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辰韫,你真能装。”
装的所有人都以为温辰韫此生非苏亦姝不娶。
耳边传来女人对他的评价,温辰韫好笑的看着安远兮,“安远兮,我什么时候装过了?”
“难道我表现的还不明显?”
温辰韫从来都没有在安远兮的面前装过,他一直都是这个态度对着苏亦姝。
从来都没有变过。
他忍不住用手指弹了一下女人的额头,薄唇徐徐的吐出,“平常挺能观察细节的,怎么到我这里就什么都不会了?”
安远兮感觉到额头一痛,她立即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吃呀咧嘴的对着男人,“说话就说话,好好的动什么手。”
“在苏亦姝身边,我什么时候碰过她。”男人淡淡的说着。
温辰韫从始至终都对苏亦姝恪守礼节,他只将自己的位置摆在长辈上面,将她当做晚辈。
甚至温辰韫一直都在躲避着苏亦姝。
接着温辰韫瞥了一眼安远兮,“我有我自己的生活,难不成我碰到一个人就要告诉她我和苏亦姝的关系?”
况且苏亦姝又是一个女孩,性子高,脸皮薄。
温辰韫自然会考虑着苏亦姝的感受。
安远兮被男人堵得无话可说,也是,是她自己对着男人的印象先入为主了。
她咬牙,可是这个能够怪她吗?
明明是温辰韫自己没有解释清楚好吗?
男人当然知道安远兮在诽谤着什么,他冷哼一声,“你又不喜欢我,我为什么告诉你?”
“天天对我臭着一张脸。”
温辰韫这副颇有抱怨气息的句子,让安远兮浑身都别扭。
想象不出来素来高高在上英俊金贵的男人会突然享受人间烟火了。
“……”安远兮哑口无言,感觉到有点尴尬。
周身感觉到有虫子在叮一样,她到处瞧着,想要这个东西转移注意力。
没想到,男人就将自己的手指放到了女人的手里面,“找什么找,这里没有什么好玩的。”
安远兮本能的握住温辰韫的手指,忽的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放开。
她觉得的拇指都还残留着男人的温热的体温。
“安远兮,你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就是打算过来先看场好戏,让后在跟我谈判,来场决绝。”
男人轻描淡写的说着。
“最后就是天高地远任鸟飞。”
温辰韫突然加重了语气,猛地吓了安远兮一跳。
安远兮立马拍着自己的胸脯,努力的平复着自己颤抖的声线,“温辰韫,不要以你自己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死都不会告诉温辰韫她来这里的目的。
虽然这个男人一猜就猜对了。
男人慢条斯理的动了动手腕,然后才说着,“那你告诉我来这里干什么?”
“噢,可能是安大小姐今天晚上的兴致格外的高,来这里吹着冷风看月亮。”
安远兮刚刚打算说出口的话就被男人阴阳怪调的话给打败了。
知道自己斗不过温辰韫这个大佬,她干脆双手合十啪的一声。
男人挑眉,冷眼说着,“怎么?有蚊子?”
“怕不是想打蚊子,是想打我。”
“……”
安远兮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回复,干脆露出傻兮兮的笑容,谄谄的说着,“有蚊子,有蚊子。”
“别怕,我这就把它弄死。”
随即,她还真的像模像样的打起了蚊子。
温辰韫唇畔的弧度勾得更深了,视线一刻不离正在“打蚊子的女人”
安远兮实在受不了后面炽热的视线,她绷紧了下巴,挺直了脊背,到后面一股气就泄下来了。
她转身,搂上男人的脖子,恶狠狠的报复性的咬上了男人的肩膀,到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温辰韫,我是个女人,你就不知道让着我吗?”
这男人简直坏透了,哪有男人这么对女人的。
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男人低沉带笑格外温柔的嗓音夹杂着宠溺,“恩,让你。”
安远兮蹭了蹭男人的脖颈,菲薄的唇瓣微微扬起,平淡的眉目越发的靓丽。
“温辰韫……”
男人耐心的应着。
安远兮双眸中云雾涌起,到底还是没有将那句话说出来,换了个说辞,“好晚了,我们回去吧。”
她眯起眸子,其实她想说的是——
温辰韫,要不我们两个认真的试一试。
…………
岔路口,温辰韫停下车子。
男人扭头望着眉眼温和的女人,“一会我要去处理点事情。”
“可能会很晚。”
他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眯起眼睛,瞧着安远兮。
安远兮百无聊赖的玩着自己的手指的动作一停,“那你可不可以送我去东帝汶。”
她双手托着腮,瞪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说着。
“我想去找如是玩,不然一个人太无聊了。”
安远兮当然知道男人是要去处理苏亦姝后面的一系列的事情,就按苏小姐的个性也不知道会处理多久。
她可不想一个人呆着。
况且,安远兮想着,最好见到柳如是将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男人勾起嘴角,看着女人这副讨赏的模样,他淡淡的嗯了一句,算是答应。
“不准玩太晚,不然以后你就别见她了。”
安远兮点点头,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
黑色的夜笼罩已久,南城的迷虹灯此起彼伏的点亮,灯光弥漫了整个天空。
而这暗黑的时刻,东帝汶的世界才刚刚拉开帷幕。
这个时刻,舞台上的女郎大跳着艳舞,周围都是男女的尖叫声。
安远兮在人群中静候着柳如是的到来。
她撑着脑袋,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的卷发,眸子静悄悄的瞧着调酒的尧。
尧被安远兮盯着,差点将酒洒了出来。
“安大小姐,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尧抿着唇看着安远兮。
安远兮笑笑,猫眼中都是皎洁,“因为你好看啊。”
她忽的说出这句话,差点让尧腿一软。
尧视线落在安远兮身上,看见她眯着的笑嘻嘻的笑容。
看得出来,安远兮今天的心情挺不错的。
尧不免多看了此刻的安远兮一眼,她眉眼开心的就像个孩子一样。
倒还是很难看见安远兮这般情绪外漏的时候。
“给我一杯酒好吗?”安远兮浅笑着说着。
尧顺从的将刚刚挑好的酒递给了安远兮,“慢点喝。”
安远兮猛地一下子就抱住了杯子,挑眉,“怎么,还怕我把东帝汶的酒喝完了?”
“还是怕我不给钱。”
尧被安远兮说的满脸黑线,不在管这个女人,走到了另一边去,却余光一直注意着安远兮。
暗自诽谤着,也不知道到底是柳如是带坏了安远兮,还是安远兮带坏了柳如是。
两个人有时候就像是地痞流氓一般。
哪有一个女孩子该有的模样。
再说了,东帝汶就是她家开的,还谈什么钱什么的……
俗气。
安远兮捧着酒,乐呵呵的笑着,她确实知道了为什么柳如是没事就喜欢调戏尧。
恩,反应实在是太可爱了。
一杯一杯的下肚,接着又是一杯一杯的下肚。
乐呵呵的,没多久酒的后劲就上来了。
“嗯?酒怎么又没了?”安远兮摇了摇空着的酒杯,软软的声音都透露着不满意。
随后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将手掌撑在自己的下巴上,唤着调酒师,“尧……再给我点酒……”
尧刚刚重新进入吧台,就听见女人软糯勾人的尾音。
他就只是去上了一个厕所的时间,没有监视着这个女人。
她面前就已经倒了好几个杯子了。
尧胸膛里面的怒气陡然开始燃烧着。
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也不看看周围那些男人老虎似的眼光。
红着的脸庞软乎乎的都是迷醉,安远兮没有等到回应,有点不耐烦了。
待到安远兮伸手再去拿酒的时候,尧彻底怒了。
他一把夺过安远兮的酒杯,低吼着,“安远兮。”
安远兮迷离着双眼,有瞬间茫然地看着尧。
随即,她将脑袋搁置在吧台上,就这么委委屈屈一直盯着他,眼睛里面都是控诉。
她数着自己的手指,慢悠悠着说着,“尧,你为什么吼我?”
“不就喝了你一点酒吗?我又不是不给钱。”
语气里面满满的都是理所应当。
还知道他叫做尧,看来是没有完全喝醉。
尧绕出了吧台,打算将安远兮扛回去,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
刚刚走到安远兮的身旁,后肩膀就被拍住了。
“你下去吧。”柳如是轻轻拍了下尧的肩膀,示意这里有她就行了。
“是,如姐,安姐来偷酒喝的。”尧看着满脸迷离的安远兮,语气带着鄙视。
安远兮将头发剥开,软乎乎的手指指着尧,“谁说来偷酒喝得,我明明有给钱。”
话毕,还到处找着自己的包。
晕晕乎乎的没找到,安远兮抱着杯子冲着柳如是和尧傻笑。
她不给钱又怎么了?
哼,她就是不给钱,一股醉鬼的傲娇的模样。
尧彻底被安远兮打败了,扭头看着柳如是,“安姐,今天心情很好的样子。”
“噗……”柳如是弯了嘴角,“她竟然有心情好的时候?”
柳如是踩着高跟鞋到了安远兮的身边,看着她面前摆着的几个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