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回雪族么?”马车上,花鸾问千暮雪,她可不认为千暮雪是为了北辰,或者为了他们。
千暮雪点了点头,“有点事要去雪族。”花鸾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千暮雪,千暮雪瞪了花鸾一眼说,“我很正常。”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其他什么事,只是在路过西月的时候,被拦住了。花鸾只知道千暮雪和月颜兮之间的关系还不错,并不知道之间还有些弯弯。
所以率先做了决定,在西月停留。千暮雪什么都没有说,跟着月颜兮派来的人入西月。
又直达西月皇宫,其实千暮雪还有些恍惚,几乎每次去北辰路过西月的时候,她都会去西月看看。
而没有去看看的时候,月颜兮也会来找她,那次也是月颜兮拦住了她,而且还是月颜兮亲自来拦住的她。
并且将蛊王给了她,那时千暮雪是多么的愧疚,在知道取出蛊王的痛苦的时候,千暮雪心里有多么难受。
但是有多么难受,就有多么疼,她不会中毒,却因为蛊王中毒,武功灵力全失,任人宰割。更让夜十三和夏忆心为她失去了生命。
千暮雪不知道她应该用哪种心,去面对月颜兮,马车缓缓驶入宫中,花鸾也发现了千暮雪表情的不对劲。
“阿雪,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想来这里?发生了什么?”
花鸾敏感的感觉到了什么,担忧的问千暮雪。千暮雪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到宫内,剩下的路马车也不可以走。
千暮雪和花鸾下马车,坐上准备好的轿子,被人抬着往里面去。和花鸾分开,千暮雪捂着脸,一脸沮丧。
月颜兮为何要见她,不见面不是更好么?千暮雪很想相信月颜兮什么都没有做过,可是现实呢。白卫羽不是很好的证明了一切,千暮雪你在期待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月颜兮是在女皇的寝宫接见千暮雪和花鸾的,北辰偃殊则被安排着休息和用餐。
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白色烟纱裙上更是绣着金龙,无一不招示着对方的身份。
千暮雪微微皱了皱眉头,莫名的有一种上次看到柳易烟的感觉。和月颜兮这么一比,千暮雪和花鸾则显得要朴素多了。
一个女皇,的确要适合身份的穿戴,必须足够有气质和气势。可能和记忆里有些不一样,让千暮雪有些不怎么适应。
就坐奉茶,月颜兮宫里的人也是一等一的好。月颜兮坐在上首,看着千暮雪和花鸾笑着说,“既然路过西月,就在西月休息玩几天吧。”
“多谢女皇的好意,能在这么舒适的地方休息实在是太好了,不过我们还有事可能不能久留。”
花鸾笑着拒绝,之前是为了千暮雪,所以停留,可花鸾发现千暮雪并不想到西月来,那么他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本来从边界到西月就用了四五天的时间,又从这边过去有要用五六天,加上如在这里留上两三天,就差不多耗费了半个月的时间。
“这么急着走么,倒是不能让我好好的一尽地主之谊。”月颜兮有些惋惜,花鸾歉意的笑笑,从头到尾千暮雪都没有什么表情。
听着花鸾和月颜兮的寒暄,千暮雪只觉得有些昏昏入睡。这时月颜兮和花鸾说,“一路奔波,想必花姑娘已经累了,要不花姑娘先去休息休息,我和暮雪还有点话要谈。”
花鸾将视线落在千暮雪身上,千暮雪点了点头,花鸾和月颜兮告辞后离开寝殿,一个个宫女离开,寝殿里只剩下千暮雪和月颜兮两人。
月颜兮望着千暮雪,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一双眼望着千暮雪好像有很多的话要说,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暮雪,我们……”
“我大约是没变什么的,所以心性和脾气你也应该了解。无论是什么样的解释,我差点死了,和已经死了两个人是不会变的。我们之间已经有太多的距离。”
千暮雪目光冷淡,无论是什么样的解释,已经发生的事始终都发生了,若是要重提,不过是将伤口再次扒开。
“我……我没有否认的资格,本来我们就都变了不是么?不同的人不同的阶级,不同的视角是没有办法互相理解的,你说过会支持我任何的决定,那么当初我的决定我会一直坚持。”
“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至于决定,现在的我应该是没有任何,的资格左右你的决定。”千暮雪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对不起,从今以后,我们再无关系。”
千暮雪走到外面,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还好眼泪没有流下来。找到花鸾,花鸾告诉千暮雪,西月现在的状况并不是很好。
听痕再次开始夺权,和女皇月颜兮手中的权利并没有多少之分。千暮雪愣了一下,淡淡的说,“以后这和我没有关系了。”
“阿雪,你和月颜兮到底怎么了?”花鸾拉了拉千暮雪的衣袖问,千暮雪有些茫然的说,“当初我坠崖那件事,和月颜兮脱不了干系。”
“什么!”花鸾惊呼,接着怒火冲冲地说,“你还真是给她面子,要是我她可能现在已经不可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千暮雪露出无奈的神色,“花鸾,如果是我背叛了你,你会杀你我么?”
“这怎么可以相提并论。”花鸾撇撇嘴,依旧有些很大的怒气。
“下次见面,她若是和我站在对立面,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千暮雪坚定的说,神色冰凉。
“这个地方我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待,我们现在就离开吧?”在知道月颜兮背叛千暮雪后,花鸾觉得待在这个地方,她就觉得不舒服,更别说要是看到月颜兮了。
不过花鸾刚提议让千暮雪离开,听痕的人就过来请千暮雪过去。
“要不要我陪你?”有月颜兮的事,花鸾都不放心千暮雪一个人走在西月皇宫里。
“不用,不会有事的。”和最开始一样,千暮雪相信听痕不会伤害她。千暮雪跟着那人到听痕住的地方。
还是以前的那个宫殿,听痕依旧是一身白衣。站在那里等待着千暮雪,千暮雪走近笑着叫了一声,“大叔。”
“因祸得福,凤凰涅槃,不可限量。”听痕看着千暮雪缓缓而言,千暮雪笑了一声,“多谢大叔吉言。”
“外面有风,里面坐吧。”听痕和千暮雪一起往里面走去。棋盘,茶是听痕喜欢的模样。
“茶刚刚沏好,要尝尝么?”看到千暮雪的视线落在那里,听痕笑着问。
“当然。”千暮雪朝着一边走去,坐下来慢慢的品味着那茶,“好茶,不枉我来这一趟。”
“你和月颜兮……”
“我和她现在没有什么关系了,无论你们未来如何我都不会介意,也不会插手。”千暮雪打断听痕的话说,听痕抚摸了一下杯子,低着头,“如今我再怎么对付她,你都不会插手,不会再理会西月的事是么。”
“西月,并不代表着月颜兮,只要我在的一天,正常的外交自然不会因为我恶化,”何况,千暮雪不认为听痕真的会对月颜兮下得去什么手。
“丫头,我命星将陨,可能活不了多久。如你所知,我确实是爱她的,可她现在却不爱我了。离开前哪怕是恨我也想她记住我,所以我会和她作对,也会帮她稳固政权,将所有的权利都移到她的手上,将来若是你们真的发生了什么冲突,我希望你能够留她一命。”
听痕永远都是那么淡淡的模样,就连谈到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爱情都是那么一副淡淡的模样,让人心痛。
“怎么可能,坏人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千暮雪笑着说,心却一点点冷,听痕是不会和她开这样的玩笑的。
“答应我好么?丫头?”
“当初是我求你别伤害月颜兮,什么时候轮到你如此了?她的命是由你掌控的,你不是说过她的一生是你的么?”
之前在月颜兮那里的时候,千暮雪没有哭,和听痕说这些的时候,千暮雪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永远不会杀她,你应该好好看着她的。”千暮雪别过头,不想让听痕看到她现在的模样。
“如果可以,我会的。若是这个劫度过,我的以后也许也会慢慢好起来的。”听痕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好像对于什么结局他都会坦然接受。
后来听痕还和千暮雪说了很多,不过千暮雪都没有怎么听进去,从听痕那里离开的时候,千暮雪的心情变得更加的难受。
一路上基本是没有什么意识的,被带路的人带到月颜兮给他们安排的宫殿。刚一进门,花鸾就发现了千暮雪红红的眼睛,花鸾着急的问,“怎么了,受委屈了?”
“一个西月,竟然让你如此委屈,这个西月不要也罢。”花鸾以为千暮雪在听痕那里再次受了委屈,怒火冲天。毕竟听痕是月颜兮的皇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