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送到竹院把他放了(2)
不知,那个女人在牢房里怎么样。
那种地方,她受得了吗?
摇了摇头,甩掉脑子里纷乱如云的那张脸庞,他的心有点乱。
几翻想要去牢房探望,或是去做什么。
可一想到,庄耀宇陪在她身边,公仪灏在调查。
他还能做什么?
“太史大人,夜深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见范安南一直站在窗子口,望着夜色发呆,一发呆就是几个时辰,秋盈忍不住上前问道:“太史大人,是担心长公主吗?”
连续半个月的时间,长公主都在竹院过夜,夜夜陪着太史大人。
如今长公主被关入牢房,太史大人又迟迟不休息,想来,也是因为长公主。
范安南蹙眉,脸上覆了一层霜雪。他什么时候担心那个女人了?
很明显吗?
竟让一下人,都看得出来?
不行。
长此下去,该怎么办。
他挥了挥的手:“本官睡不着,去后院竹林走走。”
秋盈还想说什么,范安南已经从她面前跨过,出了寝殿,走向院子。
范安南才到院子前,远远看到庄耀宇怀里抱着一个女子,脚步轻快的走来。
他停下步子,站在院门前。
她们出来了,看来公仪灏已经调查出结果。
“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长公主今夜就在你这儿休息。”来到范安南的面前,庄耀宇道了一句,便进了院子,直奔寝殿。
范安南紧蹙的眉心渐渐舒缓,随后进了寝殿,看着被庄耀宇放平躺在床榻上的小女子,面无表情道:“为什么不送她去素和渊那里?”
比起他们几个人,她更愿意在他们几个人的寝殿过夜吧。
给小人儿盖上被子,庄耀宇道:“素和渊在给皇太后医治,无暇照顾她。”
范安南听后,眯了眯眸子,原来是这个原因才送到他这里来。
顾卿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不是昏暗潮湿的地牢,而是近段时间来无比熟悉的寝殿。
她从床上爬起来,环视了一眼四周,“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昨天晚上,不是和耀宇一起,被关进了大牢吗?
“是庄耀宇,昨天晚上把你送来的。”坐在窗前饮荼的男人,瞟了一眼醒来的顾卿云,淡淡的说道。
顾卿云从床上下来,穿上靴子,走到范安南的面前坐了下来,睡眼惺忪的望着他:“耀宇把我送来的?这么说,调查清楚了?”
范安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道:“你能出来,应该是。”
顾卿云敛下眼眸,沉吟一瞬,须臾,抬头望着:“耀宇可有说,他去忙什么了?”
若不是急事的话,耀宇应该不会把她送到这儿来。
“你想知道,就去找他。”放下手里的茶杯,范安南面无表情道:“来人,传膳。”
顾卿云瞟了他一眼,便让秋盈打水来伺候她洗漱,然后,同他一起用膳。
席间范安南一句话也没有说,安安静静的吃饭,老实说,他吃饭的动作很慢,很优雅,赏欣他吃饭是一种享受。
顾卿云原本是想问他伤势的事情,可却盯着他吃饭的模样出了神。
范安南一抬头,就看到顾卿云两眼发直的盯着自己,不知为何,心里涌出一股愉悦的感觉,眼角也不自觉的上扬,“有什么话,就直说。”
顾卿云摇了摇头,“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嘴角无声上扬,却依旧冷冷的道:“嗯,好的差不多了。”
顿了顿声,他又道:“可以用剑了。”
“哦,那就好。”低下头,顾卿云又继续吃着碗里的粥。
见她没有询问自己学剑的事情,范安南眉宇间的神情微微一怔,有些意外。
她问自己伤势的原因,不就是打着学他剑法的主意,怎奈,现在还不开口了?
她可不像是轻易会放弃的人。
顾卿云吃了早膳之后,秋盈带着靖嬷嬷前来见她。
“公主,您没事吧?”昨儿知道顾卿云出了牢房,靖嬷嬷便想来伺候着。
可皇太后,却不放人。
这一拖,就到现在。
“本宫没事。现在公主殿,是什么情况?”顾卿淡淡的问。靖嬷嬷愁眉不展道:“皇太后口谕,二公主因为身上有伤,不便移动身子,这段时间就住在……就在东宫的公主殿住下,由素和大人做二公主的御医,给二公主调理身体。直到二公主的伤势恢复。”
顾卿云听了之后,嗤笑一笑:“他们是想把本宫,赶出东宫,让二公主住进这东宫。”
靖嬷嬷满脸忧伤,却还在安慰顾卿云:“长公主,你别伤心。还有皇上,皇上不会眼睁睁看着长公主被人踩在头上。”
顾卿云笑了笑,起身道:“走,去水牢。”
脚步还没挪动,手腕就被一只大掌握抓住。
她扭头看向范安南。
范安南放开她的手,起身掸了下衣袍,道:“我陪你去。”
顾卿云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水牢顾名思议,水深及腰。犯人锁在水里。
顾卿云和范安南来到水牢时,念泽只有半条命,被锁在一根柱子上,他的牢房,水淹沉到他脖子,头顶还有水断断续续的机关里流下来。
他的呼吸,明显困难,脸色发青。
可能是泡在水里的时间太久,他的脖子上出现了浮肿,泛着不正常的白,就连眼神都显的浑浊,似乎有些神智不清。
顾卿云让牢头,把机关关起来,开闸放掉牢房里的水。
直到念泽的牢房,水随着地道流走,顾卿云和范安南才进了牢房。
来到念泽的面前,顾卿云抬起他的头,看着奄奄一息的他,“可还认真本宫是谁?”
念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一张朦胧的双眼,在视线里渐渐的清晰,他的神智也慢慢清醒,“主,主子……”
“主子?”顾卿云望着他笑了:“你还记得,本宫是你的主子?”
念泽望着她不说话,紧紧的咬着唇,直到唇瓣流血,也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