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吻的渐渐有些迷离。
可是这算什么,这只是一场交易,无关于爱情的交易。
江铭晟迷恋的,只是我的身体,不是我的人。
今晚的他,不像那一晚疯狂的令人惧怕。
我讨厌自己的没定力,竟然对一个没有爱的男人都能有反应。
这样的感觉,令我羞愧。
我身体越来越燥热,像被烈火燃烧了一样。
我恨死了自己的没用。
在一个不爱的人面前,不是应该没有任何感觉的吗?
为什么他只需轻轻挑逗,我的身体就不再受大脑的控制?
到底是我的身体背叛了我?
江铭晟已经不给我思考的机会,我被带上了云端。
那种感觉让我忘记了曾经的屈辱,曾经的折磨,以及曾经不可磨灭的痛恨。
无法形容在心田不断流转回荡的酸甜麻涩,既微弱又激荡,潜藏的渴望变得鲜明,以致我软绵无力。
在他炽热如火的怀抱里,我使不出一点力气抗逆。
我晕旋地觉得万物尽在眼前飘忽升降,不由自主地渴望他永别中止这股灌入体内的暖流。
即使是折磨,也想他给予更多,再更多。
这一夜,激情荡漾,这一夜,抵死缠绵,这一夜,欢爱至极。
原来,没有爱情的两个人,也可以比相爱的人,更能满足于对方。
结束,三点开始,我就没再合过眼,身旁的江铭晟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我理智终于苏醒,内疚的感觉也开始渐渐在心里蔓延。
我心里没有一刻忘记过林默,却沦陷在另一个男人的激情之下。
这样的季来茴,已经配不上林默。
林默在我的心里,大的像一片天空。
多年以前我就发誓,这一生定要与他相濡以沫。
那是多久以前的誓言,我早已记不清楚。
甚至,如今在这午夜梦回时,我竟连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都已经理解不透。
相濡以沫,一定是幸福的意思。
但可以幸福到什么程度,恐怕也只有真正相濡以沫过的人才能体会。
而我和林默,还来不及体会,就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起身走进浴室,在凌晨四点整开始洗澡。
我将浴缸里放满了水,再洒上几滴紫罗兰的精油,顿时,满室熏染出浓郁而又醉人的花香。
我轻躺下去,身体原本的酸痛感立刻舒缓了许多。
今晚,我是沦陷了。
但是,两年以后,我便再也不会让自己有沦陷的机会。
又是一个晨雾缭绕的早晨,我坐在床边,等江铭晟醒来。
我是想跟他说声谢谢的。
不管昨晚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帮了我,的确是事实。
好不容易等到他睁开眼,我立马殷勤的将干净的衣服递到他面前。
站在床边的我,多少是有些无措的。
“昨晚……”我拉长了音调,为的只是想说一句谢谢,却发现开不了口。
“昨晚……”我试着重新说,却仍然还是说不出口,当下很是有些郁闷。
为什么跟他说句谢谢就这么难呢?
江铭晟抬眸看了我一眼,一边穿衣服,一边冷漠的接了我的话:“昨晚说你是我女朋友,只是权宜之计,别抬举了自己。”
我有些无语,难道他以为我想说的是这个吗?必须得澄清!
“这个我知道,所以不会抬举自己的,我想说的是,昨晚谢谢你帮了我。”
我被他这么一刺激,总算是说出了道谢的话。
接下来,我等着他回我一句,不用谢。
“你以为我是帮你吗?我只是在帮真理。”他优雅的套上西装,用不屑的口气再次强调:“记住,不要总是抬举自己。”
江铭晟你真是有个性啊!
你不是帮我,这样最好了,省得我觉得好像欠了你一样。
我们本就一场交易,各取所需,不欠对方,就是最好的结局。
欠的多了,要离开的时候,倒真怕成了有愧的牵绊。
恶魔似乎还挺忙,起床后,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他直接就坐进了车里。
我听着车子发动的声音,真想冲出去问问,是不是终于要回B市了?
当然,可以有冲动的念头,但绝不能将冲动付诸于行动。
“陈妈,陈妈……”我对着偌大的别墅大声的喊着。
只要江铭晟不在,我就不用小心翼翼。
“怎么了?季小姐?”陈妈听到我的喊声,赶紧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江铭晟是不是回B市了?”我满怀期待的问。
谁知陈妈竟然一脸的茫然:“江先生走了吗?”
我很无语。
我原以为,会从她口中听到和上回一样令我振奋的回答。
却没想到,她竟然连江铭晟已经走了都不知道。
我走在阳光明媚的马路上,头顶上方传来飞机的嗡嗡声。
我仰起头,盯着蔚蓝的天空,看着飞机穿过云层,呼啸而过,渐渐消失在远方,我压抑不住的大喊出声。
“江铭晟,但愿你就在上面!”
昨夜的床第之欢,虽然不是意外。
但是我说过,我与他,仅仅只是契约关系,那种欢爱不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
我与他,本就没有爱情。
当然,也不可能会有。
江铭晟出面的事,果然是不费吹费之力就可以摆平。
下午,我便接到通知,要对那起过失杀人罪进行终审。
我心里明白,能进行终审,命就已经保下了。
这个消息,令我无负担的激动了很久,虽然,多亏了江铭晟。
但是他说了,他是在帮真理。
所以,我不用觉得亏欠了他。
下午,我莫名其妙的接到了陈***电话。
她在电话里急急的说:“季小姐,我家里出了点事,我回去几天可以吗??”
我听她声音似乎确实出了什么大事,便赶紧体贴的安抚:“好的,没问题,有什么需要尽管打电话给我!”
陈妈照顾我三年,真正回家的次数和我一样,寥寥无几。
不是她不想回去,而是江铭晟说,她回去就没人照顾我。
其实,我知道那都是幌子,是他剥削别人自由的幌子。
我正欲挂电话,陈妈欲言又止的声音再度传来:“季小姐,那如果……”
我愣了一下,但立刻便领会她想说什么。
陈妈真是不容易啊,回个家都要提心吊胆的。
“陈妈你放心,江铭晟肯定是走了,我不会跟他说你回家的事。”
听了我的话,电话那端长长的松了口气。
其实,我也不确定江铭晟到底走了没有。
虽然,我美其名是他的情妇,但他从来不会跟我说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
我也不关心他什么时候来,我关心的,只是他什么时候走。
我下班回到别墅。
第一件事,就是到处找寻布加迪的影子。
第二件事,就是看看楼上有没有站着某个人。
第三件事,就是楼上楼下的看看,有没有某人回来过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