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听轩辕说过,有些人如果身上有大的功德的话,那么鬼魂就无法靠近,而这血煞之气则是一些将士身上才会有!
现在看来,这个周进果然不是寻常人!
我没有多加停留,匆匆的朝外走去,我有种感觉,必须尽快找到阿雯,否则她会有危险!
而此时,就在我隔壁不远处的房间里,高雯正酣然入睡,睡梦之中,她突然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像是被人给扼住了脖子。
一开始,高雯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是之后她突然发现,这个梦境太过真实,她惊恐的睁开了眼睛。
高雯床铺的周围围着好几个老人,平日里走路哆嗦,手脚无力的他们此时竟然一个个精神矍铄的站在那里,消瘦干枯的面容看上去格外的扭曲,眼睛里一片空洞,而其中一个老人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
高雯使劲的挣扎,嘶哑的喉咙里发出呼救声,“救命……救……”
其余几个人则使劲的按住了高雯的四肢,那凄厉的模样,简直就像是索命的厉鬼!
氧气的缺失让高雯很快就脸色发紫,她的挣扎越发的无力起来,就在她有些绝望的时候,我总算是找到了她!
我推开房门的时候就见到高雯表情痛苦的被摁在床上,几个老人模样狰狞的掐着她的脖子!
我几乎下意识的冲上前去,整个人都要疯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直接上前去将那几个老人给掀开了!
有了我的帮助,高雯也总算是清醒了过来,她低低的咳嗽了一声,连忙将卡着她脖子的老人给掀翻过去!
“高雯,你没事吧?”
高雯扶着床沿坐了起来,晃了晃脑袋,总算是清醒了许多。
我见她已经醒过来,稍稍冷静了一些,手中乾坤圈暴涨,那些原本还在高雯周围的那些老人全部都被吸入了乾坤圈中,周围一下子就清净了下来。
看来我猜测的没错,那些人果然也是鬼!
“小音。”高雯一出口,声音嘶哑无比,“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养老院貌似被鬼魂给占领了!”
“怎么会这样?那我姨婆他们呢?”
“暂时还没有找到,不过阿雯,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高雯默然片刻,点了点头,随后我将周进的事情告诉了她,她有些惊讶,“周叔叔这么厉害吗?”
“恐怕这位周叔叔一直深藏不露,而且他似乎知道这养老院里有鬼的事情。”
“不能够吧?如果周叔叔早就知道这里不对劲,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从之前他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知道的!”
高雯紧锁眉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思索片刻,“我看,我们还是先去找周叔叔吧!”
高雯颔首,与我一同踏出房间。
外面走廊上的灯已经灭了,夜色更加漆黑静谧,我和高雯手牵着手,小心翼翼往前走去!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刺鼻的味道,像是硫磺又像是腐烂的尸体,让人作呕不已。
高雯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小音,你带手机了吗?我们这样怎么找的到周叔叔?”
我拍拍她的手,“安心!”
虽然我没有带手机,不过倒也跟着轩辕学了一点御火术,关键时候用来当个灯用一用,还是很好的!
有了光亮,我和高雯的情绪都稍稍稳定了一些,而这一路上,我们竟然也没有再见到任何鬼魂,只有浓郁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让人难受极了。
我忍不住想,该不会是周进将那些鬼都杀了?这么看来,他还真是太厉害了!
“砰!”
一声巨响让我们下意识的往那个方向跑过去,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就见到周进跌坐在地上,一只手臂上都是血,那张严肃且面无表情的脸,看上去显得更加可怕了几分。
而在周进的对面则站着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看不清楚面孔,不过却依稀可以辨认出这是一个老人,他整个人隐没在黑暗里,看到我们出来的时候,他明显的冷哼了一声,“倒是命大!”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婆姨他们呢?你把他们藏到哪里去了?”
那黑影却一言不发的直接扑了过来,我下意识的将乾坤镯挡在了前面,一道白光罩起一个屏障,将我和高雯保护在其中。
“刺啦……”
像是皮肤被火焰给灼伤的声音,那黑影发出凄厉刺耳的叫声,周进则有些意外的看向我,不过却又很快恢复了他的面无表情。
那个黑影见状并没有继续攻击,反而直接隐没到了黑暗中,消失不见了。
走廊上的灯光重新亮了起来,风拂过来,吱呀吱呀的晃动着,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
高雯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往她婆姨住的地方跑过去,推开房门,房间里一片漆黑,安静的让人觉得压抑,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
我拉着高雯,打开了房间里的灯,明亮的白炽灯下,高雯的婆姨十分安详的躺在床上,她的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容,却已经停止了心跳和呼吸!
高雯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而直到第二天我们才知道,这个晚上,连高雯的婆姨在内,一共有五个老人去世了!
他们死的有些突然,却也在情理之中!
后来,我才从周进的口中听说,那天出来的影子,其实是这些老人临死前对生的渴望,因为这种渴望太过强烈,才会变成执念!
这种执念被这养老院里的游魂给吞噬,渐渐变成了恶灵!
而周进,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恶灵了,他一直守护在这里,为的就是能够好好的保护养老院里的老人,让他们能够自在安逸的离开这个世界!
高雯的婆姨去世了,义工自然是做不下去了,因为婆姨没有孩子的缘故,后事都是由高雯和她妈妈一起操办的。
葬礼那天,我也去了,看着棺木边那个笑的慈祥和善的老人,我心里多少有些安慰,至少,他们是自然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