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尔滨一家地下诊所里,琼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西服下是一件特制的轻型防护衣。
不同防弹衣的作用是避免被子弹击穿,防护衣的作用是防止冲击与割伤,同时具有固定骨骼的作用,哪怕出了车祸,身体部位的骨骼也不容易错位导致刺穿内脏死亡,但因此,防护衣穿起来比防弹衣更为闷热,还好如今是秋季,要不然此时防护衣下应该满是粘稠的汗水。
防护衣的腹部有一个清晰的凹痕,陷入了将近一厘米之深,脱下来之后琼田腹部有一处清晰的红肿,那位退伍的军医帮他检查了一下伤势之后进行了简单的处理,并不是很严重的伤,防护衣吸收了大多数冲击,之前一直没感觉的琼田在伤口接触到空气之后感觉到了刀尖猛刺的疼痛感。
军医帮他对伤口进行了消毒,然后涂抹了一些药物之后用绷带包扎好,之后帮他检查了一下背部与身体其他部位的伤势,都处理完之后给琼田打了一针点滴就离开了地下室。
“从伤势来看,他攻击你用的应该是中了麻醉弹的右脚脚尖部位,也就是说在中了麻醉之后他依然爆发出了这么强大的力量,没有防护衣的话你此时应该躺在的是重症监护室里,而不是这个诊所并不舒服的担架床上了。(英语)”
琼田承认爱德华多的说法,穿着普通运动鞋的情况下用脚尖把防护服踢进去将近一厘米,要知道防护服总体厚度才1。2厘米。
“除此之外,他的反应速度以及智能都不低,最后那一下四肢着地一跃而起看似是要用五指抓向你的面门,实则下肢发力一脚踢向你的腹部。”
爱德华多一边在床边踱步一边用现有的情报分析着苏文。
“最后,他中了两发麻醉弹,却依然能保持高速脱离我们的视线范围内,从你腹部的伤势可以看出来,麻药在那时候应该已经生效了,而且你更是打中了一发电击弹直接命中他的左臂,虽然他不能免疫这些,但抗性极高。”
爱德华多说完停下了踱步。
“而且我估计,那些能致使普通人昏睡三十小时以上的剂量,对他估计只能十小时甚至更短。”
“那我们应该趁现在回去。”
“回去?就算他昏睡着,我们恰好找到了,之后怎么做?我最初的想法可是保持着昏迷状态把他运走,但就他的抗药性来说,极有可能半路突然暴起,然后把我们两个都掐死在车里。”
爱德华多伸出手拍了拍琼田的肩膀。
“躺着睡一觉,我去找一些能束缚住他的器材,我们能麻醉他一次,就意味着能麻醉他第二次,不要太过于担忧。”
爱德华多说完收回手,快步沿着楼梯离开了地下室。
琼田也的确很疲惫了,向后倒在担架床上,闭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大约十分钟后,一架小型喷气式运输机停在了哈尔滨机场——
虽然中方组建的这支危机处理小组主要成员都是从各地军方挑选的,但也有一些有对抗过混乱并有出色成绩的警员在里面,这次带领队伍的就是琼田的一位老熟人,熊义邦。
不同在警察队伍时对个人的着装没有要求,这支危机处理小组是归军方管的,熊义邦也不能像过去一样穿着自己觉得舒服的服饰,一套整齐的浅灰色数码迷彩军服与同样迷彩色的防弹衣与战术背心还有高强度材料防护头盔,以及一双碳纤维战术手套,这一套穿下来的感觉让他极为不适,更不要提为了身份保密还要全程戴着呼吸都觉得压抑的战术蒙面。
“好了小的……同志们,这次的任务目的很简单,找到目标,然后予以射杀,因为目标躲藏在墓地之中,人员稀少,不用担心流弹误伤的情况,相互之间保持最低三米距离,有队友与其陷入近身搏斗之后,其他人不要靠近支援,远程开枪掩护,虽然不是很想这么说,但记得,像目标一样的人曾经把新香港搞成了地狱,必要的话我们需要牺牲队友来换取射杀目标。”
熊义邦还是不是很习惯说这些‘官腔’,但总归是坚持下来没有出什么大岔子,在确认实力之前,形象是唯一可以树立威信的方法。
运输机停稳之后,后舱门打开了,熊义邦带领的危机处理小组迅速乘坐上改制式全地形车直接驶离了机场。
而此时,苏文依然在沉睡之中,机场距离墓地的路程乘车的话并说不上很远,不同琼田与爱德华多两人那低效率的搜索,这支二十余人的危机处理小组配备有侦查无人机、大范围心跳感应器、同时哈尔滨警方调派了当地所有的警犬部队在墓地外待命,可以说哪怕苏文会飞,都不一定能跑的掉,更别提他现在保持昏迷状态。
但这一切守墓的老人丝毫不知情,他一如既往的巡视着墓园,发现了那个倒在路边昏睡的男孩,他不知道这个男孩是谁,他的家人又在哪里,只是觉得他可怜,就像之前几次一样,老人用他那略微弯曲的脊梁背起来他,把他放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之后才继续自己日常的巡视。
十余分钟后,六辆全地形车停在了公墓入口,熊义邦飞快的翻下了车,带头冲了进去,带领手下驱散入口附近的市民,避免之后发生的交火误伤到他们。
市民们虽然很不解,但面对全副武装的士兵们还是一切都照做了,怀念故人再重要,也比不上活在当下更重要。
外围清空之后,三名危机处理小组的组员取下背上的无人机,启动之后开始搜索苏文的踪迹,在热感摄像头的拍摄下,如果不出岔子的话,找到苏文只是时间问题,但可惜的是,计划在一开始就被打乱了。
无人机无视了守墓人的小屋,探索了整个墓园,除了那位守墓人之外没有发现任何多余的热源,熊义邦皱起了眉头,喊过来警方的领队。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十分确凿那个人没有从墓园里跑出去么?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熊义邦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因为他猜测十有*是当地警方根本没能好好的看住,因为这个公墓没什么东西好盗的,哈尔滨的治安也算不错,墓地的围墙上是没有尖刺的,虽然两米快三米的高度不容易翻跃,但考虑到对方是一位受控者,跳起来抓到围墙然后翻跃也就变的不是那么不可能了。
“这……”
负责这里的并不是警察局长,而是一位支队长,这点就让熊义邦很不满了,这事换成在新香港,他的老上级绝对比他还要着急去前线,就算自己无法亲至,至少也会让副局长过来负责,这可好,一位队长,还是个支队长,连总队长都不是。
“去调取周围的监控,还愣着干什么!快去!”
熊义邦算是气坏了,不过也没有过多的在这个支队长身上撒气,他命令手下撤回来无人机,同时联络了上级指挥。
“……是的,现场无人机侦查没有发现,我猜测有可能是被翻跃围墙逃脱了,对于那些人来说三米以内应该都不算是障碍,恩,好的,我明白了。”
挂断通讯之后,熊义邦朝手下下达了两个命令,一个命令是收队,另外一个是回到车内待命。
队伍解散之后,熊义邦并没有走,他走过去打算询问一下守墓的老人,看看他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