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珍也为汀兰担心,怕导演不认可这是舞蹈。
没想到杨吉导演拍了两个手掌,满脸笑容的招呼汀兰回来坐下。
“很不错,看得出来你肢体很柔软,协调能力非常好。”
汀兰开心地坐了下来。
“其实刚才看到你,我觉得有另一个角色更适合你。”
不会是蜘蛛精吧?汀兰想着,都怪自己这头发!杨导演是不是觉得她演菩萨不够端庄?比起来她更想演四圣里面的少女,出镜率会更高一点。
“你知道天竺收玉兔吗?”
“啊?”汀兰愣了一下,急忙道,“知道,嫦娥的玉兔下凡变成公主,想和唐僧成亲。”
“我觉得你的形象适合出演玉兔精。”杨导演刚才看到两漂亮女孩子笑闹,觉得适合四圣少女角色,后来仔细打量汀兰,发现她五官深邃秀丽,长眉浓睫,高挺的鼻梁,雪白的肌肤,配上满头的小辫子,有种异国风情。想到后面剧集的玉兔一角可能更适合她,才有此一提。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哦...沙瓦沙瓦沙里瓦沙里瓦。
汀兰脑子里出现了这首魔性的曲子,不停回旋、回旋。
“你觉得怎么样?”杨导演看着汀兰笑着道。
我,我,我是怕糟蹋了这个角色。
曾经李宁玉塑造的玉兔精形象实在太深刻太成功了,她怕自己这只进入平行空间的蝴蝶,给《西游记》抹黑。
乔珍偷偷捅了汀兰一下,怎么愣住了?赶紧答应下来啊!
汀兰苦笑,乔珍是不知道《西游记》有多成功,原玉兔形象多经典。
“导演,我想演玉兔这个角色。”汀兰点点头道,有机会出演玉兔,相信任何人都拒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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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后,两个人还是难掩眉间的喜色,吱吱喳喳讨论着即将拍戏的事。
“幸好是七月份,那时候已经放假,不用再想着编什么理由请假了。”乔珍庆幸道,“不过就不知道我爸妈会不会答应。……不管他们答不答应,我都要去!”
“你七月就能去拍了,我要明年,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变化。”汀兰有点担心,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怕到时候李宁玉出现,导演见到正主,自己这只小蝴蝶的翅膀就白扇了。
“肯定不会变的,导演不是让你七月先和我到剧组学习一下吗?我看她挺中意你。放心吧!”乔珍安慰道,她拍拍胸膛,“没想到这一趟去了上海,我们俩都有机会当明星了,太好了!”
“我要去找个教舞蹈的地方先学一下。”汀兰打算好了,表演靠现场指导和发挥,先把舞蹈练扎实,玉兔那段戏份,舞蹈还是很重要的,还有唱歌。当时那首曲子是李宁玉自己演唱的,她没有信心能唱好,以前在KTV,她唱歌被点评没有感情起伏。
正发愁唱歌问题的时候,突然头顶的帽子被人一掀,汀兰惊的下意识伸手捂在头上。
“你精神病院刚回来吗?”旁边窜过的人影站到了她的身前。
汀兰和乔珍急忙刹步,两人双双抬头望着眼着的严聪聪。
“喂,赶紧把帽子还给我。”汀兰急道,伸手讨要绒线帽,这头发如果让学校的人发现,她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得到拍《西游记》的机会,她担心横生枝节,不知道剧组会不会来学校查她情况什么。
严聪聪看着她满头的小辫子,哈哈一笑,转身大步走了。
“等,等等!”汀兰把背包塞给了乔珍,把风雪衣的帽子扣在头上就追了过去。
乔珍看着两人前后追赶的样子,弯腰笑了起来,她还是觉得这个严聪聪有意思,那个斯泽已经离开,说不定现在这两个人还有机会。
看着汀兰追赶上来,严聪聪有意的放慢了脚步。
汀兰追到后,一把抽过他手里的帽子,四处观望一下,把帽子重新戴上。
“欲盖弥彰,下面还有一大串小辫子露在外面呢。知道自己这形象不能见人,直接拆了不就得了。”严聪聪撇撇嘴道。
“要你管。”汀兰白了他一眼,转身要走。
严聪聪跟了上来,“这小辫子是不是酒喝多的时候扎的?觉得自己那头杂毛不好看,应该去剃光才是。”
汀兰瞥了一眼他贴着头皮的短发,“你是不是从里面刚放出来?头发剃的这么短。”现在还不流行寸头,很多男同志的头发都过耳了,现在光头或太短的发型,一般都会认为是刚牢改释放。
不过严聪聪这个头发剃的,他脸上的五官更加一览无遗,虽然汀兰觉得这个发型挺清爽,但是也严重曝露了他的颜值不足,那双泡泡眼似乎更肿了。
“你才应该进看守所,醉鬼加神经病。”听出汀兰暗讽他是牢改犯,严聪聪也不客气的反击道。
“你再跟着我,小心你也变神经病。”汀兰威胁道。
“那和你好的那个小白脸,是不是也被传染了,成了神经病?”严聪聪故意问道。
“你这个小黑脸赶紧该干嘛干嘛去!”汀兰踢了他一脚道。
“听说你那个小白脸出国了?怎么,被甩了不敢说?”严聪聪抚着小腿嘲笑道。
汀兰冷着脸盯着他,“你是包打听吗?关你什么事,滚!”
严聪聪这几个月不在学校。他前几个学期成绩差的一踏糊涂,校领导反映给他大伯,他大伯找他谈话,想给他找老师补一补,让他能顺利升级。但是他根本看不进书,本来他从小成绩就不好,看书就头疼,但是硬是被鞭子抽着,补习老师找着,上到了高中。后来高考不出意料失利了,被家人盯着又补考了一年,还是差了一些分数,是大伯把他送进这所学校,学了法律。
他的志愿是去当兵,但因家里当年出了一点事,他奶奶一听他要去部队就绝食。后来高考志愿,他本来想报警察学校,这是专科学校,分数还低一些,他复习了一年成绩已经到了录取线,但是最后被他大伯送到了Z大。他心里一直是堵着气的。
上了大学,身边没有人时时管着,他完全放下了课本,逃课、打球、玩乐。有种报复家人的心理,觉得他们给自己选了一条他并不想走的道路,那他只能以他的方式来反抗。
被大伯关在他的省委家属院里,被人盯着看了几天书,他又逃出来了。这下干脆离开Z省,跑到部份找他老爹去了。
严聪聪父亲知道儿子根本不是读书的料,他们夫妻很早离异,儿子一直是奶奶带大,对于被娇宠长大的独子,他早有打磨的心思,知道他愿意进部队还是高兴的,但是禁不住老娘以死相胁。
看到儿子逃学来到了部队,他给大哥及家里送信报了平安,就让儿子留下来了。留着儿子在部队跟着队伍训练了大半年,直到他大哥派人过来接严聪聪,放话再不回去,真的要被学校开除,严聪聪父亲也就没拦着他大哥过来抓人了。
严聪聪回学校的第二天,就碰到了醉酒的汀兰。本着一些说不清的原因,他还去打听了和汀兰相好的那个小白脸情况,听说他出国以后,他禁不住心里偷乐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