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机械的运作声传来,琼田感觉没过小腿的透明液体产生了流动感,就在他好奇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像是消毒水一样的气味,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弯下腰把手伸进透明液体里,他感觉到水面在下降,看样子那些气味应该是来自于蒸发之后的透明液体,但让他在意的是,这些液体是如何气化的。
随着吸入的气体增多,琼田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开始加速流动,同时眼前开始模糊,他感觉到了兴奋感,就像扎了一针兴奋剂一般,但很快,那种兴奋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疲惫,就好像跑完一次全程马拉松一样。
这种过山车一样的精神刺激让琼田感觉到干呕与眩晕,他屏住呼吸避免继续吸入这些气体,但很显然已经太晚了,剧烈的疲惫感使他站立不稳,他跪在了地上用头顶着玻璃以极为不适的姿势保持着平衡,他不知道那些液体是什么,但他确信如果一头栽进去绝对没什么好结果。
“咚。”
琼田明确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或者只是新的药效使他产生了幻听。
“咚咚咚咚咚”
心跳开始加快,琼田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炸开了,他感觉浑身上下发热,就好像发烧了一样,但他的双手双脚却宛如放在冰箱里一般,冰冷无比。
“呕……”
琼田开始干呕,每次干呕都让他难受无比,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快要因为干呕而被撕裂了。
因为接连不断的干呕他的眼角渗出了泪水,这不是因为他像个孩子一样因为难受而哭了出来,那是与打哈欠一样无法控制的泪水。
在接连不断的打击下琼田终于支撑不住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因此他开始大量的吸入那些气体,很快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大约两分钟后,琼田闭上了眼。
“真精彩。”
一个聒噪的声音传来,琼田睁开眼,只见一只八哥站在他眼前。
“怎么回事?(汉语)”
琼田捂着额头从地上爬了起来,之前那种极度的不适感已经退去了,只剩下轻微的头痛。
八哥飞起来落在了琼田的肩膀上,探出头望着他。
“如你所见,我甚至没法支撑自己不借助这具躯壳来与你交谈了,这也意味着一件事,你快死了。”
琼田观察起来四周,这是他之前与琼镜交谈时所处的公园。
“这地方是怎么回事?”
八哥抬起头四处看了看。
“根据之前与另一个你对话得知的信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你与他的世界之间的‘缝隙’。”
琼田感到很迷惑
“缝隙?”
八哥缩回脖子低下头很沮丧的样子。
“是的,有人在尝试让他代替你,更为不幸的是,我失去了对现实世界的感官,现在我被困在这里了。”
琼田快速思考了一下。
“也就是说另一个我提到的‘陌生女子’抓住了我?并在现实中开始拿我充当实验品进行实验?”
八哥伸出来脖子点了点头。
“是的,因为我与你是共生关系,我也受到了影响。”
琼田皱起眉头站起身来回走了起来,比之前更快他就遇到了阻碍。
八哥扇动翅膀从琼田肩膀上飞下来,落在了他脚边。
“而且有一个更为不幸的消息,看样子这个缝隙快要被堵上了,而很显然你没有任何方法生存在他的世界,一旦这里闭合,等待你我的只有死亡。”
——同一时间,现实世界——
“咳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琼田’醒了过来,抬起头环顾着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很普通的房间内,或许是因为之前晕倒在那些透明液体里的原因他的衣服湿透了,此时身上穿着的是一套睡衣。
坐起来之后琼镜伸出手放在手腕上,他感觉到了脉搏。
“这是?难道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
琼镜站起来走过去尝试打开房间的门,让他感到怪异的是门没有锁,推开门走出去之后,他碰到了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的王寒颖。
“看样子你已经醒了。”
琼镜侧开身子,王寒颖端着托盘步入了房间,把托盘放在了房间内的桌子上。
“琼田他……死了么?”
王寒颖点了点头。
“就算现在没有,一天之后基本上也就结束了,你和我都可以活在这个世界上。”
琼镜皱着眉望着她。
“你应该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无法认可这种行为,或许你不那么认为,但在我看来,琼田是我的亲弟弟。”
说完琼镜就打算离开,但王寒颖快步走到门前,伸出手拦住了他。
“已经没有机会让他回来了,为什么你要去浪费这得之不易的机会?”
琼镜望着王寒颖,在确认她丝毫没有愧疚之后,琼镜的表情变了,像一头愤怒的狮子。
“我看着他出生,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成人,他哭泣时我在他身边,他高兴时我在他身边,我无时无刻不陪伴在他的身旁,不管别人怎么看待,他就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唯一的亲人!或许你是一个冷血的婊子,但我他妈不是!要么让开路,让我去杀了那个女人,要不,我让你所谓‘得之不易’的机会就这样破碎!给我滚开!”
王寒颖表情暗淡了下来。
“难道为自己考虑就是自私的么?我想要真正的活着就是错误的么?”
琼镜丝毫没有在意她,他猛的推开王寒颖,快步离开了房间。
“滚出来!你个狗娘养的婊子!我知道你******躲在附近看着!给我滚!出!来!”
琼镜宛如发疯了一样怒吼起来,他的表情狰狞无比,双手紧握成拳,因为太过用力他的指甲刺破了手心,血液从指缝中滴落。
“呵,不懂感恩的小子(英语)”
头戴礼帽穿着燕尾服的那个女人缓步沿着楼梯走了上来,她左手握着一根绅士手杖,随意的挥舞着。
在她出现的那一刻,琼镜动了,他大叫着朝她冲了过去,右手猛击向女人的面门。
“噗……”
下一刻琼镜吐了一口血,他的腹部被那根看起来平凡无奇的绅士手杖洞穿了,但他却笑了,因为他的拳头也打在了那个女人的脸上。
“值得么?难道相较于真正的活着,你更喜欢作为一个旁观者?”
那个女人的声音传来,琼镜收回拳头再次猛击过去。
“啪!”
琼镜的拳头被那个女人握住了,下一刻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琼镜死死的咬着牙不愿意发出哪怕一丝惨叫声。
哪怕腹部与右手都传来剧痛,但琼镜依然宛如一个暴怒的狮子一般死死的瞪着那个女人。
琼镜用左手握住了那根绅士手杖,十分吃力的开始前进,尝试靠近那个女人。
“你…额啊!…会后悔的!”
每一步都让他痛苦至极,但最终他成功了,他足够靠近了那个女人。
“啊啊!!!”
他用头猛的向前撞了过去,额头重重的撞击在那个女人的头上,琼镜的额头因为这次撞击而擦破了皮流出了血。“真没想到,你跟你的同伴截然不同,你就像是一只疯狗。”
那个女人说完松开了琼镜已经被握的变形的右手,一掌猛击在琼镜的胸口,然后借力拔出来了手杖,琼镜重重的跌落在地上,他腹部的创口源源不断的流出来血,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伤到内脏,也不知道是琼镜运气好,还是那个女人刻意避开了。
哪怕已经丧失了所有力气倒在地上,琼镜依然用愤怒的目光望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摇了摇头,缓步走到琼镜身前,然后举起手杖,猛击向琼镜的头部。
——在‘缝隙’中——
八哥提出了三个方案,但都没有任何用,在八哥都放弃之后,琼田也叹了口气坐在了草地上。
“就这样死了?这可不是我喜欢的方式,不论是死在病床上还是死在敌人手里,我都不怎么介意,但现在这算什么?(汉语)”
琼田伸出手拽下来一根草塞进嘴里咀嚼着,在草汁与味蕾接触之后,他一口吐了出来嘴里的草。
“这什么味啊!”
但琼田好像得了失忆症一般,明明才说过味道很差,但他却又摘下来了一根放进嘴中,和之前一样,他再次吐了出来,不过他的表情出现了变化。
琼田再次摘下来一根草,不过这次他没有放进自己的嘴里,而是递向了一旁的八哥。
“嘿,八哥,你尝尝这个,它很奇怪。”
八哥侧过头好奇的望着琼田手中的草,它探出头用啄咬住了它,过了大约五秒左右它松开了啄。
“的确有问题,我唯一可以感觉到的只有‘它的味道很怪’。”
琼田点了点头,把被八哥咬过的草丢掉,再次摘了一根。
“在吐出来之后我除了一个‘味道很糟’的印象之外什么都没有,这里的一切我们都翻过了,我甚至跳进公园里那个人工湖里潜进去找了一番,一切都很正常,除了这些草。”
琼田说完把草放进嘴中咀嚼了几下,虽然从他的表情来看就好像吃了屎一样,但他没有吐出来,而是继续咀嚼着,直到他支撑不住吐出来之后张开嘴用手心擦拭着自己的舌头。
八哥低下头看了一眼被琼田咀嚼过的草叶。
“看,你吐出来的草起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