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你了。”钺说完捂着心口,第一次淡淡的客气。这高冷的夫君,能这么客气实属难得。
没料到钺这么有同情心,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毕竟他不懂什么人情世故,性情又淡薄。
“没事。谁叫你伤还没好呢,又是雏儿的老公。”陈瞎子对钺挤眉弄眼了几下。
钺嘴角抽了抽没说话,瞧他们俩说的震带劲,当我是空气呀?这下我不乐意了。我一下抓上钺的胳膊,“不要,我也要去嘛,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我担心你的伤势。”
“我说雏儿,你还是听你老公的话留家里吧,不然若遇危险我们还得……”话还没说完,陈瞎子就被我踩了一脚。
“哎呦喂……”他抱个脚一旁嗷去了。
我挽上钺的胳膊,“老公,我也要去,你放心,我不会要你担心的。而且大白天去一趟荔子村能有什么事啊,你说对不对呀?”我对他连连撒娇,“带我去嘛。”开始摇他胳膊。
钺被我摇的没法子,刮了下我的小鼻子,“真拿你没办法,那就去吧。不过要存步不离我身边,知道吗?”他对我又一副霸道的口气,我十分受用,点头如捣蒜。
“一定一定,打勾勾。”我拉住他的手指就要和我拉勾。
陈瞎子坐在石头上直指我,“我说雏儿啊,你也是成了家的人了,玩心还这么重。”刚说完被我狠狠瞪了一眼,捂住嘴。
哼,懒得理他。
“走吧,老公。”我挽上他的膀子把陈瞎子甩在身后直接下了山。
荔子村比我们村要大,也不像我们村终年下雪,那里的气候很正常,一年四个季。
穿过一条潺潺的大河,走了二十分钟的土路,终于到了那村。
一路询问哪家办丧事,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家人。那对夫妻原来姓冷,在荔子村也算属一属二的有钱人。
那夫妻一看到是我们很吃惊,女的吓的赶紧躲在男的后面,那男人显然在努力镇静,朝我们急急的走来。
刚进门就被那中年男人拦住,“谢谢你们原先的帮忙,请问你们来有什么事?”
我朝里面看了看,是一副棺材,灵堂倒是没摆,可能是因为未成年的缘故。只是满屋缟素而已。
这姓冷的男人虽然礼貌,但显然不想我们进去,我逮住机会伸长脖子透过缝隙朝里看,屋前摆放着一副黑口棺材,面前是一副照片,出落的水灵的姑娘就这么没了。
不想那男的朝我视线一挡,什么又看不到了。
钺不怒也不笑,气定神闲的丢出一句,“我可以救活她。”
话一出,那女的也冲了出来,男的楞了一下,把钺上下打量了个遍,之后猛的把门打开,扑通一声跪地上,“求神仙你救救我女儿吧。”
那个姓冷的男人忽然拉下那女的一起跪下,一听钺要救活他们的女儿,立马一改之前的防备,他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我还一时真没反应过来,和陈瞎子面面相觑。只有钺始终淡然。
“救之前告诉我死因。”钺淡淡的抛出,那男的和女的对望一眼,站起来,看起来难以启齿。
这里面果然有猫腻,被钺猜对了,他们是知道自己女儿出了什么事的,先前表面还装作不知情。但女人的直觉像猫,我又怎么可能看不出。
“我我们不知道。”那女的率先抢话,随即感觉自己失态,又慢慢的开口,“我们真的不知道啊,要知道就好了。这位陈师傅说我们家女儿是自杀,我我想也许是因为先前成绩没考好,所以才会做傻事吧……”
那女人说的很具体,但看我们不说话,一副狐疑,又突然跑到棺材前淅沥大哭起来,“我的女儿,你死的好冤啊,你太傻了,没考好大不了再上一年,为什么要自杀呢。”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瞒过,看钺的脸就知道他们在说谎话。
“我的身份是什么,你们知道,你们女儿对我有恩,这回我是为了报当年恩情。多的你们不必知道。真正死因只有你们清楚。考虑好告诉我,这样我才好帮她还魂。”钺一口气说出来,一点都不像开玩笑,满脸认真。
我后退一步问向陈瞎子,“你算不到他们女儿为什么自杀?”
陈瞎子把扇子一收凑我耳边小声嘀咕,“你当我是神仙啊,你家老公都算不到,我一个凡人哪能算到啊。”
我撇撇嘴,那倒也是。
“我,我们的女儿就是因为这个自杀的,没有其他原因了,请你们别再问了。我们也不要她还魂,既然逝者已矣,就要她安息吧。”
有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重新活过来的?除非不是亲生的或者另有隐情。
我和钺眼神互传了一个信息。这时候那男的也忧心的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们知道你神通广大,可是我们村向来只信命数,一人一命,既然我们的女儿死了,那就要她安息吧。谢谢你们,请你们走吧。”
那男的礼貌的要送客,而且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看。虽然极作镇定,但还是泄露了他心底的心虚。
这对夫妻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能死皮白赖的缠着要给他们女儿还魂啊,这样逼迫人家强制答应,有点突兀而且会很奇怪。
出门后,我再次郑重的问钺是不是真的要报答那女孩当年的恩情?他的态度很坚定。
钺是个不想欠人情的人,不然也不会为了为了救冰漪陷入危险,为了使冰漪的魂魄修复凝聚辗转这么大的麻烦。
之后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要执意救那个女孩!
既然他决定要帮这个女孩还魂,之后我们就按原先的计划,先回到陈瞎子家,叫瞎子现去地府找一下魂魄,毕竟钺大伤元气又受伤还没好透,再下去会损阴力。
天已经黑了,我们没有去我娘家,直接去了瞎子家。
一到他家,我吓了一跳,设坛用的东西竟然摆满了整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