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如获重生(1/1)

颗当沐玙璠顶着光秃秃的头出现在萧湘娥面前时,萧湘娥惊讶得樱桃小嘴都可以塞下一颗小蜜桃,表情数次变化,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玉手既想摸摸沐玙璠的光头,又想摸摸他光头上的伤口,那满脸惊讶和犹豫的诱人神态,令沐玙璠的心神一荡,真想现在就吃掉眼前已经熟透的水蜜桃,沐玙璠眼珠一转,双手合十,一本正经地向萧湘娥施礼道:“这位漂亮的女施主,小僧有礼了,请施舍一点爱给小僧吧。”

萧湘娥都他逗得“噗哧”一笑,如乳燕一般扑到他怀里,柔声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殿下会变成这般模样?”

沐玙璠轻轻推开怀中的萧湘娥,拉她坐到凤榻上,一五一十地将今日的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听得萧湘娥心惊胆跳的,太冒险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教她怎么活?

沐玙璠搂了搂萧湘娥道:“多亏你昨天带我到北苑赏花、迎花神,让我想通了许多,自从醒过来以后,每日被头痛症困扰着,不能正常的生活,想做一点事情都不可以,虽然我失去了记忆,可是我很想为你,为这个国家做一些事情,我不清楚我们国家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情况,可是通过这些天与大臣们相处,我或多或少可以感觉到我们国家其实危机重重,我不想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活下去,也不想受人摆布,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干脆,所以我就下定决心治好头痛病,既然花奉御治好不好我,那我就找有胆量,有能力治好我的人来治。”

沐玙璠顿了一会,继续道:“亏了那天碰到了马北异,他居然看出我的病根,当时我确实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让他治,毕竟我们不了解他,不知道他的来路,更不知道他是不是信口雌黄,只会夸夸其谈,后来我几次经过他的医摊时,看他每次救治别人时都是手到病除,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前些日子我主持两殿议事时,感觉头痛病越来越厉害了,如果我不能尽早根治这个头痛病的话,我即使不会被离魂症搞死,也会被头痛病痛死,可是我又担心万一马北异救治不好我,那该怎么办?会不会影响到你们,所以再次陷入犹豫之中,刚好昨天你见我不开心,所以你请来了其他姐妹们共庆花朝节,同迎百花神,让我的心情放松了不少,让我想通了生死只是一线之隔,而痛苦与快乐也只是一线之隔,看我们怎样去抉择,如果一味的瞻前顾后,那痛苦与死亡永远伴随着我们左右,所以我决定要彻底地解决我的头痛病。”

说到这里,温柔地看了看蜷缩在怀中的小猫咪,又道:“我怕你担心,所以我叫成峤和沐厚德瞒着你,幸好,老天眷顾我们,我的头痛病治好了,现在我可以想很多东西,也可以随心所欲地记下很多东西,虽然我仍然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可是我觉得已经足够了,有你在我身边,没有头痛病的困扰,我可以从现在开始,重新留下我们的回忆,你说,是不是?”

萧湘娥感动地抽泣起来,幸福的泪水打湿了沐玙璠胸前的衣服,断断续续道:“夫君的话虽是糙了些,可是我很喜欢。”

沐玙璠双手捧起萧湘娥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张口吸住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贪婪地吸吮着萧湘娥口中甘甜的汁液和如兰的气息。

这几日沐玙璠都是按时更换包扎布,把军政要事暂时押后处理,沐玙璠感到自己真的重生了一般,不再头痛了,他越来越开心,天天陪着萧湘娥在宫中到处游逛,有时也溜出宫,去琵琶坊的钟隐居探望韩子骞和马北异,韩子骞的妻子何针娘已经好了许多,能下床走动了,据花乘舟估计,再有几日何针娘就能痊愈了,沐玙璠也为韩子骞开心,马北异依旧那么古井不波地对待他,每次都是沐玙璠找话说。

沐玙璠还抽空去探望了一下自己的老丈人,虽然萧晏对女婿私自出宫表示不满,但是想到他有心来看望自己,也就没有过多地怪责女婿,萧晏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正是因为女婿突然得了怪病,给他的打击不少,再加上两殿议事制度的组建,他也费了不是心血,两殿议事制度看似很简单,好像仅仅是召集九个人就可以了,其实背后涉及到权利的分配、相关人员的配置、文案的规范、议案的分类、决议的执行等等,事务之纷繁复杂,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搞定的,所以自两殿议事制度组建完成后,萧晏再次病倒了,这次发病让他一直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最近才有所好转,萧晏一直将此事瞒着萧湘娥和沐玙璠,他怕自己的事情令女儿更添几分烦恼,要不是沐玙璠一时兴起,突然来看望老丈人,也不知何时才会知道萧晏再次病倒。

萧湘娥得知父亲再次病倒,心急如焚,更是深感内疚,若不是自己因为沐玙璠突患怪症而不知所措后,找父亲帮忙,父亲也不会因此操劳过度而再次病倒。当她慌慌张张地赶到萧府,见到形容枯槁的父亲,已不复一个月前的富态时,泪水如决了堤的长江水,哗哗地直流。

萧晏勉强地撑起笑容道:“我的娥儿,莫要伤心,为父年事已高,早已将世事看开,多年的宦海沉浮,令为父只剩下一副百病缠绕的残躯,自从六年前为父再次回到金陵,就明白自己在洪州的那三年是多么愚蠢,整日的怨天尤人,暗自神伤,只会徒增烦恼,于事无补,结果就落下了病根,一直到如今还未能治愈。为父还以为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离开人世了,不曾想临去之前,为父还可以为我大兴朝,为我的娥儿做了一件大事,虽无力挽狂澜之功,但也解决燃眉之急,为父很知足了。”

萧湘娥紧紧地握住父亲早已枯槁的手,含着泪花道:“是女儿不孝,爹爹身体本不好,女儿还让爹爹操心...”哽咽的喉咙,让萧湘娥不能继续说下去。

萧晏艰难地摇摇头,缓缓地道:“不是这样的,若娥儿未将太子身患离魂症一事告诉为父,只怕我萧家如今已身陷险境了,有太子在,才有我萧家在,为父还要感谢娥儿及时告诉了为父,保住了我萧家的未来。”

萧湘娥泪水满面,道:“可是...可是爹爹因此致使旧病复发,女儿...女儿...”

萧晏微微笑了,道:“为父一只脚早已踏进棺材了,还怕什么,不过是早走几天罢了,临走之前,还能为我大兴朝、为我萧家、为我的娥儿,办成一件大事,为父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萧湘娥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滚滚而下,使劲地摇头,断断续续地道:“爹爹不会有事,爹爹不会有事的...”

萧晏努力地撑起手掌,轻轻地拍了几下萧湘娥的手背,道:“娥儿放心,爹爹尚能撑几日,娥儿莫要伤心了。”

萧湘娥父女二人聊了很长时间,让萧湘娥内疚的心释然了不少,回宫的路上,沐玙璠看见萧湘娥的双眼哭得像桃子一般,心疼不已,将她拉入怀中说了一箩筐安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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