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带我入地府,而且这样看,也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我以为继续沿江而下,就可以看到一座辉煌的地宫,但是却来到了荒凉无比的地界。我也在诧异,难道自己被商榷传染了,也搞不清楚方向了?
不过很快就见到阿芙大人坐着斎铖从里面出来,那只怪兽凶神恶煞,也只有阿芙可以把它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阿芙看上去还是一如既往的霸气,商榷说她在养伤,可我却是看不出来。
他们先把我晾在了一旁,就说更鼓人的事情,可是我忍不住在心里面吐槽了一句,这明明是我的发现,怎么就被商榷给抢了呢?
“你是说海底下的那只长坟鬼,也猜到我现在受伤顾不上它,所以打算用这个把月的时间,把丰都城搅和得不安宁?”阿芙翻了个白眼。
真不知道它到底是从哪个地方来得胆子,竟然敢这样公然挑衅阿芙。
商榷点了点头。
阿芙便让斎铖回去,将秦广王的生死薄找来,当着我的面就快速地翻了一遍,然后十分正经地告诉商榷。“这上面,没有那个更夫的名字。”
“没有名字?”这但凡在阳间的人和动物,都会在生死薄上留着痕迹,无论死活,可为什么那个更鼓人没有?
阿芙叹了口气,将生死薄合上。
“这事情你别管了,我也别管了,让冥王来做,倘若他真想让丰都城没有了秩序,我就得让它知道不能放肆。”阿芙虽然这样说,但是脸上的神情不见得有轻松。
然后就和斎铖回去了。
我注意到,阿芙是从水下出来的,也是从水下回去的。听说这丰都底下,绵延千里的水域,都归阿芙掌管。那么是不是水域之下,也是地狱?
我听商榷的意思,大概明白了些,是长坟鬼想要挑战一殿阎罗。又或者长坟鬼没有那个本事,它是被什么人给控制了,然后受到了影响。
一如,那个在所有石碑上都刻上梵文,并且在村口贴上符咒的,是否就是高人所为?tqR1
回来的路上,我走在前面胡思乱想的,连商榷什么时候跟上来都没有察觉到,只是稍微慢了一步,就被后面的他撞了下。
便入了他的怀中。
我就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那这事情,我们真不管了?”阿芙是说要请冥王来,那长坟鬼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终归不可能是冥王的对手吧。
这么一想,倒也是挺放心的。
但是商榷却摇了摇头,他在这事情上,有自己的看法,“这事情,我们不但要管,而且还得管得彻底,最好就是这几天。”
“啊?”我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大明白了。我喜欢管闲事我知道,可是这事情连我都觉得可以就交给阿芙和冥王来,但是偏偏商榷那么上心做什么?
他是丰都的鬼君,但是阿芙还是镇守丰都的阎罗,这当家的不着急,他一个办事情的,急什么?
“阿迟,你知道要怎么才能见到冥王吗?”商榷就问我,我眨了眨眼睛,我又没有见过冥王,怎么可能知道呢?突然,我豁然瞪大了眼睛。
我还记得,那日阿芙带我去知道当年借寿命真相的时候,她同我说的那番话。
冥界的亡灵,但凡有事情需要求冥王,就需要将十八层地狱所有的刑罚都走一遍,表明所求之事十万火急,阿芙虽然是十殿阎罗,但地狱向来是最信守公平的地方,所以……
所以就算阿芙是十殿阎罗,还是须得一样,受酷刑才能见冥王,然后求冥王帮忙,处理了长坟鬼的事情。商榷也一定不想见她那般,所以才要把这事情给应承下来。
所以就算刚才阿芙说得那么轻巧,但是商榷的脸上仍旧愁眉不展。
我扁了扁嘴巴,阿芙帮过我很多次,我也把她当朋友,于情于理是得帮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见到商榷对阿芙的事情那么上心,我这心里面就像是堵了一块巨石一般,怎么也平衡不了。
平心而论,我不想把阿芙定义为是我的情敌,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我都差她好大一截。但是又真的会吃味,商榷待她的与众不同。
我盼望着商榷解释一句,哪怕说一个他和阿芙只是普通朋友,有这么一句话,我心里也可以舒坦些。但是依着商榷的性子,又不可能会顾忌我的感受,同我说这句话。
商榷见我这幅瞎捉摸的模样,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就带我回了古镇,进了“秦卫”。宁采臣就奔了过来,用手指着我,“阿迟,你昨晚是不是又见鬼了?”
他那副被吓得面如土色的模样,的确挺滑稽的。但是我偏偏就笑不出来,只能将手微微摊开,然后就坐在了一旁。好吧,这事情商榷倘若铁了心地要管管,我也没有办法落得清闲。
不如,我先说说我的看法。
“商榷,你觉得今晚更鼓人还会出来吗?”我用手托着腮帮子问他,其实心里面是有答案的。他既然敢叫嚣阎罗,就没有带怕的,今晚怕还是要出来。
商榷没有说话,只是去到里屋,拿了两个白色的斗篷出来,斗篷上绣着符咒,我之前也见过。据说带上了这种符咒贴有的斗篷,就可以完全遮掩住自己的身形,不但人看不见你,就连鬼也看不见你,是不少道家用来抓鬼的利器。
我并不对这东西感到奇怪,我奇怪的是,怎么好好的,这东西会在商榷的手上。你说他一个好好的厉鬼,怎么身边那么多道家的法器,他就不怕一个不留神,被这些东西伤了吗?
不过我就越想知道商榷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光是他死后变成的是什么样的厉鬼,还是他生前从事什么样的职业,生活在哪个时代,其实我都挺想知道。
但是,他什么都不会说。
“我们今晚穿着它出门,跟着更鼓人,看看他打算做什么。”商榷吩咐了一句,就把东西方向,人大步地往楼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