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男女之事,男人大多无师自通。他们是探索者,实践者和创新者,也会是守护者。他们也许会忘记第一个女孩子的模样,却会记得那时的慌乱。记得刚上大学的时候,赵宇为范城泽办了次“成年礼”,还叫了几个年龄略大的开放女孩子,晚上的时候,有个女孩紧紧贴着他。赵宇在他耳边鼓励他晚上告别当小男孩,他居然没肯。后来的经历都是因爱动情,水到渠成罢了。他看惯了圈内这些公子哥的滥情和泄欲,反而觉得没有了意思。
之后也有过几个女友,不咸不淡,倒也没有特别印象深刻的。苏晓言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再交女友。对于苏晓言,他一直都惦记着,但也不是伟大和矫情到为了守身如玉,只是他向来对这些事情淡薄点。
他的眼睛还没有习惯房间的黑,但脑子却清醒了。小时候,因为跟着奶奶,他跟着早起,别的孩子总是贪睡迟到,他从来没有。或许还因为听到妈妈会对睡懒觉的哥哥说:“你看弟弟这么小都起床了,你还睡!”还会摸摸他的头,夸一句:“小泽真乖。”
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苏晓言他总是容易想起自己最软弱的地方,他摸了摸她的脸,可能因为痒,苏晓言嗯了一声翻身背对自己。他贴着她光滑的背,手慢慢地抚过腰,搂了一会,轻轻地放在胸上。从一边换到另外一边,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弄醒她一般。这么几次反复,终究觉得不够过瘾,力道也不觉重了起来。
“不要了,让我再睡一会。”这哼唧声反而有种邀约的味道,让范城泽浑身一阵燥热,便贴得更紧了些,吻她的脖子,后背,还爬起来往胸前蹭去。当含住蓓蕾的时候,苏晓言觉得睡梦即将破碎,不觉气恼地说:“范城泽,你有完没完啊?”
他也不恼,也不听,往下身钻去。苏晓言觉出动机,心里难为情得很,马上了无睡意,使劲拉着他的头,不让他再动,大声地喊:“早知道不住这里了!”
“不高兴了!后悔住这里?”他停下,抬起头来,这边用加了点狠劲的语气问,那边的手已经探到了私密处。
苏晓言唔的一声,觉得大势已去。便求饶般说:“没有,没有,不后悔呢!”
范城泽一听高兴,爬了上来,苏晓言正以为可以跟他好好说话了,却见他眼底一沉,身子一动,又快又准。微微的痛意,马上被充实填满,便觉得整个人颤抖了一下。“你!这一大清早的!”对着苏晓言的恼意,范城泽有一闪而过的不好意思,但很快捕捉到她的反应,便微微一笑,不跟她再做口舌之争,专心自己的感官享受了。
苏晓言感觉出了自己身体的异样,它在逐渐被唤醒,昨晚的她依然是羞涩的,记得以前的范城泽说过,明明在一起很多次了,可是相隔时间一长,她依然会拘谨。她的拘谨从来不是装的,她从小受的教育便是如此,对于这些事情虽不至于太传统,但总归是不开放的。所以,面对自己身体的背叛,面对丈夫以外的人,又怎么会真的放的开呢?可能因为这些范城泽不为所知的纠结,才让他觉得她特别可爱。
范城泽开机后接到了赵宇电话,送苏晓言到工作室后,就匆匆往公司赶。
哥哥和爸爸,赵宇,还有一个公关部经理,5人开个碰头会。
范城泽一坐下就给苏晓言发了个微信,想起她在路上喊自己腰疼,就笑起来。
“昨天的惊险把你脑子弄坏了,一大清早这么高兴。”赵宇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他一跳。
“你以后过来能不能出点声,吓我一跳。”范城泽把手机锁了屏反过来放在桌子上。
“神秘兮兮,一定跟女人有关。”
范城泽刚想反驳,看爸爸范伟明进来了,就不打趣了。
“一出事情,说什么都有了。我们天一还没被这么抹黑过。现在欠薪事件这么多,我硬是一分钱都不拖欠。居然有人说是讨薪爬上去跳楼。阿泽说的对,如果不同意播出就反被抹黑。你们看看,怎么个方案比较合适?”一向不喜抛头露面的爸爸这次也赞成利用这次事件做宣传。
“今年经济不景气,社会上也在传一些风声,也有说我们天一资金流出现问题。”范城光皱了粥眉头。
“上次事故的事情,我们要求媒体部门不发,他们本来就有点不高兴。这次事情昨晚去说的时候,人家只答应缓缓,压可能是压不住了。”公关部经理林敏说。
“导向很重要,我们得让新闻为我们所用。”范城泽想到了苏晓言的点子。
“我们公司这些人都是泥腿子,阿光的营销团队也不一定懂新闻,得有业内的人给我们策划把关,又方便沟通的才好。”范伟明一语中的。“阿光,有没新闻界朋友可以帮个忙?”
“我常年不在H城,搬个领导去,怕引起他们的反感。事与愿违。”
范城泽刚想说出苏晓言,赵宇发话了:“我有个朋友,原来咱们K市电视台的,估计业务、人脉都还可以,可以暂时请她帮个这个忙。”
“好啊!费用不是问题。赵宇,你把她请过来,”
范城泽低声问:“你请苏晓言?”
赵宇点点头,看不出什么端倪,倒显得范城泽有点多心。
半个小时后,苏晓言被陈觉森带了进来。她的羽绒外套脱在了外面,穿着一套浅灰色的羊绒呢子裙,化了一点淡妆,看起来比早上精神了许多。范城泽嘴角扯了一下,化妆真能改变一个女人。
苏晓言微笑着,除了范伟明外,这里的四个人,她都是很熟悉的。因为周年庆典,她和公关部经理也已经认识。李经理愉快地跟她打了个招呼。赵宇领着她,先走到范伟明面前,她恭敬地微曲身子,礼貌地说:“范董,您好。我叫苏晓言。”
“小苏,确实很面熟啊。”
“范董好记性,我以前主持过新闻8点档。”
“怪不得,怪不得。小宇,这个人一看就请对了。”范伟明寒暄了几句,范城泽和范城光在旁边陪着礼貌地点了点头。
范城光的眼里没有什么暖意,更多的是想尽快解决问题的烦躁。范城泽脸上没有表情,眼睛里却有坏笑,看得苏晓言都不敢再看他。
“范董,谢谢您信任我。我来的路上给电视台新闻部的主任打了个电话,他们也很愿意跟你们沟通。我把我的想法先跟你们汇报下,你们提好要求,我再去电视台跟他们做进一步的合作沟通。”
范伟明点点头,范城光有点赞许,范城泽有点奇怪。这么点时间,她的脑子这么好使。
“我建议为了表达诚意,先投电视台的年底拜年广告。”
范城光笑起来,说:“现在电视台都这么现实?”
“是的,范总,拜年广告费用不高,却能表达我们的诚意,接下来的沟通会显得愉快点嘛。”
范城光点点头,说:“明年的房产广告已经有预算了,到时候我让营销部的报个数给我,你可以去跟电视台的透露透露,也方便你办事。”
苏晓言原以为范城光会不悦,没想到,他一点就通,笑容便很是明媚。
“我建议分成三大内容操作。第一个,要求媒体实事求是地报道这次跳楼事件,并要求看下新闻稿和成片。这个我想范董跟一些上级领导说下,应该可以办到。要求新闻侧重在警方处置得力这一块方面,对爬楼的原因不要过分探究。尤其突出闹事者接受处罚的程度,拘留几天,以儆效尤。到时候,我们工地里配合一个机灵点的人接受他们采访,解释下人怎么进入工地,并自省以后在停工期间一定加强管理之类的无伤大雅的话。”
“第二个,电视台、报社年底都会做一个讨薪专题,他们主任说到跟天一沟通过,但是我们一直低调,并不愿意接受采访。借此,我建议参与他们的节目,完全可以把这个事故工地当典型,把农民工工资发放情况,做一个正面的宣传。”
“第三个,年底年初新闻部门会有一些企业的慰问活动,你们一直是慈善总会的会员单位,因为低调都不露面,我建议天一今年也适当派个副总去露露脸。新闻主任还提到记者采访了爬楼的人是因为死者老公拿了赔偿款后就走了,留个一个女儿给外婆抚养,所以他才气极出此下策。现在这个小孩妈妈死了,爸爸跑了,舅舅又被拘留。他们有计划去看望下,我觉得天一也可以参与。我们不计前嫌,在担起赔偿责任后,还很有爱心去看望死者家属,这个形象分,我觉得还是能得到的。大致情况就是如此,各位老总,有什么要求,我再帮你们说一下。”
范城泽悄悄给她树了一个大拇指,苏晓言笑笑又不看他了。
他们几个低声商量了一下,范伟明说:“小苏,真不愧是媒体人出身啊,很不错。你有什么需要让阿泽配合你。我就一个意见,最后一条说去看望死者家属的,我不赞成。怕别人觉得我们作秀,别的都按你的办。”
“范董,说的在理。那时间比较紧,我们就先去趟电视台。”
“辛苦你了,小苏。”
范城泽站了起来,跟着苏晓言走出了会议室。后面的范城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这两人的背影
陈觉森带着司机已经在门口等,范城泽开了门,让苏晓言先进去,跟她一起坐到后面。车开动后,他悄悄地握住她的手,苏晓言嗔怪地看了一眼他,因为碍着司机在,没有说话,就一直这么十指相扣着。
到了电视台,新闻主任李响便主动过来迎接了。
“你在电视台还挺有脸面的嘛!”范城泽笑着说。
“是你天一的牌子亮,人家冲的是你们。我是你们权钱交易的桥梁。”苏晓言酸溜溜地说。
“真庸俗。”范城泽说着作了一个5的数字说,:“我哥刚发了个微信来,等会记得说下,我们仅仅房产明年准备在他那里投这个数。”
苏晓言作惊恐状,说:“如果这个算我成绩,我在电视台就好扬眉吐气了。”看着李响走过来了,她连忙上前:“李主任,你看看你提正级了,都没请我吃过饭呢。”
“晓言,我们俩难道只是吃饭的交情?来来,范总,这边请。”
“你们俩还有什么别的交情?”范城泽低沉地问苏晓言,引来一记白眼。
李响带着该新闻主创人员开了个碰头会。
“范总,你太英雄了,我看了带子了,你这么一把抓住那个跳楼的人,太帅了。其实完全可以参选今年的见义勇为奖的,你们说是不是?”娟子夸张地凑过来说,引得旁边的记者有点发笑。
会议沟通得很流畅,因为苏晓言原来就在这个团队,大家对她一直很认可,基本上没有什么意见,就都去忙着赶在晚上八点档播出。
范城泽出于礼貌,被娟子拉着,只能坐着聊了一会,苏晓言对他作了个鬼脸,便跑出去串门了。电视台除了几个新人外,倒也变化不大。她走走聊聊,心里释然了很多。她其实心里怎么不会眷恋,她所热爱的新闻事业,说舍弃就舍弃了。所以,陈欣然说她其实是个心狠的人,对于工作,因为孩子,说辞职就辞职了。对于陆鸣,因为背叛,说离婚就离婚了。
远处的范城泽对她招招手,打断了她的思绪,对于他,她不希望有一天也会面临这样的当断即端的境地,这么一想,便觉得心都有点麻麻的痛,脚步不觉加快了很多,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