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燕王之尊,鲜美鸡汤,表妹来了(1/1)

“我去外头瞧瞧。”许惊云透过窗棂瞧见那摔在干稻草上的人是趴着的,所以他看不清对方的脸。

“好。”李月季见许惊云微微的蹙眉,她心中不由得好奇外面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等她起身,透过窗棂瞧见干稻草的血迹,吓的她花容失色,原来那是一个受伤的人。

“娘子,外面冷,你不要出来!”许惊云显然了解李月季的好奇心,忙阻止她出来,“他是王梓寒,也不知道他怎的受了这么重的伤?”

“王梓寒?他竟受这么重的伤?可要让阿狸帮忙去回春堂药铺请张郎中给他医治一下?”因为王梓寒不是陌生人,李月季忍不住关心的问道。

“嗯,娘子,你怀着身孕呢,你不要太操心,这一切我会安排的。”许惊云在看了王梓寒的伤势,方才优雅的起身,慢悠悠道。

“好的,只是他这么一个大活人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会不会是通缉犯啊?不对啊,通缉犯的出手也没有王梓寒这么土豪吧?嗯,通缉犯还能和许府大少爷交往甚密?”李月季脑洞大开,自言自语的说道。

“什么土豪?”许惊云被李月季的自言自语弄的哭笑不得,因为有些词语他听不懂,也不晓得啥意思。

“嘿嘿,相公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等王梓寒身子恢复了,问他收钱,我们可不能白收留他。”李月季发现自己到了大齐国,越来越喜欢钱了,她觉得自己不是拜金,而是这里没有钱万万不能。

“娘子说了算。”许惊云颇为赞成的颔首笑了,只是他心中更想知道王梓寒这一身伤势如何来的?

许惊云去前院的美味多点心铺里把伙计邵阿狸给喊了过来,让他一起帮忙把王梓寒抬到一旁的空置的厢房里去,那厢房里有一张铺着褥子的木床,还有枕头棉被,条件虽说简陋,但是能有的躺已经很不错了。

“他这是头部受了重伤,肩胛处有毒箭射过,腹部也被毒箭射过,人现在昏迷,好在他本身的体质好,不然,他要在咱这里躺个一年半载的也是可能的,娘子,倘若有人来打听咱这边有没有一个受伤的公子住下,你可要交代好赵氏他们,不该说的不要说,我现在怀疑王梓寒这次是被杀手所伤,一时半会的估计他很难恢复的。”许惊云扶着李月季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伸手指着躺在木床上闭眼昏迷的王梓寒,语气淡淡的说道。

“阿狸已经去回春堂药铺帮忙请张郎中过来了,等张郎中过来了就知道这人到底什么时候能恢复?”李月季虽然也神色淡淡的回答许惊云的话,可心里却起了一丝害怕,因为她听到了许惊云提到了杀手两字,本来她以为杀手是离自己很遥远的事情,可是鲜活的王梓寒因为被杀手所伤的缘故,如今还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

许惊云见李月季的脸色苍白,晓得她害怕了,她不比自己,自己从小就生活在皇宫之中,刀光剑影的见的多了,她应该是第一次听到杀手两字,或者说是看到了这么重伤的王梓寒而心生害怕了吧。

此刻许惊云对于往后自己打算返回盛京的决定第一次产生了犹豫,他到底该怎么办?

是放弃至高无上的巅峰权利,还是陪着娇妻乖女在锦城过着平淡幸福的小日子。

他在四年前才派人查到他母后的死是谁所为?

那是在他十二岁的时候,要生他孩子的母后被杨贤妃和梁德妃暗中联手,之后嫁祸给妒忌他母后受宠的秦淑妃!

她们重金买通稳婆,在母后生产之时造成母后血崩,可怜的母后落得个一尸两命,难产而死的结果,而各种指向秦淑妃的罪证确凿,受冤枉的秦淑妃更是被父皇下令饮鸩酒一杯处死。

致此秦淑妃的娘家秦氏一族和他母后的娘家遇氏一族势不两立。

他当时是聪明睿智的神童太子,因为,母后的死导致他一度很伤心,他觉得一定是那些后宫里的女人们勾心斗角害死了他的母后,他想报仇。

但是教他武艺的师傅红鳟老人可能知道了他的心思,他就跟他说成大事者,需懂得韬光养晦,等你来日羽翼渐丰,便是收拾那些坏人之时!你若锋芒毕露,别人会有暗招等着你,你母后那么聪明的女子还不是照样死于毒妇之手?

如此,他决定听从师傅红鳟老人的提点,表面当傻子,其实暗中招兵买马,以待来日一飞冲天,报仇雪恨,拿回他应得的权势。

是以,他因为悲伤于母后的死,他慢慢的在父皇的眼中变得资质愚钝,慢慢的不受宠,一年后,也就是他十三岁的时候,皇家狩猎场上,他故意从马上摔落,辜太医是他母后的亲信,他给他医治,然后说他一辈子都是傻子了,往后也不定能恢复,总之很难说。

杨贤妃的人不相信,挑了一些问题问他,他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或者就是傻笑流口水,杨贤妃的人方才放心,当时这样不堪的他自然是气的父皇再也不管他。

本来他是名正言顺的中宫嫡出,太子的不二人选,但是因为他变成了傻子,倒是杨贤妃所出的皇长子羊暮然少年聪慧,深受父皇宠爱,他母妃是杨贤妃出自将门杨家,舅父杨钊是骠骑大将军,又娶了景安侯的嫡长女梦月郡主左庆婉为正妃。

父皇在嫡子变成傻子的情况下,庶长子羊暮然(定王)成熟稳重,且在大事件上表现出聪慧果断的决策能力,而且又有杨家军的扶持和景安侯一派的支持,支持他当太子的呼声更高。

虽然德妃所出的皇五子(宁王)羊暮峰也很优秀,但是梁德妃不如杨贤妃受宠,但是羊暮峰性格开朗,很会哄父皇开心,父皇一度也想立羊暮峰为太子。

但是近几年来,父皇又宠上了小他三十二岁的金贵妃,对于金贵妃所出的皇九子羊暮玺(靖王)甚为喜爱,就连他一出身,因为彩霞满天的缘故,父皇觉得是好兆头,就用玉玺的玺字作为他的名字,可见父皇对金贵妃的盛宠。

就在一年前,定王羊暮然终于在他母妃和舅父的帮助下,上战场勇猛杀死浑屠王,荣立战功,是以,他才能力排众议被父皇册封为皇太子,至此太子党逐渐形成。

等自己被册封为燕王,去往封地——穷困的凉北之地后,自己才能暗中筹划……一瞬间许惊云好似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相公……相公……相公你怎么了?”李月季见许惊云突然脸色变得阴沉,两条好看的剑眉蹙起,他全身好似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冷寒嗜血之气,吓的她不敢走近。

“我……我没事儿。”许惊云见李月季小脸苍白,眼眸里充满了她对他的关切之意,他倏然含笑安抚她的情绪道,他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对于许惊雷嫡亲的兄长许惊云为救他而死,他除了要报恩,还想让他的家人都过上好日子。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当许惊云这么久,而且还以许惊云的身份娶妻生女,就连他被册封为燕王,父皇也不曾为他指婚,想必他内心是嫌弃他这个傻子儿子的吧!

“你真的没事吗?等下张郎中来了,让他也给你瞧瞧,莫不是你这几日照顾我太辛苦了?”李月季不相信,问道。

“哪里有娘子说的那么严重啊?你啊别太担心,我真的没事的。”许惊云笑着说道,恰好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邵阿狸的声音。

“惊云大哥,月季姐,我把张郎中给请来了。”邵阿狸在一旁引着张郎中走了进来。

张郎中一看木床上伤势过重的王梓寒,给他把脉,再用针灸去毒,再开了一张去毒疗养的药方出来,嘱咐他们怎么熬药。

“这毒真少见,是西域那边的毒,可能要耗费一根人参。”张郎中为难的说道。

“你老的药铺里有吗?有的话多给我几根,我家娘子生产的时候肯定需要含着人参的。”许惊云忙问道,他是知道的,只要王梓寒醒来,他就有把握让王梓寒把买人参的钱给他的。盛京王家最不缺的就是钱财。

李月季听到许惊云这么关心自己,心里好开心,眉眼舒展,笑容满面的看向许惊云。

“我的药铺里现有五根人参,你这是全要吗?”张郎中笑着问道。

“嗯,全要了吧,一会儿我跟你去回春堂药铺抓药去。”许惊云颔首笑道。

“你真是个疼娘子的,李掌柜嫁给你真是她的好福气。”张郎中见做成一笔大生意,笑的合不拢嘴的打趣他们两口子。

“阿狸,前边铺子里又开始忙了,你快去前面瞧瞧。”李月季听到了赵氏在唤邵阿狸的声音,忙笑着催促道。

“那行的,我马上去前头帮忙,你们若再有什么跑腿的事儿,都可以唤我去做哦。”邵阿狸笑着拱手作揖,然后疾步跑了出去。

“娘子,今个锦绣闺学休沐,我不用送芳姐儿过去,你让她吃了早饭后,记得让她写两页大字,回头我要检查的。”许惊云笑着嘱咐道。

“知道了,你快跟着张郎中跑一趟回春堂药铺吧。我正好再吃几个烧麦,等芳姐儿醒了,我会跟她说的。”李月季心想天气冷,八成芳姐儿早醒了只是还在赖床罢了。

等李月季再吃了三个温热的烧麦之后,她就去看芳姐儿起来了没。

“娘,我起来了。”芳姐儿见李月季已经站在自己床榻前了,方才不情不愿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自己穿好衣服,下了地,再两只小手搓了搓,可怜巴巴的说道。

“快去洗漱,吃了早饭之后,你还要写两页大字,那是你爹交代的。”李月季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笑了笑说道。

“娘,这么冷的天,我……我可不可以不写,写字很冻手的。”芳姐儿一想到拿着冰冷的手笔,就忍不住摇头,一脸哀愁的看向李月季。

“乖,你爹说的对,必须坚持。好了,你求我也没有用的。”李月季伸出白皙的手指去戳了戳她的小额头,没好气的说道,心想闺女爱偷懒可真像自己。

“好吧……”

芳姐儿低着头去洗漱,去吃早饭,吃完早饭再回屋子里认认真真的拿着毛笔蘸了墨汁练习写大字。

李月季觉得芳姐儿写的字很有进步,甚至还觉得比她自己的毛笔字写的好。

李月季见芳姐儿乖乖的写字,她就去了前头的铺子里看看营业情况。

还别说,生意还蛮好的,特别是天气这么冷,来店里吃鸭血粉丝汤的客人很多,铺子里座无虚席,大家热闹吃着美味多点心铺的美食,一边对这家店铺的美食赞不绝口。

因为天气极冷的缘故,有些入口凉的吃食,李月季决定不出售,全是卖热的吃食。

“月季姐,咱家土灶房还有一些年糕,每天吃年糕啊我都吃厌了,你有什么法子让年糕做起来非常好吃呢?”赵氏在等铺子里的客人不多的时候,她抽空去问李月季。

李月季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她说:“让我好好想想。你先忙铺子里的生意。我去把我大姐夫送来肥草鸡给处理一下,晌午想*汤吃。”

“好的。”赵氏笑着答应了,然后她继续忙着招呼来美味多点心铺买吃食的客人们。

“娘子,不是让你不用去管铺子里的生意吗?你怎的又去了?”许惊云刚从回春堂抓了药回来,瞧见李月季从美味多点心铺那边走来,不由得有点生气。

“我还不是想知道咱家铺子里的生意怎么样吗?我也只是去坐了一会儿,这不,马上回来了,那边有赵氏他们坐镇,我是放心的。”李月季见他生气,知道自己不听话,忙微笑的走近他,柔声解释道。

“娘子,一会你让阿狸给王梓寒熬药,我还要去一趟凉州府,今个晚上肯定会回来的。”许惊云想让辜轩去调查王梓寒身上所受之伤怎么来的?虽然他猜测王梓寒受伤是杀手所为?但是关键是哪一派派出的杀手,还有他是不是应该乘早把受伤的王梓寒给转移,万一杀手又来暗袭,娘子和闺女的性命堪忧。

不行,他不放心娘子和闺女的安危,他要暗中调遣暗卫保护她们母女的安全,特别是娘子怀有身孕,惊吓不起。

“好的,那你记得早点回来,我晚上想给你做你喜欢吃的红烧鲫鱼。”李月季笑着说道。

“娘子,不是我喜欢吃,是你最喜欢吃红烧鲫鱼吧,哈哈……”许惊云笑着答应了。

“嗯,我是很喜欢吃红烧鲫鱼,虽然那鲫鱼的骨刺多,但是我还是好喜欢吃,恨不得家里挖个鱼塘养鱼,以后我想吃,就捞一条,可比养在鱼缸里方便多了。”李月季点点头,也不否认,她眨了眨她那双如清泉的明眸,含笑道。

“那行,等我空了,找工匠来咱家挖个鱼塘,你呢可以种上莲藕,养你喜欢吃的鱼。”许惊云伸手去拥抱了李月季,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方才急匆匆的出门。

李月季让邵阿狸去把王梓寒的药给煎了。

“月季姐,你大着肚子呢,弯腰多不方便啊!还是我来帮你杀*。”邵阿狸在把给王梓寒喝的药煎好之后,扭头看向李月季,见李月季去鸡笼子里抓鸡,把两个鸡翅膀拢着一拎,他就笑着说道。

“好的,那你帮我杀*。”有人帮忙也好,省得自己动手杀鸡了,李月季笑着颔首,然后她去准备好碗,里面放些水。

先割了鸡的脖子,放血,接着邵阿狸快速的把鸡杀了,放进早已烧好的热水里烫,来回烫了两圈,再把鸡捞起来,脱毛,拿刀子在鸡肚子上划拉一刀,取出鸡内脏,再用清水洗了好几回,在李月季说洗的差不多了,邵阿狸才有空去铺子里忙去。

“娘,我写好了,刚才我有听见爹说话的声音的,怎么等我写完,却不见爹的身影了?”芳姐儿嘟着嘴,走去土灶房问忙碌的李月季说道。

“你爹有事儿出去了,你既然大字写好了,就帮我娘烧火吧,娘给*汤喝。”李月季想着芳姐儿也会拉风箱的,就笑着说道。

芳姐儿很是高兴,自己能帮娘干活了,是不是说明她长大了,娘肯定了她的能力呢?

“好啊,好啊,我来烧火。”芳姐儿也不是第一回烧火了,所以很利落的自己去土灶旁坐着,等李月季拿了火折子点火后,她开始拉风箱,让火势烧旺。

洗干净的白蘑菇被李月季一股脑填进杀好的草鸡肚子里,后来还把茴香,八角等调料和柠檬片,枸杞也一并被填进去。再拿生菜包着整个鸡身子,最后用稻草给扎紧了,放在锅里用大火熬汤。

她这是打算把鸡肉和内脏分开来处理,好做两道鲜美的佳肴。

鸡内脏洗净,放水里焯一下,把香干切片、鸡杂切碎、辣椒切丁、姜蒜切片,热锅下油炒香姜蒜片,接下来下鸡杂炒香,放黄酒调味,再把切好的香干一块儿炒入味,加入辣椒丁翻炒至熟,最后撒一点点盐就好装盘吃了。

“娘,好香啊,想不到娘用两口锅做了两道有关鸡的菜,我想一定很好吃,今个晌午爹不在,我可以多吃点了。”在李月季让她起来歇一歇,等一下再拉风箱,芳姐儿高兴的起来对李月季说道。

“你真是只小馋猫,晌午就我们娘俩也吃不掉这些菜,一会儿你去把小嫣然的爹娘喊过来,让阿狸也过来吃,不过要轮流过来吃,铺子里可不能没有人盯着。”李月季把爆炒鸡内脏装盘后,扭头对芳姐儿说道。

她又把陈大郎送来的矮脚青菜给炒了一大盘,特地用猪油炒的,味道简直更美了,隔老远就能嗅到炒青菜的香味。

炒青菜之后,再做了一碗鸡蛋羹,土豆丝炒青椒丝。

李月季把土豆丝炒青椒丝做好之后,开始盛饭,幸好在爆炒鸡内脏的时候就已经烧好饭了,不然这么多菜还真来不及烧饭。

三个大人一个小孩一下把李月季烧的饭菜全给吃光了,赵氏两口子和邵阿狸他们吃完了还不忘记赞叹草鸡蘑菇汤的味道好极了。

小嫣然还不能吃米饭,赵氏喂了她吃了小半碗鸡蛋羹,在舀了一些鸡汤喂给小嫣然吃,若不是小嫣然的食量小,她咿咿呀呀的伸手指着鸡汤想再喝呢。

午饭结束后,赵氏让钱木头抱走了小嫣然,她则在土灶房把锅碗都刷了一遍,再把刷锅水混合着切碎的山芋叶一起倒入猪食桶里,她家现在养了两头小猪,说是等养大了猪好卖钱,还说要给小嫣然存嫁妆。

李月季等赵氏空下来之后,教她做韩国的辣炒年糕,赵氏爱吃辣,做这道辣炒年糕很符合她的口味。

“月季姐,你教了我这么多,你不怕我和钱木头另起炉灶开铺子吗?”赵氏笑着说道。

“我相信你们两口子的为人,你们不会的。”李月季淡淡道。“要另起炉灶也不会跟着我们干到现在了。”

“月季姐太聪明了,你说的对,我和木头说了,我们一辈子跟着月季姐和惊云大哥,哪里都不去了。”两家人相处的时间久了,处出了比亲情还深的感情来。

“好啊,这样等我打算另外开店铺的话,美味多点心铺就让你们两口子管了。”李月季还真有这么个打算,她想等自己生完孩子后,就想再开一家铺子,只是不知道许惊云会不会赞成?

“那也要等月季姐生完孩子才考虑再开一家店铺吧。”赵氏笑着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李月季颔首笑了,从土灶房里用温水洗手之后,走去王梓寒的厢房瞧了瞧,想着刚才喂了他一些药汤后,也不见他醒转,此刻也不知道他醒了没有?

“喂,梓寒叔叔,你怎么还不醒来?你好久不来看我了,我好无聊呀!”芳姐儿拿着一根鸡毛在戳王梓寒的鼻孔。

李月季站在门口瞧见了芳姐儿这么调皮,不由得吃吃的笑了。

“芳姐儿,你梓寒叔叔还昏迷着呢,虽然他不知道你用鸡毛逗他,但是回头等他正好苏醒,有你好果子吃,赶快扔了鸡毛吧。”李月季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娘,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啊?没有捉弄的对象,我真是好无聊。”芳姐儿只好伸手去把插在王梓寒鼻孔里的鸡毛给取出来,往地上一扔,起身走到李月季身边。

见芳姐儿无精打采的样子,李月季捂嘴笑了。

“娘,你说梓寒叔叔是不是没有我爹好看?”芳姐儿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

“你爹当然很好看啦,那是我相公,我肯定觉得好看,以后等芳姐儿长大了成亲了就懂了。”李月季心想再七年后,闺女就要及笄了,也好谈婚论嫁了。

“嘶……好疼……”王梓寒微微的睁开了眼帘,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疼痛。

刚才他觉得自己的鼻孔痒痒的,后来又听到熟悉的女人的说话声,他拼命的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在他的耳边说话?

等他醒来,方才看见一大一小站在他的床榻前盯着他的眼睛看。

“梓寒叔叔,你……你真的醒了?”芳姐儿见他醒来,很是兴奋的问道。

“梓寒!你先别乱动。你现在想吃什么,我去做给你吃,不过,我听张郎中早上临走前交代说只能给你做清淡的粥,要不我给你熬点青菜粥吧?”李月季见他想翻身,忙止住他道。

“可是我……我想如厕!”王梓寒该死的脸红了,他真是被尿憋的脸红的。

“这……这不太方便吧,这样吧,我让芳姐儿去前面铺子里喊阿狸过来帮忙,等下你可用马桶搞定。”李月季见他脸红,晓得他脸皮薄,就笑着说道。

芳姐儿听到李月季让自己去把邵阿狸喊来,她拔腿就跑。

“你如何会受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这么巧的摔在我家的院子里。这也算你不幸中的大幸了。”李月季见他额头上还在渗汗,于是她拿出自己的绣着梅花的丝帕去帮他擦额头上的汗珠。

“一言……难尽……掉在你家院子里纯属巧合……”显然王梓寒不愿多谈为什么受伤的事儿。

真的只是巧合吗?

李月季见他不愿多谈,也就不多问了。

王梓寒见她的腹部隆起,他的眉间掠过一丝淡淡的黯然。

静寂了一会儿之后,芳姐儿把邵阿狸给喊了过来。

李月季知道王梓寒要如厕,便拉着不情愿走的芳姐儿走了出去。

“哎呀,你梓寒叔叔是男的,他尿急呢!你在边上你好意思看吗?你……你这丫头,你应该懂得男女有别吧?”看来闺女长大了,以后可不能再让芳姐儿单独和金勺那些男孩子一起玩了。

因为芳姐儿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句。

“娘,我知道啊,就像金勺如厕吧,他是站着尿尿的。”

居然脸不红,气不喘!

李月季不淡定了。

“你……你是女孩子啊!你什么时候看了……看了你金勺哥尿尿的啊?那金勺有没有看过你尿尿?”李月季听的脸都红了,这是她为芳姐儿脸红,只是她转念一想,芳姐儿毕竟在乡野长大,让她突然改变生活习惯,她可能不大理解,自己以后再慢慢从旁教导就是了。

奇怪,锦绣闺学里就不说性别意识吗?

“我……我就不小心瞧见金勺哥背对着我尿尿的,他没有看过我尿尿,娘说过的,女孩子尿尿羞羞的,这个我懂。”芳姐儿嘻嘻笑道。

“尼玛,我要被你吓死了。”李月季闻言更不淡定了,以后一定要好好教导这个便宜女儿。

“娘,你生气了吗?”芳姐儿见李月季的神色有点愠怒,吓的闭嘴了,不敢再说了。

“是有点生气!真是要被你吓死了!”李月季一脸严肃的说道。

“嗯,我晓得男女有别的。”也许芳姐儿被李月季的严肃表情给吓着了,她马上点点头说道。

“月季姐,他说他肚子饿了,我去给他熬粥吃。”邵阿狸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对李月季说道。

“你先回铺子里去,熬粥的事儿我来熬吧。”李月季心想只要在炉子上加上瓦罐熬上一人份的青菜粥就可以了。

“那行,你怀着身孕小心一些,芳姐儿记得监督你娘不要太辛苦了,否则你爹回来肯定得把说一顿。”邵阿狸拍了拍手掌,戏谑道。

“娘,我瞧着阿狸叔叔走路怎么和鸭子走路差不多啊?”芳姐儿聪明的等邵阿狸走开了,才小声的对李月季说道。

这邵阿狸走路是有点外八字呢。

不过,人家已经走成习惯了,你去提醒人家也不合适吧。

“芳姐儿,不要在背后非议别人!乖,跟着娘去土灶房,娘要给你梓寒叔叔熬青菜粥。”李月季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芳姐儿的手,没好气的说道。

半个时辰后,青菜粥做好了。

“娘,我来喂梓寒叔叔好吗?”芳姐儿还想乘机捉弄王梓寒。

“你?你行吗?罢了,还是娘来喂她吧。”李月季还不知道芳姐儿想捉弄王梓寒吗?

“别……别让她喂我。”王梓寒立马想起有一次他上当吃了芳姐儿给他的一根花瓣棒棒糖,棒棒糖上面竟然有一只蚂蚁,气的他风中凌乱。

“你到底吃不吃?”李月季伸手拿着木勺舀了一勺碧绿的粥给王梓寒吃。

王梓寒坐起身子,李月季在他身后放了一个绣着缠枝莲花的玄色大迎枕,这样王梓寒喝粥的时候,整个人坐着身子也没有那么疼痛了。

“多谢。”王梓寒乖乖地喝完了,方才言简意赅的感激道,然后让李月季帮着拿走玄色大迎枕,他方才又躺了下去。

“你中了毒,张郎中已经帮你处理过伤口了。”李月季想了想自己和相公可不能白救他。

“我这有一千两银子的银票,你拿去吧,如果可以,帮我换个安静的疗伤的地方。”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那些杀手万一循着血迹找来,到时候恐怕李掌柜一家会有生命危险。

“好。”李月季心想一千两银票不要白不要,但是一千两好像太多了,所以她只收了三百两银票,倒是让王梓寒很惊讶。

在王梓寒的印象中,李月季很贪财的,怎么只拿走三百两银子?

“你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行了,我带芳姐儿出去一会,你呢闭目养神或者睡觉吧。”李月季可不想和王梓寒有过多的接触,这人既然伤的这么重,也许得罪了什么贵人,这古代的人动不动就有武功,自己可不会武功,她突然觉得自家收留了王梓寒颇为不妥当,是不是应该把他送走?

李月季拉着芳姐儿的手走出了王梓寒住的屋子,往院子里走去,却听到赵氏站在铺子通天井的门边喊她。

“月季姐,你快过来,你相公的表妹来了。”

表妹?相公的表妹?难道是满花?

“她人呢?”李月季愣了一下,问道。

“大表嫂。”还真是满花来了。

“你……你怎么突然来了?你儿子呢?”李月季瞧见满花的表情不对,眼睛红红的,好似哭过。

“儿子……儿子被公公婆婆抢走了,他……他们给了我一纸休书,把我……把我给撵了出来。我知道大表哥肯定有办法帮我的,所以我来这里了,大表哥人呢?”满花哭哭啼啼的说道。

“啊?怎么把你给撵出来了?你儿子还小呢,可是离不开娘的,你公公婆婆怎么好那么做?你爹娘知道你这事情吗?”李月季闻言震惊道。

“美味多点心铺这边人来人往的,咱们进屋去说,快点,别站在这儿哭。”李月季心想来自家铺子里吃饭的人可多了。

满花这么可怜,她也不想她的事儿被人家知道了背后议论,能帮着瞒一时就瞒一时吧。

李月季把满花带入房间内,给她倒了一杯茶,再去拿了一盘子抹茶花边饺。

“我爹娘之前把我嫁去李家的时候,就是贪人家的彩礼钱。哪里会去管我的幸福?”满花饿极了,一看有美味的抹茶花边饺,一下就大快朵颐了。

吃完抹茶花边饺,再喝了几口茶水后,她才把自己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说给李月季听。

之前说过了,满花的相公跟别的女人偷情被人打伤了,后来伤重不治死掉了。

满花的父母虽然知道满花这个年轻的寡妇带着孩子不方便,可是一点帮助也不提供,还想着让满花再改嫁,偏偏满花的公公婆婆认为满花守不住寂寞,就认为满花不守妇道,总是言语去辱骂满花。

满花起初忍耐了,日子一久,再好的耐性也被磨的没有了。

后来满花的公公婆婆想让满花死去相公的大哥肩挑两房。满花的大嫂得知公公婆婆的这个意思后,当然不赞成,哪个女人心甘情愿的可以让别的女人去一同分享自己的相公呢?

所以满花的大嫂就老在公公婆婆面前上满花的眼药,村里还有些关于满花水性杨花,勾三搭四的传闻。

满花听人说是满花的大嫂在背后说她的坏话,让别人以讹传讹以为她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如此满花气不过,就去和大嫂吵了一顿。

满花的公公婆婆觉得满花不敬长嫂,不守妇道,再加上大嫂两口子想要谋家产,自然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些满花的坏话了。

满花当夜气的跑回了娘家,和爹娘说了这个事情后,她娘岳松花就劝说她干脆改嫁吧。

满花只想养大儿子,倒是没有想过改嫁。

满花在娘家住了三天,第三天,她娘岳松花竟然收了一个老鳏夫的三两银子,想把她嫁过去续弦,她气的和岳松花大吵大闹了一架,迫不及待的连衣服都没有收拾匆匆忙忙的跑去婆家。

三天没有回去婆家,大嫂两口子毒蝎心肠的在公公婆婆面前说了她很多坏话,甚至还说干脆让满花改嫁了拉倒吧,说满花的儿子,他们帮着养,他们对他视如己出也是可以的,省得让满花那样的破烂名声给坏了他们李家的名声。

坏了李家的名声?到底是谁先坏了李家的名声?

她连孩子的一面都没有见到,就被婆家扔了给她休书,还用扫帚把她撵了出去,还说以后孙子就不跟满花了,让满花以后想改嫁就改嫁吧,他们李家肯定不会干涉的。

李月季听完忍不住红了眼眶,这相公的小姨怎么能一点都不考虑子女的幸福呢?

“娘,帕子擦擦。”芳姐儿见李月季神情哀戚,提醒她擦眼泪道。

“嗯。”李月季心道芳姐儿此时倒是蛮乖巧的。

“大表嫂,都是我不好,让你听了我的遭遇,连你的心情也不好了。”满花见了很是自责。

“没什么。对了,你大表哥有事出去了,他说今晚吃晚饭的时候会回来的,这样吧,你暂且先在这里住下吧。等你爹娘想通了,他们肯定会接你回去的。”李月季虽然不想管这档子事,但是满花是相公的表妹,她喊她大表嫂,她不帮她,似乎显得自己太小气了。

“等我爹娘想通?呵,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大表嫂,我看你们前头铺子里的生意很好,我能留下来在铺子里做工吗?我不要工钱的,只是希望你们给我提供一个避风挡雨的住处。娘家婆家我都不打算去了,只是我的儿子,我好想要回来。”满花叹了口气,一会儿的功夫,她竟然又湿了眼眶,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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