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喔!”慕子谦惊艳的眸光凝视她,“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做夫妻双煞了?”
秋静好眸光清澈,明净,“那你真的杀过人?”
慕子谦盯着她的眼睛,脸上的神情深不可测,“我说没杀过,你信吗?”
“……”秋静好抿了下唇。
“我说杀过,你怕吗?”
“……”她吞咽了口。
对视几秒,秋静好踮起脚尖,将带着醇香红酒味道的唇送到他口中,青涩的嘶磨后,舌尖顶开他的齿缝。
无需回答,以吻封缄,相伴不弃。
她退出来,他第一次没有回击索取,因为他知道,她内心的困惑还没有倾诉干净。
慕子谦帮她重新拾起话题,“所以,你对凶手并没有确定,只是有了一点头绪?”
“嗯。”
慕子谦将人抱起,放在飘窗上,然后坐在她身侧,手边是半瓶红酒。
秋静好举起空杯子,“帮我再倒一杯吧。”
慕子谦垂下眼,又回到她脸上,“你脸颊红了。”
秋静好低下头,浅笑嫣然,“接吻后的自然反应。”
慕子谦深情惊愕,“这还是我那个没情趣的女测谎师吗?”
秋静好第一次用了幼稚的动作,手肘撞了他胳膊下,“你很烦人。”
慕子谦看着她,温言软语,“我招人喜欢的时候,在床上。”
秋静好脸更红,慕子谦玩心顿起,“要不要试试?”
许是酒意乱神,她褪下了素日里冰封的伪装,变成了一个二十四岁女人,该有的青春、朝气、热情、直白。
“试过很多次了,还可以吧。”
“……”慕子谦眯眼,“所以,你的意思是,提醒我今晚卖力点?”
“!”她彻底败下阵,醉意被挑逗的话,惊醒了,她举起杯子,“快倒酒。”
慕子谦笑,笑得狂放不羁,她最不识逗了,逗一下就禁不住。
好吧,先放过她,治她的机会,多得很。
拿起身旁的酒,给她倒上。
红酒入腹,秋静好话也渐多,慕子谦不知上次两人心平气和的谈有多久,总之,很久,久到,让他想起了结婚前的你夜,他们对面而坐,谈商业联姻的利益交换条件,谈他们婚后如何相处,谈各种各样的条款。
一场婚姻,从交易开始,由动情结束。
“你还有什么疑惑,说来听听。”慕子谦碰了下她的杯子。
‘叮——’一声,清脆悦耳,玻璃杯的碰撞声,成为宁静夜晚下,最美妙的背景音乐。
秋静好似乎笑了笑,“我开始有幻觉了。”
“!”闻言,慕子谦眼底一沉,“什么意思?”
“我在街上,看过两次你的背影,而那个时间,你是在公司的。”
慕子谦摇晃着高脚杯,若有所思,“哦。”
“我睡觉时,梦见了我躺在救护车里,梦见安迪对我说的话,然后我出现在浴室里,看到了一池血水,镜子上的字,还有人靠近我,用手术刀插进我的身体……”说到此,慕子谦明显感觉秋静好身子抖了下,他搂住她肩膀,手指轻拍,“别怕,只是梦而已。”
“我开始怀疑别墅里的人,怀疑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才让我如此。”秋静好说时,脸上没有表情,声音无力。
女人身形消瘦,背后的月光将她细细的影子映在地板上,他看着那道纤薄的影子,好像抱抱她,她没有别人眼中那么坚强无畏,也没有那么冰冷漠然。
藏在一双冷静眸光后的她,是炙热的,是真诚的,也是真实执着的。
不过,她的话,真的提醒他,别墅里的人,对她做了什么!
慕子谦狭长的眸微眯,黑眸如枭隼般锐利,他觉得是时候,该收网了。
“对于安迪,我心情很复杂,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住他的把柄。而且我怀疑他,也是他主动提供线索,让我找到幕后人就是他。他隐藏了那么多年,为什么没有杀我,又为什么主动暗示我,他就是那个恶魔。他是很聪明,也很自负。但他能隐忍十年,绝度不会轻易向我暗示这些的。所以……”
“所以,你认为他即将要做出一件惊天大案,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事情?”慕子谦一语道破,秋静好点点头。
慕子谦勾了下唇角,“倒是很符合他的气质。”
秋静好斜眼望着他,“慕总,你在开玩笑吗?”
慕子谦笑语回望,“秋研究员,不好笑吗?”
秋静好:“不。”
慕子谦耸肩,“好吧,为了惩罚我给秋研究员,讲了一个特别不好笑的笑话,亲你一口。”
话落吻落,一切在眨眼间,行云流水的发生。
秋静好习惯了被他吃豆腐,倒也平静。
慕子谦安慰她,“放心,所有的事,都会有个结束。”
秋静好眉心微微皱了下,“我怕结束这个词代表的是死亡。”
没错,她一直隐忍担心的就是死亡,她怕身边再有人死去,那会让她感到无力而绝望。
“不会的。”慕子谦喝下杯中的红酒,深沉的目光盯着那道纤细的影子,“我们的结局只有一个,永远,在一起。”
他的声音笃定而坚决,如他平日里巍然的下决断。
——永远,在一起。
窗户开着,身后有风拂来,她头沉了沉,身子一侧,头靠在他肩膀上。
她轻吐出一口气,心里郁结的情绪好似被散去了许多。
“子谦,我们结婚七年,这样谈话的时间屈指可数。”
“是少啊。”慕子谦感叹,“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的次数,“当初我忙于拼搏,而你又恨透了我。错过的七年,我日后好好补偿你。”
她搂着他的胳膊,“错过的没关系,现在拥有的,我已经很开心了。”
“你倒是容易满足。”慕子谦侧眸看她,秋静好脚下轻轻悠着,好似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跟心爱的人坐在屋顶看星星。
“不是有句话说:知足常乐吗。”
“我怎么记得还有句话,叫:悔之晚矣。”
“你下来要说抱憾终身了?”
“成语用的不错啊,在国外这些年,还没忘本,是个好孩子。”
秋静好吐着酒气,抓下在头顶作乱的手。
为了让她睡前能放松,慕子谦挑起新一轮话题。
“今天崔医生有没有跟你约明天按摩的时间?”
话题突然转换,这让还处于醉意下的人,没反应过来,她顺着他回答,“有的,还是明天早上八点。”
“这个时间,可以吗?”
“可以的,我七点多就醒了。”
“嗯。”慕子谦点点头,将酒瓶放下,剩下的酒,被他拎着瓶子,放在唇边,他觉得今晚这瓶红酒格外的醇香,浓郁。
秋静好却拦住他,“别喝那么多。”
酒瓶停在半空中,晃了晃,能有三四口的样子。
慕子谦歪着头,璨然一笑,“要不你帮我分担点?”
“……”
没等秋静好反应如何分担,慕子谦昂头,一饮而尽,男人喉结滚动,红酒顺着唇齿滑入。
大掌突然握住她的后颈,酒瓶离开的一瞬,男人的唇压住女人的唇,轻而易举,撬开唇瓣,醇香的酒送进她口中。
秋静好膛大双眸,接着,眼睛缓缓闭上,含着他的唇舌,咽下这醉人醉心的酒。
窗前,两道人影交颈,黑暗裹挟着他们,淡淡的白月光披在背后。
我们的结局,就是,在一起。
他抱起她,朝着柔软的床走去,他们依然没有分开,唇舌相依,情欲攀升。
她被轻轻放下,乌黑的发铺在床上,卷曲的发尾向小溪里的漩涡,将他的理智拖进去,扯得粉碎。
情到浓时,他抱紧她,在她耳边念着魔咒:
“Now-I-want-to-keep-it-forever,I-want-to-love-you-the-way-I-do-now-for-the-rest-of-my-life.”
我希望永远保留着这份爱,我希望终生都能这样的爱你。
她媚眼如丝,他的咒语让她更加沉沦。
情与色的纠缠,注定让最先失去理智的那个人占了上峰,而被动沦陷的那个,魂坠欲望之谷。
……
证监会的调查期限临近,段文筝带着一份报告书,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隔着门板,传来男人低沉的应门声。
“进来。”
段文筝推开门,走进去,来到豪华办公桌前,站定,“慕总,这是我们解决方案。”
慕子谦抬眸,看了眼,“都办稳妥了?”
段文筝点点头,“放心吧,慕总。”
慕子谦脸色肃然,接过段文筝递来的文件,翻开看。
远和递交给证监会的一份资产评估报告被人动了手脚,而且是那种非常明显的漏洞,所以在二次审核时,被查出来,并引发了这次调查事件。
慕子谦边看,边凉淡的口气问:“是谁做的,找到了吗?”
段文筝摇头,“暂时还没抓到。”
慕子谦自带低气压,“这点事,都办不好?经理怎么做的!”
段文筝拧眉,低头不敢接话,他知道,这时候不管是辩驳还是伸冤,都会触怒他,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办公室静得落针可闻,时不时会传来慕子谦翻纸张的声音,听起来尖细的声音,好似一把刀,割在人的神经上。
段文筝跟了慕子谦四年,看过他的睿智,见识过他的狠辣,更知道他的手,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干净。
染没染过血不知道,但一定不是个只会赚钱的商人。
“段经理。”慕子谦看完文件阖上,缓缓抬起头。
“是,慕总。”
“事情解决的不错,至于这个人,必须抓出来!”慕子谦黑眸更暗,“我一会儿送两个人到你那,让他们接手这件事。”
“好的。”
“没事了,你回去吧。证监会的人,明天能到远和,你做好接待准备。”
“是。”
段文筝离开,慕子谦一脸冰冷,安插眼线居然连远和都不放过,看来你们的手伸得够长的。
想搞垮我?慕子谦冷佞的笑,太低估我了,也太高看你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