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事务所只来了一位女顾客。
楼下胡同口开杂货铺子的张大婶,她的猫丢了,去派出所报案人家不接,只好来厉涵的侦探事务所,希望厉涵能尽快把它找回来。
看着厉涵一本正经的询问猫咪的特征和流失时间,胡图图一头黑线。
在她印象里,开侦探事务所的都应该是像福尔摩斯,名探柯南般睿智,洞悉力惊人,轻而易举便能堪破各种复杂案件的真相。
可厉涵的事务所日常工作居然是找猫?
……
送走了张大婶,厉涵合上记录本,把头往老板椅上一仰,迷糊了一小觉。
直到胡图图实在忍不住推醒他追问,这猫要怎么找才迷迷糊糊睁开双眼。
“你都收了人家定金了,总不能就这样躺着不工作吧。”
“不用找,相信我,那只猫晚上自己就回去了,张大婶的猫贪玩,经常走失,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厉涵版眯缝着眼,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知道还收人家定金?这不是坑人嘛!”胡图图实在接受不了厉涵的说辞。
“这怎么算坑?”厉涵打了个哈欠坐直了身子,“她丢了猫心情不好来我这哭诉,我又是沏茶又是倒水,赔着笑脸安慰,我多不容易啊,就算按小时计费,聊了四十分钟还不值这一百块?”
胡图图语塞,她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样无耻的。
难怪厉涵事务所生意如此萧条,像他这样办事,生意能好才怪了。
胡图图懒得和他争执,随手从办公桌上抻了张厉涵的名片。
再怎么说,她现在也是事务所的一份子,有义务纠正这里自由散漫的工作态度,在此之前,她必须先了解事务所的经营范围才能制订出拨乱反正的经营方针,将这家事务所的工作带入正途。
占卜,观星,风水,测字,推算吉凶。
日断民事纠纷,夜审阴阳五行。
胡图图盯着厉涵的名片直翻白眼。
这是侦探事务所还是算卦摊?
饶是胡图图心思百变,暂时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只好随着厉涵无所事事在办公室窝了一天,直到下午六点,总算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晚饭没吃几口就趴在了床上。
今天发生了好多事,胡图图身心皆疲,很快便进入了梦想。
这一晚上她睡的很不踏实,总听到窗户外有乱七八糟的声音,好像有人用铁锹在挖土,一铲一铲的,还有钉钉子的声音。
迷迷糊糊睡到天蒙蒙亮,胡图图揉着眼睛起了床。推开窗户往外面看,街道还是老样子,没人施工也没有装修队,胡图图四下看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只得作罢。
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必须提前准备。
下楼洗漱后,胡图图返回屋内翻箱倒柜的找衣服。
老爸和大哥很疼她,壁橱里挂着不少新衣服,可无论款式和颜色都不太合适今天要出席的场合。
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心仪的衣服,只好随便搭了个圆领白衬衫,外套牛仔七分背带裤。这身装扮虽然过于小孩子气,好歹能遮挡住她纤瘦的四肢和干瘪的身材,加上原主的娃娃脸,看起来还算娇小可爱。
本想美美的化个淡妆,奈何家里没几种化妆品,只好用面霜打底,淡淡涂了层防晒霜遮瑕,用润唇膏滋润了一下嘴唇。
镜中人瘦小白净,看起来就像个没发育好的高中生。
这样的自己,能吸引叶璟诚的眸光吗?
胡图图心里不由有些气馁。
“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首饰?带一对耳环会不会好看点?”胡图图对着镜子看了又看。
“大哥,我有没有饰品,比如耳环,项链,戒指什么的。”
胡图图朝楼下喊。
“有!在你床下的整理箱内,有一个红色的化妆包。”
胡凯高声回了一句。
胡图图蹲下身子,拉出整理箱,翻了半天,在角落中,找到一个化妆包。
打开一看,除了一些过期的化妆品,发卡外,果真找到了几件小女生的首饰。
银质的星星状耳钉,镀金的指环,还有一条长长的项链。
银项链,样式很简单,但做工很精致,尤其是项链的吊坠,是一个水滴状的环扣。四周雕刻着古朴的花纹,胡图图一眼就喜欢上了。
戴上项链,胡图图照了照镜子,越发觉得这项链很搭这身衣服,美滋滋下了楼。
胡大叔的爱心早餐早就准备好了,一盅精心炮制的老鸭汤,醇香的小米粥,外加一笼色香味俱全的香菇什锦烧麦。
吃完早餐,告辞家人出门,胡图图兴高采烈的走了。
胡大叔和胡凯对视了一眼,这一大清早又换衣服又找首饰?
这是演的哪一出?
……
下了公交车,看看手机才七点半,胡图图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一路小跑着进了厉涵事务所的单门楼。
楼道里很安静,只有胡图图轻快的脚步声。
上了五楼,胡图图轻轻敲了下房门。
‘砰砰砰’
没人开门,也没有任何回应。
“咚咚咚”胡图图加重了手上的力量。
五分钟后,胡图图手腕都敲酸了,事务所的门没敲开,身后的门却开了。
厉涵蓬头散发的伸出头,睡眼惺忪。
“早……”一眼看到胡图图,厉涵没精打采的喊了声早,一伸胳膊打了哈欠,晃晃悠悠又进了门。
看着他好看的桃花眼下浓浓的一片黑,就知道他又熬了个通宵。
“明知道今天有重要的工作,还不好好休息!”胡图图皱着眉跟着他走进屋。
厉涵的住的地方和事务所一样的结构,进门就是客厅。
纯黑的皮沙发,深褐色的茶几对着同色的电视柜,却没有电视机,也没有任何装饰物。
厉涵的客厅并无单身男子的杂乱不堪。相反,十分的干净简单。
“你等我一会儿。”厉涵扔下一句话,进了卧室。
大约过了五分钟,厉涵便收拾的干净利落走了出来。
“不换身衣服?”一看他还穿着昨天那身休闲外套,胡图图又皱了皱眉。
“不用,又不是相亲。”厉涵还是一脸无所谓。
胡图图盯着他看了几秒钟,越过他,径直进了卧室。
“哎……你怎么能随便进男人的房间!”厉涵俊脸一红,忙不迭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