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母子相会(3)
华衣公子等人推杯换盏,好不痛快,丝毫没有注意到安大娘的秘密行动。
华衣公子狞笑着说:“这个老者和巴图真可恶,这个小孙女阿颖也不是省油的灯,但是她的确清秀可人。我的蜡丸中的毒不足以置人于死地,却可以让我们恣意摆布他们。另外那个独身女子更是美艳动人,到时候弄到房间去,我要好好伺候她们。”
“好,老大,你可要留点力气,让我们哥们也快活一下呀。”一个青年男子说道,“咱们天天为国出力,刀口舔血,总要有回报,是吧,兄弟们?”
“兄弟们知道我用的是什么毒吗?”刘公子有点炫耀地问。
“不知道,可是很厉害。是不是鹤顶红干粉?”刚才说话的这个年轻人又问道。
“呵呵,不是呀。这可是可口的美食提炼的。”华衣公子提高声音说道,“河豚,知道吧,河豚?”
“知道,河豚?”大家一下都惊呆了,刘公子身边的一个人说,“这的确是一种很可口的鱼,不过烹调不当,食者中毒即死,无药可救。”
“可我的毒更强烈,更厉害,我用的是用毒物喂养的河豚精,把它的血液晒干,只消丁点,就可让人立时死亡。不过我今天用的量特别小,把只有针尖大小的量混在粉灰里,不过没有想到那个美艳女子也被毒倒了。”
啧啧啧,同桌几个人称奇不已。
安大娘暗暗吃惊,庆幸自己多年在家修炼强毒之体,已近百毒不侵之体。但她依然不知道河豚精的血粉毒有多强,自己是否能够完全抵御此毒。此时,安大娘心想:“此时凭我一己之力单挑其中的任何一个都绰绰有余,但是对付他们同时的攻击,只怕没有胜算。”她想了想,微微一笑,就依然躺在原地不动。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刘公子等人已酒饱饭足。刘公子满足地离开桌子,用脚踢了踢老者、巴图和阿颖,说:“真没用,还以为这几个人有两下子,没有想到这点毒竟然要了他们的命,只是可惜了阿颖这个尤物,让老子又少了一次享受的机会。”
他又用脚轻轻踩了踩安大娘,高兴地说:“我就知道这个应该还没死,果然没死。老子今晚艳福不浅了。”于是,他用脚一勾,就把安大娘勾了起来,手一伸,就搂在了怀里,一步步走上楼去,径直朝安大娘的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他顺手带上门。刘公子一把就把安大娘放倒在床上。安大娘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房间已是乌黑一片,估计是掌灯时分,顺势就滚到了床的另一端。
刘公子也俯身就要摸安大娘的身体,可是连续几摸都不见,于是就走到桌子边,从衣服中掏出火折子,唰的一声点亮了油灯。昏黄的灯使整个房间填满了金黄色,床上的安大娘使得刘公子眼中充满了淫荡的欲望。
刘公子一把脱出长衫,醉醺醺一下扑到床上,安大娘漫不经心地转了一个身,轻轻抬起的脚刚好揣在他的胸口,使他往后倒退了两步。他以为是碰巧,又一个虎纵姿势扑了过来,安大娘轻滚到床头,刚好一只脚反钩住刘公子的腰,用力一压,再顺势一转身,就骑在他背上,把他压在身下。
“咦,怎么了?难道你没有中毒?还要玩游戏?”刘公子丝毫没有把安大娘放在眼里,急忙一个翻身,可是居然无法如意,突然惊觉,顿时酒醒大半,全身爆发猛烈发力要挣扎站立起来。
安大娘并不做声,感到刘公子力量生猛,仓促之间很难压住,就双脚猛蹬床板,顺着刘公子发力的方向,身体腾空,一把揪住刘公子的头发,也把刘公子拉离了地面,两个人一下都从床上弹射了出来。
刘公子在空中想翻过身来,无奈还被安大娘压在身上,头已被牢牢控制无法翻身,就把背部重重往地上猛砸,想以安大娘垫底。
安大娘一阵轻蔑地笑容拂过脸上,就在要坠落楼面的一瞬间,安大娘居然把刘公子的头往下猛按使得刘公子整个身体倒立下坠!
刘公子心想不好,如果是自己的头先着楼板,那么势必自己先受重创,只好双手下撑。不料,安大娘突然松开了抓住他头发的右手,却一下猛地砍在刘公子双手的肘关节上,左手却抓住他腰间的裤带狠狠把他的身体往楼板砸下去。嘭的一声响,又连着“喀喳”两声,两个人一同掉到楼板上,刘公子的双手显然被折断了,但是刘公子的头还是没有伤到。他心里发凉,刚要大喊呼救,却被安大娘右掌一下砍在脖子上,喊声立即就变成了低低的“伊伊哇哇”声。
显然他的那些人也到了楼上,听到了响声和他的奇怪的声音,还以为是刘公子早就得手,孟浪正欢,都轻薄哈哈大笑起来,甚至有人朝这边喊道:“刘公子,要省点力气,兄弟们还等着呢。”
刘公子虽然害怕了,但是不会等死,整个身体一着楼板,他一个旋风转身,双手猛地一抖,“喀喳”两声,居然又能够自由活动了。安大娘并不惊慌,她知道南方有这样的邪功,但是战斗力会大受影响的,而且这样再用过力,手臂就只能废掉。要不是为了搏命,刘公子才不会这样做。
的确,这一次贪色是他一生最大的错误,他有点后悔自己对女人的轻视。安大娘猛地放开他,她今天身体里力道充沛,阳气和阴气都比较旺盛,对付一个本来就不如自己强大而且已经受伤的刘公子真是绰绰有余。
刘公子想逃,安大娘顺手操起桌上刘公子的长衫一甩,就牢牢地缠住了刘公子的左手,猛地一拉,就把刘公子生生地拉了回来。
安大娘压低声音说:“刘大公子,你不是风流成性吗?不是要轻薄本老娘吗?我让你称心如意。”
刘公子听到安大娘语气中的阴毒和心硬,知道自己不搏杀,是不可能生还的,于是充气于手,以百分之百的力道向安大娘袭来。
安大娘不屑和他拼力气,只是突然一低头,阳气上冲,头发里藏着的两枚短针激飞而出,直奔刘公子的双掌。刘公子就着黄昏的灯光,看到掌前有物一闪而来,身形一停,手上气流猛增,竟把两枚短针封在手掌前的两寸之外。
安大娘遽然抬起头,扬起美艳的脸庞,魅惑的眼眸像要向刘公子含情献爱一般。刘公子猛地精神贯注,更加坚定自己的心志。不料这一瞬间,安大娘的脸突然扭曲变形:眼睛暴起想要射出来一样,让人感到随时都会爆裂;脸上的血管霎时变粗突起,火一般通红,弯弯曲曲,不断游动,好像无数条毒蛇在扭曲起舞;皮肤也变得惨白粗糙,在火红的血管对比下十分吓人;头发突然向前飘动起来,就像传说中的厉鬼一样。
正因为刘公子刚才太专注,突然看到安大娘如此鬼魅般的脸庞,居然一惊之下,全身精神形成了短暂的空白,全身卯足了气能的身体一下子就像晒蔫了的冬瓜,一下松弛了,软绵了。
霎时,安大娘口里一枚短针毫无声息地射入了刘公子的人中穴,同时她的左右眼睛里突然弹出两滴眼泪,啪的一声同时打在刘公子惊讶得不能闭上的眼睛里。这是安大娘修炼多年的绝技,这是她自己的发明,她练气炼毒,练到可以用口吐毒液,口吐毒针;也可以用眼睛飞射毒眼泪伤人。今天效果很好,刘公子已经无法反抗!
刘公子此时已完全被安大娘制住,他知道自己从头至尾就上了这个女人的套,现在知道了,可是又口不能言,身不动,心里十分害怕,却又无可奈何。
“我告诉你,你马上就眼也不能看了。不过我会让你死的很舒服,因为你想时时快乐嘛!”说罢,安大娘一下就把刘公子甩到床上,让他危襟正坐,自己盘坐在刘公子背后,一手盖在他的天灵盖上,一手摁在他的背心正中央。
刘公子突然感到身体内一冷一热两股气流在腹腔内凝聚,终于越积越厚,从腹内扩展到胸腔,不断膨胀,然后搅动形成旋流,想要向外逃逸。他用所有的意志压抑着控制着,可是头顶和背部却好像被人用利器瞬间捅穿,一个真空通道直达头顶和胸腔。那股冰凉的气流在身体流动,突然嘭的一阵轻响,然后冲破胸腔,直窜脑门,从头顶向她的手掌不断流泻。而那股热流就更加直接地透过背部,嗤嗤地向外突围而去,直达她的手心,然后消失得无声无息。
冷的是阴气,热的是阳气。两股气流在安大娘左右手流水一样漫流过来,在她胸中交汇融合,然后浸润每个部分,她舒服极了,原来刘公子的内能一点都不亚于巴图,显然比一般男子有更多的阴气。安大娘估计他是常去烟花场所,采阴补阳的缘故。
她也通过手把幻魂术灌注到了刘公子的大脑里面,刘公子此刻完全没有抵御能力,甚至没有了自制的意识,感到自己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任由母亲抚摸,而那些美好的回忆就在脑海中流淌,一点点地远去,一点点地模糊,身体一点点柔软,一点点虚脱,意识也一点点弱化。
最后安大娘手一松,倏地一下离开了。“我说了,要你快活到死,也算对得起你了。”安大娘望了他一眼,满足地说道。她此时已变成了一个强大的杀手。
刘公子慢慢地往后躺倒,一点点变硬,脸上还充满了甜蜜的微笑。
突然,窗户上一点悉悉索索的响声传来。
“进来吧,这个人交给你了。”安大娘轻轻说了一声。
林魈从窗户外一溜就进来了,拍了一下安大娘说:“这个人怎么死的这么好看?可是店子里那三个人却死的那样迅捷?”
“那三个人是中毒而死,得有中毒而死的症状,这个刘公子是风流而死,当然就是心满意足的样子。”安大娘说。
“果然你是厉害角色。”林魈说道,“另外那些人呢?”
“都不是好东西,我要多吸一点阴阳之气。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如此大开杀戒呢。”安大娘说。
“他们都把那几个活着的伙计都杀了,我看他们就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是军士,怎么能如此残暴?”林魈说,“留几个给我吧?我也要尝尝鲜呀。”
“你是妖怪,我敢不给你呀?不过我们不要弄得太血腥。”安大娘说。
“嗯,知道了。不过你和妖怪也没有什么区别了。”林魈道。
“其实心一旦变得畸形,凶暴,就都变成魔鬼妖怪了。我们不杀肉小和贫善,可他们什么人都残害,我们惩处他们就是积德修养了。”安大娘说。
“不愧为文曲星家出来的人,说话就是有道理。那就心安理得地惩处恶人去吧。”林魈说罢,就要打开门出去。
安大娘一把拦住,说:“他们住了几间房?还有五个人吧?”
“住了三间房,每两个人一间。”林魈回答道。
“那好,我先对付隔壁住在一起的两个人。你先去对付单独住的那个人,等下我们一起去对付另外一起住的两个人,这样免得他们逃跑。我先出去,然后你把门从里面闩上,这样他们就以为刘公子已经满足地睡了。”
林魈点点头,乖乖地笑着。
嘎吱——,门开了,安大娘又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地出来了,走路蹒跚着,好像被凌辱得只有半条命的样子。
门又一下“嘎吱——”关上了。
安大娘刚刚走到第二个门前,一个刘公子的同伙一下冲出来,一把抱住安大娘,就溜进了房间。屋里也有一站昏黄的灯,另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也凑过来,抱着安大娘就要轻薄。
先前那个人一下把他推开了,说道:“是我抱进来的,要讲究个长幼有序,先来后到。你猴急啥,总会有你的份的。”
“一起来吧,痛快点。”安大娘好像很不耐烦地说道,“快点让我去休息。”
“好吧,一起来吧。”先前那个人说,他有三十多岁。
另外那个人一听,高兴地一下又靠了过来。
拥有老者、巴图、阿颖和刘公子这四个人的阴阳内力的安大娘不等他们得手,就左右手分别搭在他们的脖子后面的风池穴,内力一催。
这两个人功力比刘公子差了少许,只感到全身酸麻,无法动弹,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啊啊地怪叫,全身的阴阳之气嗤嗤地往外冒,不一会就瘫倒在地。
林魈也早就从窗户中溜了出去,又从那个独住的人的窗户一翻而进,毫无声息。修行深厚的林魈不等那个人抬头,利爪早已经扣住了他的脖子,只一口就咬破了他的颈动脉,汩汩地吸着那个人的温暖的血液。
几乎同时,林魈又和安大娘打开了房门,出现在了最后两个人住的房门前。恰巧这两个人也打开了房门,他们是来迎接安大娘的,因为他们听到了对面的门响。
走廊昏暗,他们根本就没能看到林魈。几乎一瞬间,安大娘和林魈一下挤进了他们的房间,不等他们发觉,安大娘已经一只手摁在了其中一个人的百会穴上,吸纳起阴阳之气来。而林魈毫不逊色,更是在一眨眼间,就已经扑倒另一个人身上,用尖锐的牙齿切开了那人的颈动脉,猛烈地吮吸起鲜血来。
屋里只有那两个人的痉挛,其余么有半点声息。不到半柱香功夫,那两个人倒下了。
林魈刚要走出房门,却被安大娘一把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