炖肉,说:“你妈可真好!”
“我还以为你会夸我呢。”程鹏佯装不悦,把青菜端了上来。
陈欣然笑,也去拿了碗筷。这样的如常。倒觉出几分婚姻的烟火味来了。
“怎么突然想在家里吃饭?”
“想跟你商量婚房的事,你看这个房子买了3年了,要不要哪儿收拾装修一下?”
陈欣然听了略微惊讶,总觉得结婚还是远的事情,这就马上要规划他们共同住的地方了?范城光说他们以后会在秋水名苑安家,那这里呢?她突然心里慌乱起来,站了起来,看了看房子,看了看程鹏,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突然。掩饰着笑笑说:“挺好的,到时候换套家具就好了。”
程鹏同意地点点头。
陈欣然洗碗,程鹏就在旁边帮忙拖了拖地。两人不小心碰到,都尴尬的会心一笑。陈欣然看着哗哗的流水。在心底反复地对自己说:“就是这样,生活就是这样。不要再想,不能再想!”想的出神的时候,程鹏过来把水龙头给关了,陈欣然不好意思地笑笑,继续洗碗。
洗完后。程鹏已经在玄关等着一起出去散步。陈欣然去拿包,程鹏说:“拿着多麻烦,反正等会要上来的。”
“不了,散一会步,我就回去了。”陈欣然不假思索地回答,换来的是好一会儿的沉默。陈欣然有点歉意,瞄了一眼程鹏。他在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不悦,脸上已经僵硬。“那等会出去散步吧。咱们坐会。”
陈欣然把包放回了沙发,坐了下去。这宽敞的房间似乎变得狭小,程鹏坐在身边,拿着电视遥控器在慢慢地按着,两人就根据电视随口说了几句。
估摸着过了半个小时,程鹏把声音调低,突然说:“住下来的,欣然。”
“没带衣物呢。下次吧。”陈欣然故作爽朗的回答。
程鹏转过身,看着陈欣然,说:“那我送你回家,带上衣物。”虽然似乎在开玩笑,但还是让她没有想到,一时间回答得有点结巴:“这,这,呵呵,我自己开车了呢,不用麻烦送的。下楼走走吧,吃的太多了。”
程鹏看着急于出门的陈欣然,微微地皱了眉头,只能跟了上去,一起走到了外面。陈欣然挽着他,亲密的感觉又回来了。程鹏却觉得烦躁,他想不明白陈欣然对自己的态度,一度以为她可能还有别的男人,可经过他的留心又觉得是没有。尤其是小三贴出来的时候,他差点准备跟她分手,但之后的澄清,也因为心里的不舍,他就装傻什么也不问。
他们走了一会,陈欣然说想回去了。程鹏拉住她的手,问:“陈欣然,你想好跟我结婚了吗?我不希望我是你的备胎。”他的话原来是一直放在心底的,晚上因为她的一次次拒绝同住,还是被激了出来。陈欣然的魂不守舍,忽远忽近,他都感觉到了,也不知道怎么装傻了。
严肃阴郁的程鹏让陈欣然有点意外,连忙回答:“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啊?什么备胎的。你是我的未婚夫。”
“那让未婚夫送你回家,好不好?”他搂住陈欣然有点僵硬的身子,温柔地说。陈欣然点点头,把钥匙给了他。程鹏的脸上有不容察觉的得逞笑意,虽然他对于性行为留到结婚后也能理解。但是,到了陈欣然和自己的这个年龄,谁没个前男友、前女友啊。若一直不肯跟现任发生关系,定是为了前任守身如玉。
程鹏的车开到了地下车库,远远的陈欣然就看到了自己的车位被停。她一惊,都来不及跟程鹏说回去,程鹏已经看到了,说:“你们小区的人怎么占你私人车位啊?现在的物业管理不行。”他闪了闪灯,那车也识趣开了出去,他便倒了进去,下了车。
陈欣然也下车,瞄了眼旁边开出去的车,熟悉的车牌,让她不敢再看。因为角度问题,她看不见驾驶座上的范城光,但还是觉得背脊发凉,居然有一种被捉奸的局促感。程鹏扫了一眼那车,也没多想,便搂着陈欣然往电梯门走去。
陈欣然听到背后的车绝尘而去,挺起的肩膀顿时耷拉了下来。
这不是程鹏第一次来陈欣然家,但却是最晚时间来的一次。他一进屋就抱住了陈欣然,热情地吻着她。陈欣然无法拒绝,只能僵着身体,任由他亲热。他撩她的上衣,她有点发抖,但还是放下了准备推开的手。想忘记一个人,从把身体给另外一个人开始吧。陈欣然开始回应程鹏,得到鼓舞的程鹏,先停了一下,马上更加卖力地抱起陈欣然往卧室走去。
这不是范城光。陈欣然对自己说,所以他不会知道动作到哪儿可以停下,免得她不悦;不会知道动作到哪儿可以更用力一些,那是她的敏感区;他不会知道。陈欣然悲凉地闭上了眼睛,努力地不去想着范城光。随着程鹏的闯入,她强忍着厌恶和难受,数着数字,等待着他的快快收场。
陈欣然去冲澡,很久都没有出来。等到出来的时候,程鹏在床上睡着了。这就是以后的人生,陈欣然对自己说。
她走出了卧室,站在阳台上,虽然外面什么也看不见,她却总觉得看到范城光的车子,看的到他失望的眼神。从此之后,她和他算是彻底断了吧。他在秋水名苑说的梦想,她心动了,但真的只是一个梦罢了。她怎么可以去相信这样一位欢场薄情之人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