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让王公子滚?”邵阿狸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错愕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在他的眼中,王公子可是有权有势的,没有瞧见许府的大管家许重对他可是毕恭毕敬的。
“难道还要我说第二遍?”许惊云不悦的斜了一眼邵阿狸,顿时觉得邵阿狸很是迟钝,这个臭小子也不赶快去执行,愣在这里当柱子顶个屁用?
“我……我知道了!”邵阿狸一看一直很温和的许惊云突然发火,他不由得有些害怕,他心中猜测莫不是惊云大哥和月季姐两人吵架了,所以他算是遭受了池鱼之殃?
“且慢!”李月季已经在屋子里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她笑着走了出来。
“相公,王公子好像是有点来头的,咱们寻常百姓怎么好得罪他,万一得罪了他,弄的咱家的美味多点心铺开不下去,那咱们这么些人的生计可如何维持?咱们可不能意气用事啊!”李月季考虑的比较透彻,她缓缓启口说道。
“好的,娘子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你现在有孕在身,他——他还不识相的来打扰你,真是太过分了!”许惊云特别想把王梓寒给狠狠的拖入小树林去揍一顿,然后塞入麻袋里,转送去西北苦寒之地。
“相公,你要这样想,王公子想来咱们美味多点心铺当学徒,既然是学徒,那么工钱就不用付给他了,我还能收学费,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咱们干嘛把他往外推?”李月季并不清楚许惊云心中的担忧,只是以商人的角度在看待这件事情。
“娘子,我是……我是担心他……他是别有用心的。”许惊云伸手拉过李月季,然后他低头在李月季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能有什么用心啊?我是有夫之妇,还是孕妇,况且你还在呢,我……我是那种人吗?真是的,你怎么把我想那么坏!再说了,相公啊,我告诉你,我觉得这全天下所有的男人,我的相公你是最好看的,我最最最爱的!”甜死人不偿命的话,李月季发现自己居然说的还挺顺溜的。
邵阿狸在旁边听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知道月季姐和惊云大哥二人甜蜜恩爱是一回事,但是突然听到这么甜蜜蜜大刺刺的表白,他这只单身狗要被虐成渣渣了。
许惊云闻言,心中只觉得喝了蜜一样甜,丰神俊朗的脸有点红晕了,特别是那个没眼色的邵阿狸还在边上,也不知道走远点,真是的,娘子好不容易对自己表白一次,他怎么就在边上听到了呢,真是羞死他了。
“娘子,你真好,我也最最最爱你。”许惊云心想娘子一个女流之辈都敢这么对自己表白了,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怕个啥,马上清了清嗓子说道。
“所以我只是收他当学徒,并不是旁的意思,所以请相公放心。”李月季觉得有傻子把钱送上门给自己赚,那自己不赚白不赚。
“好。”除了简短的说声好,他不再多说,反正娘子心里有他就只够了,王梓寒若是有什么不纯的目的,那就休怪他对他心狠手辣。
“你去那边院子里瞧瞧芳姐儿,别玩疯了,衣服湿了弄的她染了风寒就不好了,我呢随阿狸去前面铺子里见一下那个王公子。”李月季笑着说道。
许惊云把邵阿狸叫到跟前。
“如果王公子一有什么不对劲,记得提醒你月季姐。”许惊云不放心的叮嘱道。
“好的,我一准儿看着他。”邵阿狸马上答应了,他心想人家王公子一表人才至于去看上一个大着肚子的农妇吗?
“嗯。否则我唯你是问!”许惊云伸手重重的拍了拍邵阿狸的肩膀,脸色倏然严肃道。
“知道了。”邵阿狸被他这一拍,只觉得肩膀好疼,哎呀,他瞧着惊云大哥一脸文弱书生的样子,他的力气怎么那么大的?
王梓寒坐在靠窗的桌子旁,见美味多点心铺内的生意还是蛮好的。
这来买长春花,茶叶蛋,金玉满堂,臭豆腐等等的人真是极有秩序的排起了长队。
怎么还不来见他?
莫不是那个叫邵阿狸的伙计笨头笨脑的不会传达他想表达的意思?
在他抓耳挠腮等待的时候,李月季方才姗姗来迟。
“李掌柜。”王梓寒立即笑盈盈的站了起来,拱手作揖道。
对于他的礼遇,李月季先是一愣,接着便淡定了,人家是来当学徒的,这么个态度也还行吧。
“王公子,刚我听了邵阿狸说了你的来意,你确定你是来美味多点心铺当学徒的吗?毕竟你现如今吃穿不愁的,这当学徒可是很辛苦的,再有,我这里不给学徒发工钱的。”李月季觉得有必要把此事给说清楚才好。
“我无所谓工钱的,我只想学做一些我喜欢吃的美食,当然我是绝对不会学会了本事后在凉州城开设店铺和你们抢生意的。”王梓寒笑容可掬的说道。
“这……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李月季不确定的问道。
“我像是撒谎的人吗?还有,这是我请你教我学做美食的束脩。”王梓寒非常上道的递给了李月季三张银票。
邵阿狸在旁边看了一下,只见是三张面额一百两银子的银票,哇,王公子你真是大土豪,还一出手就是三百两银票啊!
让升斗小民们情何以堪?
“束脩?我还能有束脩?”李月季闻言不由得乐了,自己这是好比开私塾的先生吗?她居然还可以收束脩?
“对,就是算学费,还请李掌柜收下我当学徒。”王梓寒心想等自己回了盛京,就吃不到美味多点心铺的美食了,为了能以后有机会吃到,还是自己学会了比较好,虽然古人云,君子远包厨,可是为了吃,君子不君子有啥在意的?
“好,王公子啊,那我收下你这个学徒了。”李月季觉得自己今天赚三百两银子蛮开心的,眉开眼笑的对他说道。
“李掌柜,你喊我梓寒就好。”王梓寒笑容清俊,比直的站着,如松如竹,让人一看这个年轻人,是很有气质的。
“好吧,梓寒。”名字只是个代号,她也不想整天王公子长,王公子短的。
王梓寒听了轻轻地颔首,然后只听他说道:“那李掌柜你先教我做什么吃食?”
“你以前会做饭吗?”这么优雅尊贵的公子哥儿以前有进过土灶房吗?李月季觉得必须问清楚。
“会一些,哦,我会包饺子,这个算不算,其他——其他不会——嘿嘿——”王梓寒的回答让李月季闻言一脸黑线。
“那很难教的会的?这三百两银票你还是拿回去吧!”李月季只觉得三百两银票瞬间长了一对洁白的翅膀飞啊飞走了。
“我的记忆力很好,基本上过目不忘,你放心吧,你只要教我一回,我就会了。”王梓寒笑着反驳道,而且一脸淡定雍容的模样,简直让人觉得这样的美男站在那里,仿佛是一件极好的工艺品。
“那如果我教了你一回,你万一没有学会怎么办?”李月季可不想收个笨蛋当学徒。
“放心吧,我一定可以学会,倘若我没有学会你教给我的点心做法,你这三百两银票不用退给我,我还会另外给你三百两银票表示谢意。”王梓寒拍着他的胸脯说道。
“那我倒是希望你不要学会。”这样我就能多收三百两银票了,还能扩大美味多点心铺的规模。
李月季自己嘀咕的一句话不小心的被王梓寒给听到了。
王梓寒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土豪的甩出一句话道,“若是我学会了,我临走会送你一千两银票,所以请李掌柜相信我一定可以学会吧。”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学不会,当初包饺子还不是一下就会了。
“哦。那好吧!”李月季答应了,算是答应收他当学徒了。
李月季压根不知道这厮就包过一次饺子。
夕阳西下,且天气还冷,是以,来美味多点心铺购买吃食的客人越发的少了,显然这个时候嘛大家都是要回去烧晚饭吃了吧。
李月季先让王梓寒把铺子里打扫一遍,王梓寒一开始有点埋怨,后来一想自己为了吃食也是蛮拼的,算了,要学人家的厨艺,自己是该显得有点诚意的。
一两银子就让邵阿狸帮他打扫好了美味多点心铺,在王梓寒的眼中,反正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一两银子花的值。
等李月季去把三百两银票放好,再去和许惊云说了刚才的情况。
许惊云心说王梓寒这小子还蛮舍得下血本的,不过,目前为止,他也许真的是为美食而来做学徒,应该不会有其他发现的。
李月悠哉悠哉的喝完了许惊云亲手煲的排骨汤后,神清气爽的伸伸懒腰,再去看芳姐儿堆的雪人。
“娘,我堆雪人堆的像不像?”芳姐儿把半截树枝插在雪人的手里,然后笑嘻嘻的问道。
“堆的很像呢。”李月季点点头笑道。
“我的手好冷,娘给我捂捂。”芳姐儿如小鹿一样跑的飞快,奔到了李月季的怀里。
“怎么不让你爹给你暖手?”李月季笑着催促她去找许惊云给她暖手。
“我就喜欢粘着娘呀。”芳姐儿咯咯咯的笑了。
“你这孩子,我让你学的女红,那方帕子上绣的梅花,我怎么觉得你绣的像枫叶呢?”李月季有点无语,自己的针线功夫差劲也就算了,自己闺女的针线功夫也不咋好的。
“爹说了,以后会有针线房来做这些活,我稍微会缝补一下就好,不求那么精致的。”芳姐儿闻言解释道。
许惊云确实这么认为的,以后等他带着妻女返回盛京,自己妻女的衣服肯定是让针线房的人做,何必累了妻女的眼睛呢?
“女孩子出嫁之前还要绣嫁妆的,难道你的嫁衣也让旁人去绣吗?我不管,你从明个开始,必须好好的跟着赵氏学针线功夫。”
李月季觉得让芳姐儿跟着赵氏学也是可以的,因为赵氏的针线功夫不比许雪慧差,再加上赵氏教的方法通俗易懂,连她绣不像花的人,也能意思一下绣出一朵玉兰花了。
“娘,我听你的。”芳姐儿怕听到娘的碎碎念,马上答应了。
李月季把芳姐儿叫去房间里,再去弄来了温水给她洗手。
“娘,我去倒水吧,你怀着弟弟不方便的。”芳姐儿见自己爹不知道去哪儿了,便主动请缨道。
“好的,咱们芳姐儿也懂得体贴娘了,真是娘的乖宝宝。”李月季笑着打趣她。
李月季伸手拉着芳姐儿一起走去美味多点心铺里,见点心铺里已经被收拾的窗明几净,她满意的笑了。
“李掌柜,她是谁?”王梓寒看见穿着粉色夹袄的芳姐儿,微微一愣。
“哦,她是我闺女,她叫芳姐儿。”李月季含笑着介绍道。“芳姐儿,喊他梓寒叔叔。”
于是芳姐儿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梓寒哥哥,王梓寒闻言唇角抽了抽,自己有那么老吗?不过,自己二十有一了,跟这个年幼的小丫头相比,自己也确实算叔叔辈了。
“这里我已经打扫干净了,那我接下来该干什么?”淡定过后,王梓寒波澜不惊的问道。
“你是先想学炸臭豆腐对不对?这样吧,阿狸已经从我这里学的很好了,你让阿狸来教你步骤,我在从旁指导。你知道的,我是孕妇,不好站太久的。”李月季笑着说道。
邵阿狸站在边上,听了这话点点头,他现在最拿手的还就是炸臭豆腐。
芳姐儿小声的在李月季耳边说道:“娘,梓寒叔叔长的真好看,但是没有我爹好看。”
王梓寒这厮可是会武功的,自然耳聪目明,芳姐儿小丫头对她娘说的窃窃私语,还就是让王梓寒听的一字不漏。
王梓寒是知道自己长的玉树临风,一树梨花压海棠,但是突然被一个小丫头说还有人比他长的好看,还是这小丫头的爹,也就是李掌柜的相公。
他怎么听着相公两字特么就那么别扭。
“梓寒,你认真听,别走神!”李月季瞧着他的步骤不对,立即出声训斥道。
“好的。”王梓寒只能乖乖的学着邵阿狸给自己讲的步骤,再抽空回了一句。
王梓寒用三日的时间学会了做臭豆腐,炸臭豆腐,让邵阿狸很是佩服他的好记性,因为邵阿狸整整学了一个月呢。
许惊云拨空去好运木器行跟他岳父李木匠说了他的妹妹许雪慧想要跟他租侧门的那个小门面卖萝卜丝饼,李木匠二话不说就爽快的答应了。
许雪慧得了这个消息高兴的合不拢嘴,她听说李木匠闲了喜欢喝两口小酒,便让林三郎去打了一壶好酒,再把之前自家卤好的一斤卤鸡脚送给了李木匠,算是他们两口子的心意,自然租金上也能便宜的谈下来,说是三百文钱一个月,真算非常便宜了。
许雪慧知道这是李木匠看在她大哥大嫂的面子上才给的优惠价吧。
林三郎是个很勤快的男人,他得知那个小门面算是租下来了,便亲自拿着扫帚去打扫,还请李木匠帮忙做了一个小柜台,这样隔着柜台就可以给路过的客人出售萝卜丝饼和粥了。
“林三郎,你送我们两口子吃的卤鸡爪很好吃呢,你的铺子里怎么不卖卤鸡爪?”李木匠笑着问道。
“我是担心我自己在这边卖了卤鸡爪,会影响我师傅的铺子里的卤菜生意。”林三郎比较老实憨厚,他笑着解释道。
“为什么一定要做卤鸡爪,你可以做卤鸭翅,卤鸭爪啊,搭配着你的粥卖也行啊。难道你师傅的店铺一日开在咱们县城,你的卤菜手艺就埋没了吗?”李木匠闻言对于林三郎的迂腐思想很不以为然。
李木匠现在自己开了木器行,手下的徒弟本来是只有两个徒弟,他这个月又再收了两个徒弟跟着他做木匠活,他可从来不怕他的徒弟们出师了抢了他的饭碗。
“李叔说的对,倒是我自己想差了。但是我家养的鸡鸭少,做卤菜也还需要不少食材的,我现在和娘子存的银子压根就不够开卤菜店的。”林三郎笑着说道。
“那就等你们赚了一些再考虑吧。我这还有个空置的炉子,你看你要不要留下来烧什么东西?”李木匠笑着把一口小宽口的铁炉子送了过来。
“多谢李叔,先放着吧,没准儿等娘子回来瞧见了这炉子她认为有用处呢。”林三郎轻轻地颔首回答道。
“好的,那我先回好运木器行,那边的事儿也挺忙的,我走开一会儿,我那几个徒弟可撑不住场面的。”李木匠笑着告辞了。
好运木器行现在俨然是全锦城知名度最高的一家木器行。
一般人家嫁娶,或者小孩子满月酒,人家都会提前来好运木器行下订单。
好运木器行的生意越发的好了,李木匠两口子每天都开心的眉飞色舞的,心中一直念叨有个好女儿,好女婿。
李月季的大姐李杜鹃的日子过的不太舒心,这暖棚菜也试着种下了,但是总是不出芽,她心中开始急了。
陈大郎还埋怨她是不是听错了二妹教的法子?
李杜鹃觉得自己当时听的很认真的,回来还把李月季画的步骤图给陈大郎看了,如今这些蔬菜种子播种下去不出芽,肯定是你陈大郎哪里做错了,怪我做啥?
陈大郎觉得自己没错,就亲自去美味多点心铺找李月季问个清楚。
李月季听着陈大郎的描述,然后问他有没有盖上大篷布?陈大郎摇摇头说盖那个做什么?盖了岂不是照不到阳光了?
“大姐夫,你瞧现在外头冰天雪地的?有太阳吗?”李月季被陈大郎说的无语了,好半响才反问了他一句。
陈大郎捧着个茶杯牛饮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他只知道二妹二妹夫家里茶水太好喝了。
“外面没有太阳。”陈大郎看了一眼外面,憨笑道。
“所以我才要让你给那些蔬菜种子的试验地弄竹子搭建好,再遮盖上大篷布,还要两边通风。这样吧,我亲自跟着你去田埂边瞧瞧去。”李月季不放心,起身要马上跟着他走一趟。
“二妹,这怎么使得?你现在可是大着肚子呢,你万一在路上摔着跌着,我可担待不起。”陈大郎虽然希望她可以去现场指导自己怎么种暖棚菜,但是他怕出事,毕竟她现在是孕妇啊,若是摔了跌了,他还不被自己娘子李杜鹃给骂一顿,或者二妹夫直接揍他一顿?
“那好吧,我刚才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再仔细想想,若是哪里不懂,你此刻还可以再问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月季笑着说道。
“多谢二妹。”陈大郎点点头,在吃了一碗热腾腾的鸭血粉丝汤后,他又问了大篷布的问题,直到明白了后才告辞离开。
在陈大郎告辞离开的时候,李月季让他带了两斤猪肉,三块桂花糕回去。
陈大郎起初拒绝了,但是李月季晓得他家生计艰难,就一定要他收下。
李月季心想暖棚菜在古代是不是特别难种啊?如果暖棚菜种不出来,自己干脆建议让大姐夫一家子也和自家一样买吃食吧。
毕竟民以食为天。
“娘子,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样子?”许惊云捧着几匹布,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进来,笑着打趣道。
“还不是担心我大姐家那个暖棚菜种不出来?咦,你怎么去买布了?还买那么多,不了解的人还以为咱家想开布店呢。”李月季说道。
“快过年了,你不是想给芳姐儿做新衣服吗?”许惊云笑着问道,抬手去把那些布匹放在箱柜上,人已经踱步走了过来。
现在是大齐松赤五十三年立春,再过两日便是除夕了,再做新衣服怕也来不及了吧。
“芳姐儿的新衣服多着呢,不必还做吧?再说我要帮她做新衣服,也怕来不及啊!”李月季摇摇头。
“看我这几日忙的很,倒是还有两日就是除夕了,也确实来不及了。”许惊云一脸歉意道。
“相公别担心,我早就为你和芳姐儿准备了新衣服,就是我的针线功夫不好,怕你们父女俩穿不出去。”李月季嫣然一笑道,此刻的她有捂脸的冲动。
“娘子真是太谦虚了,你现在的针线功夫已经很不错了。反正只要是娘子给我做的新衣裳我都很喜欢的。”许惊云就喜欢穿温暖牌的衣服,他这么个表态自然逗乐了李月季。
“有那么好笑吗?”许惊云觉得自己回答的很正常啊。
“哈哈哈……”李月季笑着伸出小手去呵他咯吱窝的痒痒。
“哈哈哈……娘子你好坏!”该死的,他很怕痒的!
“怕痒的男人是怕娘子的。”李月季振振有词的说道。
“怕?这个字用的不好,是爱,是爱娘子!”许惊云觉得自己有必要改正。
王梓寒听到从后院里传来的男人女人的欢笑声,他好奇的想掠过天井去瞧一眼那边的动静,却被芳姐儿给喊住了。
“梓寒叔叔,你上回带给我的九连环我已经解出来,你那边还有没有好玩的东西啊?”芳姐儿笑嘻嘻的摆弄着九连环,挨近王梓寒,期待的问道。
王梓寒被她突然的出现给吓了一跳,他有点结巴的说道:“芳姐儿……你真聪明……”
“梓寒叔叔,你往那边看什么稀奇啊?那边是我爹娘歇息的地方,你想过去也不合适,你还是给我炸臭豆腐吃吧,让我来瞧瞧你的厨艺是不是有长进了?嘿嘿……”芳姐儿见王梓寒有点呆愣的样子很好玩,她捉弄道。
“你……你个坏丫头,你说你往我的头上放什么东西了?”王梓寒可不是笨蛋,再说他身娇肉贵的,只觉得头上痒痒的,等他抬手拿下一片枯树叶后,俊脸黑了黑,恼声质问道。
“不是我放的,你比我长的高,我怎么放啊,是你自己不小心站在那边的树下,树叶一掉,不就掉你脑袋上了吗?”切,我有那么笨自己招认吗?芳姐儿马上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嗯,也许自己想偷窥的*太严重了,倒是忘记了自己刚才有站在那树下的。
芳姐儿见王梓寒相信了自己的说辞,暗暗的给自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她心想盛京来的王公子还不如自己爹聪明,她捉弄自己爹许惊云的时候,每次都能被爹发现抓包的。
曾氏挎着竹篮去杏花村做豆腐买卖的李三多家去买豆腐,才走到门口,发现陈媒婆也在。
“这不是大牛他娘吗?听说你家大牛又娶媳妇了,怎的不办喜宴呢?咱们都是一个村的,大家都盼着吃你家大牛的喜糖呢……”陈媒婆笑着说道。
“嗯,我家大牛也不是头回当新郎了,他和媳妇都不想大办。”曾氏淡淡解释道。
她怎么能说大牛是娶了个青楼女子回来呢,如今还兄弟俩一块儿那什么,她一想起家里那荒唐的事儿,心里便堵的慌。
“话又说回来,那大牛的新媳妇长啥样,咱们可都没有见过,这次大牛咋这么宝贝她,都不让新媳妇出来串门子。”陈媒婆抬手摸了摸发鬓上簪着的大红绢花,笑盈盈的又凑过来说道。
“是啊,是啊,大牛的那个新媳妇,我也没有瞧见过,我还住在大牛家隔壁呢。”曾氏家的隔壁婆子陆氏说道。
“……”
曾氏听到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心中听的很烦,马上花了四个铜板买了两块豆腐匆忙回去了。
等曾氏一走,马上陆氏神秘兮兮的说道:“你们听说了没有?谢家两兄弟和那个新媳妇都有一腿的。”
“怎么可能?”很快有人不相信了。
“我就住他家隔壁,听的真真的,他们不仅仅白日里贪欢,晚上更是动静大,哦,大前天不是还一声巨响,后来早上还让木匠来修床呢。”陆氏绘声绘色的描绘那等乱糟糟的春色场面,让人听了咋舌不已。
很快,陆氏说出去的事儿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弄的人尽皆知,变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黄氏觉得这样日夜被蹂躏的日子很痛苦,想逃走,却每次被看的很紧,逃也逃不掉。
“黄氏,你给抱一下慧哥儿,我去烧饭。”曾氏让黄氏帮忙抱慧哥儿。
“哦。”黄氏不甘不愿的抱了过来。
只是才抱了一会儿,黄氏觉得浑身都有点不太舒服,四肢有点酸软,最近她洗澡的时候看见自己的下面有点溃疡,她和谢大牛说自己身子不好,最近想歇一歇,但是谢大牛和谢二牛如今可是卯足了劲儿折腾她,哪里肯答应?
“你又不干活,哪里来的不舒服?”谢大牛白了黄氏一眼。
“那我现在不想抱慧哥儿了,你给抱一下。”她又不是慧哥儿的亲娘,反正她现在身子不舒服,就是不想抱。
“你抱一下会死啊?”谢大牛没好气的说道。
“我跟你说了,我身子不舒服!你耳朵聋了吗?”老鸨当初还说你们过了气的窑姐儿能嫁给老实憨厚的庄稼汉,也是福气,当时老鸨说的多好啊,其实一点也不好,她这日子过的还不如在花楼里舒适呢。
“你怎么说话的?”谢大牛闻言愠怒道。
“慧哥儿是不是你二弟的孩子?”黄氏问道。
“嗯。”谢大牛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既然是你二弟的孩子,为什么这孩子要喊你爹,还喊我娘?我又不想做他的娘!所以我不想抱。”黄氏看到这个孩子就膈应的慌,更何况黄氏觉得慧哥儿和谢大牛长的还挺像的。
“行,你不抱就不抱吧。”谢大牛点点头,把慧哥儿抱了过去。
忽然门口有人透过缝隙在看。
谢大牛瞧见了,急忙抱着慧哥儿奔过去吼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哎呀,这不是大牛弟吗?怎的发财了娶了新媳妇,也不请哥哥喝杯喜酒?”来人是谢老四的大哥谢老一的长子谢宝柱,吃喝嫖赌的一个混账东西,当初谢大牛去县城的赌坊赌博,也是谢宝柱给引荐的。
“宝柱哥,你来做什么?”谢大牛恨恨的问道。
“什么我来做什么?我是来瞧瞧美人儿。哦,是她?这不是铃铛吗?几个月前她还陪我睡过来着。”谢宝柱一看低头的黄氏,惊讶道。
黄氏闻言,心里气急,她没有料到自己从良过后,还会遇到从前的恩客,这一会,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宝柱哥,你认错人了。”谢大牛马上否认道,他当初决定买花楼里的姑娘回来,自然也想过这种情况,所以他才不让黄氏出门,还特地让黄氏用她本来的姓氏。
“我一向记性不错,怎么会认错人呢?铃铛,你应该认识我的吧,我当初还夸你床榻功夫好呢。是不是啊?”谢宝柱一向来了兴致,他笑着走了过来,还特地凑到黄氏跟前。
黄氏闻言马上摇摇头,瓮声瓮气的说道:“我不认识你。”
“我媳妇儿说她不认识你,你快点走吧。”谢大牛本就有点怨谢宝柱把他引去赌坊赌钱,现如今见谢宝柱还凑到黄氏边上去,他顿时有点恼了,催促他走。
“哎呀,都是堂兄弟,我怎么才来,你就要撵我走啊?”谢宝柱不乐意了,立马脸色阴沉道。
“我家可没有好酒好菜招待你。”谢大牛这话的言下之意是你可以滚了。
“有你媳妇儿招待我就好了。”谢宝柱一脸淫邪的笑容看向站在墙角吓的瑟瑟发抖的黄氏,说道。
“她是我的媳妇儿怎么好招待你?”谢大牛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哦,她能伺候你二弟,就不好伺候你宝柱哥我了?”谢宝柱闻言,伸手愤怒的一把抓住谢大牛的衣襟,冷笑道。
“你别胡说,咱家可没有那样的事儿。”谢大牛自然是要否认的,这不,他不耐烦的说道。
“你家的那点儿风流韵事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你还遮遮掩掩个屁啊!当老子不知道吗?老子不知道的话,还能寻上门来?”谢宝柱冷嘲热讽的笑道,他一笑露出他镶嵌的四颗大金牙。
“你到底想怎么样?”谢大牛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分贝,咆哮道。
“让你媳妇儿马上伺候我,你别忘记你还欠我一两银子呢。现在就让你媳妇替你还,让她肉偿吧。”谢宝柱上前去拉扯着黄氏的白皙手臂。
黄氏自然是不愿意的,马上挣脱开来。
这个时候,谢二牛正好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肩头扛着一把锄头,右手拎着一只竹篮,竹篮里装着一些山芋。
他进来后,关上门,把竹篮扔地上,瞧着出现在自家的堂兄,愣愣的看,眼睛里充斥着愠怒,还有不甘。
“相公,快撵他滚!”黄氏的力气哪里有谢宝柱的力气大,谢宝柱再次把黄氏给逮住了。
曾氏一听到院子里的响动,担心他们伤及慧哥儿,便跑出来从谢大牛的手里抱过慧哥儿,然后什么也不管的跑开,再把土灶房的门给砰的关上。
谢大牛是知道谢宝柱的狠劲的,他看见黄氏被谢宝柱的嘴巴亲了香肩,他不敢上前去阻止。
倒是谢二牛看不下去了,他只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给抢了。
“你……你给我放开她!否则我……我对你不客气!”谢二牛威胁谢宝柱道。
谢宝柱心想你谢二牛是个傻子,我一威猛的汉子还怕你一个傻子不成?
所以谢宝柱在用余光瞄了一眼谢二牛后,就再次用他的嘴巴去香黄氏的香腮。
谢二牛看的火气盛大,哪里还管什么堂兄弟关系,他倏然拿下扛在肩膀上的锄头,直接一锄头砸向了谢宝柱。
谢宝柱此时软玉温香在怀,哪里会去注意傻子会对他动粗?
黄氏只觉得自己的脸上被什么冷冰冰的红色的水滴给渐到了,啊,不是水滴,是——是血!
是——是谢宝柱的血!
谢宝柱往后栽倒,眼前一黑,两眼一番,就这么血流不停的倒地不起。
“啊……”黄氏刚想啊呢,马上被谢大牛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大哥……我……他怎么了?”谢二牛被眼前血淋淋的一幕给吓死了。
谢大牛见多识广,强迫自己冷静后,他叮嘱黄氏不许乱叫!
然后他弯腰蹲下去,伸手去探谢宝柱的鼻息。
“他没气了,你是砸中了他的脑袋!这下你可是闯下大祸了!”谢大牛觉得这事儿非常的棘手。
“相公,不能报官!”黄氏心想谢二牛也是为了救自己,才用锄头砸谢宝柱的脑袋的,所以她不想谢大牛去报官处理。
曾氏一听院子里瞬间没有了动静,忙抱着慧哥儿跑了出来瞧瞧。
当她瞧见雪地上直挺挺的躺着谢宝柱的尸体的时候,瞬间吓的魂飞魄散。
“不许出声!”黄氏很上道的去抱慧哥儿,另外抽出一只手去捂住婆婆曾氏的嘴巴。
“二弟,你去把谢宝柱手上戴的金戒指,还看看他身上有没有银票或者银子,咱们等天黑把他扔去咱家的茅坑里,盖上石头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死了。”谢大牛努力压制着自己恐惧的心理,镇定自若的对谢二牛嘱咐道。
“哦……哦……”谢二牛也不知道自己此时该做什么?反正谢大牛让他做啥?他就去做啥?
谢二牛弯腰在谢宝柱的两只手上掰下了三只大金戒指,还从他身上找到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有两吊钱。
“娘,黄氏,二弟!今天这事儿切记绝对不可外泄。否则咱家可就要大祸临头了!”谢大牛仔细嘱咐道,脸色严肃,他此刻虽然这么镇定的在嘱咐他们,其实他的两只手都在颤抖,毕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死在他的面前。
黄氏和曾氏面面相觑后,马上猛点头。
慧哥儿看见这等血腥的场面哭的稀里哗啦的。
曾氏忙把慧哥儿抱去了土灶房喂山芋糊糊。
谢大牛让黄氏先去井口打水洗脸,然后让她挑水过来把地上的血水冲洗干净。
他自己去寻来了麻袋,让谢二牛帮忙一起把谢宝柱的尸体给装到了麻袋里扔在墙角放置好,计划等天黑扔去后菜地里的废弃茅坑里。
黄氏心中很害怕,脸色都变得苍白了。
“别怕,以后咱们有银子了,可以盖青瓦房了。”谢大牛心想刚才让谢二牛从谢宝柱的尸体上掰下的金戒指等物,瞬间心中又开心了。
许老根这几日过的不太好,心情郁闷不说,还要看着小郎那张像许发旺的小脸,心中瘆的慌不说,还很厌恶,好似自己吃饭吞了一只死苍蝇似的。
等等,既然胡氏跟自己说小郎是那许发旺的种,自己为什么还要帮许发旺养儿子呢,怎么也得让许发旺出点银子吧,或者让他来把小郎给领走。
当许老根瞒着胡氏,自己单独抱着小郎去了许发旺在红土村的家里,此刻,许发旺的娘子戚氏在家里。
“许老根?你来咱家做什么?”因为许老根敲门瞧了好几次,这门板发出的响声咚咚咚的很难听,那边戚氏听到了,从土灶房里跑了出来开门,哦,这戚氏长的虎背熊腰,面如脸盆,说话嗓门大,她此刻烦躁的质问许老根道。
戚氏是很瞧不起许老根的,因为许老根和她的大嫂胡氏待在了一起,这胡氏死去的男人叫许发财,许发旺是许发财的弟弟。
之前戚氏和胡氏做妯娌的时候,两人就互相看不顺眼的,更何况胡氏还有小偷小摸的恶习,还喜欢胡乱勾搭男人,所以戚氏特别瞧不起水性杨花的胡氏。
戚氏心想胡氏这么的不堪,怎么许老根还为了跟胡氏在一起,抛弃结发的妻子岳氏,竟然真的住到了胡氏的家里,这样恶心的老男人,真是让戚氏觉得恶心,所以即便两家人住的近,戚氏也不喜欢和胡氏一家有来往。
“许发旺他在家吗?”许老根知道戚氏不待见自己,他笑了笑,也不生气,他今个是有目的来的。
“相公他还在屋子里睡觉呢,你找他干啥?”戚氏以为许老根是上门来打秋风的,顿时冷着脸说道。
“让他瞧瞧小郎长的像谁?”许老根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儿子当然长的像你!”戚氏觉得许老根很无聊,就开口撵他走了。“你没有事情的话,你可以走了!”
“你给瞧瞧我家小郎长的像谁,嗯,你走近一点瞧瞧,是不是有点像你相公许发旺呢?”许老根对于戚氏的驱赶,他也不生气,只见他冷嘲热讽的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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