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阿姨，再给我做一个吧。”
“丫头，你都吃了三个了，不是阿姨不给你做，是怕你吃积食了。”
白芷瑶抱着米团，小嘴撅得老高。
莫念苼站在她身后，看了许久，始终不敢向前多走一步。
“丫头，你身后的人，认识吗？站那看你半天了。”
白芷瑶嘴里包着米团，听言刷地回头，看清来人后，也蓦地怔住。
两人无声对视。
良久，白芷瑶动作，吧唧吧唧两下将嘴里的东西吞下，有些结巴的说：“唔，你……怎么……会在这？”
莫念苼看她那样，不由想到了以前室友养过小仓鼠，嘴角不由自主的浅浅上扬。
“你什么回来的？”
“前几天。”
白芷瑶把钱给了阿姨。
阿姨同她挤眉弄眼。
她嘟嘴，略显无奈的笑了笑：“这是以前同学。”
阿姨“嗯嗯”点头，一脸“我都懂”的表情。
白芷瑶哭笑不得：“阿姨，我明天再来。”这才转身同莫念苼说：“你来买早餐的吧？”
这里离他们曾经的高中很近，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很多地方都变样了。
莫念苼点头：“嗯，七七受伤住院了，霆川在陪她。”说着，他凝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可是，对方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自己所说的，似乎还没有她手中的米团重要。
莫念苼顿了一秒，声音微微沉了一点：“你知道？”
白芷瑶满不在意的点点头：“嗯。”
“你们，还在一起？”
白芷瑶表情不变，连点头的幅度都没有改变。
莫念苼脸上的表情，一瞬变得很尴尬。
“那就好。”
男人沉吟了片刻，脸上出现了一瞬释然的表情。
白芷瑶觉得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
“怎么？”
莫念苼偏头，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盯着她看了半天。
白芷瑶蹙眉，被她看得很不舒服。
“莫念苼，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莫念苼黑沉的眸中浮上一层薄雾，淡淡的让人看不清任何情绪。
“你离开时，我找过你。”
白芷瑶右眉单挑，大大的眼中只写着一句话——然后呢。
“我想最后同你说一次，我们可以和好吗？”
白芷瑶看着眼前人真诚的脸，心底只觉得可笑。
“莫念苼，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在事情发展到根本无法挽回的时候，才开口呢？”
莫念苼面色微微一僵。
“我曾经疯狂的找过你，只想同你说这句话，可是当我查到，那夜的男人是谁以后，我就明白，我该放手了。现在，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
他扬唇，给了他一个释怀的微笑：“我只是想把那句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说出来而已。”
白芷瑶在听到“那夜的男人”后，脑子瞬地变得一片空白，浑身一僵，杵在了原地。
莫念苼走了几步后才蓦地发现身边没人了。
他回头，就见白芷瑶一脸痴呆的站在原地。
“瑶瑶？”
他走回去，轻轻唤了一声。
白芷瑶面无表情，深棕色的瞳子，空洞洞的没有一丝情绪。
“你说，你找到那个男人了？”
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宛如机器人那般。
莫念苼心头一顿，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心头闷了一下，半晌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你……”
白芷瑶依旧面无表情盯着他，眸色沉沉，透着渗人的冷光。
“是谁？”
莫念苼心底滑过一抹心疼，轻叹一声，闭了闭眼，轻声问道：“陆霆川什么都没有同你说吗？”
白芷瑶瞳孔一震，眼眸瞪大：“为什么会提陆霆川？”
莫念苼抿抿唇：“那夜的男人，是陆霆川。”
白芷瑶杏眸瞬地瞪得更圆，脑子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圈那般，闷疼闷疼的。
她不由自主抬起手，紧紧捏住领口，呼吸变得沉重，却依感觉难以呼吸。
她像个木头人那般，一瞬不瞬盯着眼前人，深沉的眸子中，却没有一点光耀。
莫念苼心头一跳，急急出声唤她。
半分钟后，白芷瑶的眼珠，才缓缓动了下。
微微回神的人，只觉浑身发麻，几乎动弹不得，红唇白的发紫。
“你说，那人，是陆霆川？”
她现在的状态，让人很担心。
莫念苼不敢多言，急急点头：“瑶瑶，你到底怎么了？”说着，他抬手，想要摸一摸她的额头，看下情况。
不想，手一抬起来，就被对方狠狠打掉。
“他知道这件事吗？”
莫念苼满脸焦急，摇头：“不知道，我查到之后，把所有的证据都买下了，现在都在我家，你要看吗？”
白芷瑶深呼吸，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幽幽开口道：“给我。”
莫念苼沉吟，犹豫了：“你真的要吗？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芷瑶冷笑：“所以呢？你要留着做什么？当小电影看吗？”
莫念苼瞳孔一颤，急急摇头：“没有没有。你同我回去……不对，我还要去医院送早餐。下午我们约个时间吧。”
白芷瑶摇头：“不用，你把交给陆霆川吧。”
说罢，她也不管莫念苼是什么反应，看也未看他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待莫念苼回神，她的人，已经消失在街角了。
白芷瑶对这一块很熟悉，这会再向追上去，人肯定已经不见了。
莫念苼轻叹，心底隐隐泛起阵阵不安。
他买好早餐回医院，把早上遇到白芷瑶小声同陆霆川说了一下。
陆霆川听了白芷瑶的反应，便知道要坏事。
他心中蓦地不安，脸上浮上莫念苼从未见过的慌乱，“你守着七七，我回去一趟。”
他转身刚要走，就被莫念苼一把抓住。
“等会，我还有东西，需要你带回去给她。你再在这等一会吧。”
“什么东西？”
“很重要的东西。”
莫念苼脸上的表情略显浓重，陆霆川无奈，只得点头同意。
他站定，久久没有动弹，脑中不停在思考，对方要拿什么东西给他，对方手上又为什么会有白芷瑶很重要的东西。
“霆川哥哥。”
忽地，陆霆川听到莫之七怯生生的唤自己。
他眼神缓缓敛住，转身回头看着莫之七，无声用眼神询问。
莫之七盈盈的眸中满是伤戚，隐隐还能看出一丝恐惧。
“你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