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那位柴大少爷究竟如何了呢?
几分钟前,小钱儿灵符传讯,暗藏在十王殿周围的苗家人分成两队,一队去了十王殿口等候苗家姐妹的差遣,而另一队,则奔向几百米外陈尸一片的地方。
留守人员还以为有人来袭,纷纷备好武器准备做过一场。待看清来人皆是同伴,放下戒备的同时,他们各自面面相觑:怎么这些人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开始查看起底下那群人来。
“头儿,怎么啦?兄弟几个盯得牢着呢,保证什么事儿都没有!”其中一位留守人员跃下大树,谄媚地跑到老大身后,拍着胸脯保证道。
可他话音刚落,另几位弟兄查看后的报告,就啪啪地打了他的脸。
“头儿,苗青书死了!”
“头儿,这个柴家人死了!”
“苗言元也死了,头儿!”
“这里死了两个……”
被唤作“头儿”的苗家人冷冷地看了一眼面如土色的手下,收回探查最后一位苗家人生死的手,已然获知这位虽没死,不过也快了。
头儿抿了抿手上的鲜血,眼尖儿地看到地上这位的手腕上,居然被划拉了一道大口子,立马意识到情况不对劲。据大人所说,这几位都是被阵法、碎石所伤,怎么会有如此齐整的割伤,而且还是在这个紧要的位置?
“你们把所有躺着的人都察看一遍,看看是不是每个人的手腕上都被割了一道,”头儿边拿出随身携带的急救之物,边高声喊道:“把还没死的都救一救!”
得了头儿的指示,众人纷纷翻看起人们的手腕,接着,惊呼之声此起彼伏,他们果真发现了相同的伤口!
柴少安正是侥幸没有死在外星人实验中的幸运儿之一,大抵因为他原本伤得就不重,平时又是骄生惯养的,血量比之其他人要足得多,才撑到这群人发现他们的异状。
“头儿!头儿!这里还有一个没死!好像是柴家的那位少爷!”
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的那个喽啰也跟着其他人搜寻起幸存者来,还真被他找到一个,正是头手皆在流血的柴少安,柴大少爷。
头儿闻讯赶来,见这人果真是苗家世俗势力之一的紧要人物,赶忙上前止血,更用上法力救护。同时,他心里还暗自奇怪,怎么两位大人都对这人不闻不问,任由他流了一路的血。
“头儿,他好像醒了!”
那喽啰抱着少死一个就少担一份罪责的心态,紧紧地盯着柴少安,人一有动静,他就咋咋呼呼地嚷嚷起来。
头儿探得柴少安的心跳渐渐有力,应该是撑过了最危险时期,也期盼地看着柴少爷渐渐睁开的双眼,想从他口中了解到更多的情况。
“我这是在哪儿?”柴少安此刻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被血色染红,而且还不停地转啊转,转啊转的,完全搞不清东南西北。
“你先说说你是怎么弄成这样的!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头儿见他能说话了,急忙追问道。
“手?我的手在哪儿啊,我的手怎么了……”
柴少安慢慢抬起了血迹斑斑的右手,只觉得哪哪儿都痛,一张嘴就骂骂咧咧的:“臭娘们儿下手真狠,这是鞭尸呢!本少爷下次一定把你给……赫——”
话没说完,柴少安便发出一道喘不过来气儿来的声音,两眼一翻,就这么直挺挺的死了!
此时,正是伊斯在生死簿上写名的时候!
……
“当时的情形就是这样的,柴公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算上他,那堆人里总共死了十九个人,我们这边只有苗瑶还活着,剩下的四人都是柴府的下人。”
被唤作头儿的那位苗家人,此刻正在十王殿中,恭敬地向苗家姐妹汇报着他查探的结果。
苗笙低头不语,小钱儿则又惧又恨地盯着伊斯,愤愤说道:“若不是你赶之不及,刚刚在生死簿上,你是不是还想写我和姐姐的名字?干掉了我们,也就没人知道你和我们苗家的恩恩怨怨了。
哼哼,但你可别忘了,姐姐已经同你定下了契约。若是你现在杀了姐姐,你也一样要受地府刑罚的!”
伊斯没有马上理会小钱儿,他还在和第二维整理,刚刚实验能够得出的结论。
“我是用生死簿自己的‘墨点’写的柴少安的名字,而且柴少安的魂魄我同样没有见到过。
这么一来,大略可以证明,无论是已经死亡还是没有死亡,在其他条件都相同的情况下,生死簿自主产生名字,和由其他人代写名字其上,其效果都会让名字所指之人的魂魄直入地府。”
第二维:“恩恩。”
伊斯又沉吟了一下,道:“生死簿残片一开始出现的时候,没有被人类土著无时无刻不在消逝的人名填满,等到实验组有人死亡后才有反应,这说明它有其发挥作用的距离极限。
人体是否已经死亡这个变量本来应该再设个对照组参考的,但因为我们所在的地理位置特殊,周围除了我们这群人外,再远的地方,就得443.209米外才有人类出没,人员构成简单。
如此一来,简单的实验环境已然为我们排除了许多种不确定的情况,我们直接可以得到这些结论:
只有新死的人类,这张生死簿残片才会自动记录名字,并且发挥降维传送的作用,例如那个管家和苗家老头的名字就没有出现在上面。
人类若没有死亡,生死簿不会主动发挥效用。
但若是有人将人名记录其上,比如我写了柴少安的名字,它也会被动的发挥作用,将那人的魂魄直接引入地府。”
第二维其实已经开始神游了,它此刻多么希望和阿部小节交换位置,让它离开队长出去流浪吧!
“队长,这些事儿您自个儿知道就行啦!诶诶,你听你听,那个土著在和你说话呢,你这样无视他们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啊。”
伊斯将生死簿残片的研究档案标记“重要”,将之放入意识深处的核心区域,这才不紧不慢地向小钱儿解释起来:“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做个小实验罢了,没有要害你们的意思,自然也不怕违背了契约自食苦果。”
而且他已经没有那生死簿标记的黑点了,誓约能耐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