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色蓦地一沉，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攥起。
他沉吟片刻缓缓起身：“既然陆少不信，我想我们的合作，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希望陆少可以找到适合你们陆氏的设计师。”
说罢，他礼貌的弯弯腰，准备离开。
白芷瑶侧开一步，挡住他离去的道理。
“唔，这不好，既然话都开始说了，还是说开的好。”
男人脸色很不好，隐隐有发怒的征兆。
他没有应白芷瑶，而是偏头看了看陆霆川。
“陆少，如果再任尊夫人如此胡闹，我想，以后不会有人敢到贵公司应职了。”
陆霆川只觉白芷瑶今夜很奇怪，让他更好奇的是她进门后，手上拿着的资料袋。
“哦，是吗？可是我觉得，她做的，也挺合情合理的。”
他起身，走到白芷瑶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像是给她无声的支持那般。
男人凝眸看了稍许，忽然笑了起来：“陆少这是千金一掷，只为红颜一笑？”
白芷瑶从前到现在，就很讨厌这个论调，听言，脸瞬间就垮了。
“怎么，信你，就不是昏君了？混圈的人，谁人不知Joy的神秘。再说，他已经拒绝陆氏N次了，怎么会为了那个女人的几句话，就改变主意？不如你说说，你从哪里看出陆少的诚意了？准备改变合作商。”
她一时气不过口快，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瞬间变了的脸色。
眼前的男人倒还是坦然。
“呵，良禽择木而栖。谁都知道在邺城，陆氏是最好了。既然回国发展，我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最好的？”
“那你为什么最初要选择灵澄？”
“灵澄？我从来没选过。”
男人话一出口，陆霆川的脸色瞬间沉下，周身的气压瞬间降到了冰点。
“先生，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确实没有必要再继续继续下去了。祝你未来可以找到更好的合作商。”
陆霆川的话，好似几个大嘴巴“啪啪”的扇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的脸色同陆霆川的，不遑多让。
白芷瑶则是小声“啧啧”出奇，这么蠢的人还真是少见。
她莫名的回头看了一眼莫之七。
女人咬牙切齿的怒目的瞪眼看着那个男人。
白芷瑶鼓了鼓嘴，悄然走到一旁坐下，心底忽然升起一种看戏的感觉。
“你凭什么说我是假的！？”
男人似乎才回神，沉声怒喝。
陆霆川面无表情，唇角微微向下，冷厉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情绪变化：“不，我只是让你自证身份，你办不到罢了。”
男人唇颤了颤，还想说话，就听陆霆川说：“我不会把公司最重要的部门交给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我是Joy！”
“证据呢？”
男人咬唇。
“霆川哥哥，他是我好不容才帮你找到的人。你为什么就凭这个女人的几句话，就否定我说做的一切！”
莫之七快步穿到两人中间，站在男人面前，一脸委屈的看着陆霆川。
她近乎维护的动作，让陆霆川侧目。
加之她眼中盈盈的水光，陆霆川的心，隐隐浮上一些异样的感觉，下意识的抿唇，没有开口。
白芷瑶见状，刚刚有了一丝暖意的心，又瞬地跌倒谷底。
“呵，怎么，莫小姐要帮他证明身份么？”
莫之七小心翼翼地看来她一眼，又眸色委屈的看着陆霆川，小声唤了一声：“霆川哥哥……”
陆霆川偏首，将白芷瑶扯回自己的身后。
白芷瑶脸色一沉：“怎么，舍不得我难为你心尖上的人了？”
“你混说什么？”
白芷瑶冷笑摇头：“算了，你们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说罢，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陆霆川回神，追到一半，脚步蓦地顿住。
“云城？”
云城向前，听声偏头，与陆霆川疑惑中略带阴沉的眼神对上。
他默默颔首，将目光转向白芷瑶：“要走了吗？”
白芷瑶点头，一脸生人勿进的表情。
云城看到她手中的资料，便知道事情崩了。
陆霆川此时已经追上，一把拽住白芷瑶的手腕：“云少来，怎么不告知一声，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白芷瑶心烦，拼命的开始挣扎：“陆霆川，你混蛋，给我放开！”
男人置若罔闻，手上力气未减，目光却始终看着云城。
云城牵起嘴角，给了他一个礼貌而清淡的微笑：“我只是来探亲的。陆少不用放在心上。另外，请你放开瑶瑶的手吧，已经青了。”
白芷瑶是疤痕肤质，随便一碰，就是青紫一片。
陆霆川微怔，蓦地松开手。
白芷瑶刷地收回手，看也没看他一眼，拽着云城就走了。
云城回头，朝他微微点头，跟着离开。
陆霆川本想继续追上去，但是当他目光扫到白芷瑶的手腕时，脚步忽然停住了。
上车后。
云城看着白芷瑶气呼呼的小脸，不由叹气：“为什么不话说开？”
白芷瑶趴在床边，听言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
她撅撅嘴，满不在乎的说：“他要选择相信谁，跟我没关系。”
云城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你就不能服一次软吗？”
白芷瑶一脸不解，带着一点愤愤：“为什么不是他改变？我难道，退让还不够多吗？”
云城并不知道包厢里发生了什么，只是见她这样，一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那你现在要去哪？”
“去柴家吧。”
云城点头。
两人一路无语。
而陆霆川那边，在白芷瑶离开后，他就被莫之七拉了回去。
“霆川哥哥，Joy真的是我好不容才找到的。若你这次放弃了，他真的会同灵澄合作的。”
陆霆川敛了敛心神，偏头，眸底飞快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精光，沉声道：“是吗？那不如，就让他同灵澄合作，我去和灵澄合作好了。虽然绕了一个弯，结局也差不多。”
莫之七脸色微微一变。
男人这时走了上来。
“陆少，合作的基础是信任，既然我们双方都不信任对方，那这次合作，就作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