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苍术被她摸得舒服,几欲想闭上眼睛,却在听到她歉疚的话后忍不住在心中摇头,继而将锦娘推开,在她惊讶的目光中微微点了点他的虎头。
算了,他如果再不给点回应,只怕是他这小妻子又计较上了,也真是好笑得紧,分明就不知站在她眼前的就是他,却还如此缠人,真不知该说她蠢还是单纯呢。
“小白!”锦娘异常惊喜地一把抱住白虎的一条腿,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就说嘛,小白一定听得懂她的话。
因为太过激动,反而忘了想让白虎开口的事,锦娘在得到白虎大人的回应后又抱又蹭的好一会儿才松开,抬头看看时间,这才惊觉自己应该回去了。
于是她便在和白虎又说了几句后转身冲它挥手一路小跑着下山,南苍术担心她摔着,轻手轻脚地跟了一路,直到确定人安全到了山下才收回视线转身。
近来着实奇怪,好几次都探不得他小妻子的心声,像是被什么阻碍了一般,看来他有必要好好去调查调查了。
就在他转身离去后不久,原本空无一物的林中赫然出现一道浅棕色的身影,南苍颉看着那白色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圆圆的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而后一个纵身,从边上的矮崖边跳了下去。
他大哥的生辰礼怎么能忘了呢……
因为白虎的回应,锦娘接下来的一整日心情都很不错,甚至做饭的时候都哼着小时嬷嬷哼过的小曲儿。
曲柔一进来就听到她的哼曲儿,想起近日来自家儿媳的反常,加之她也从儿子口中得知了她这儿媳的异常,心下一想,装作无意地打趣道:“锦娘最近可是遇上了什么好事?要不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听到声音,锦娘回头看了一眼,见人已经到了她旁边,还一脸趣味地看着她,不禁面上微窘,红了脸垂眸不作声。
她总不能说她是因为上山见了一只老虎,和它待了会儿,所以很高兴吧?
曲柔见她这般心中大致有了猜测,却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果然啊,锦娘还是不和我这个婆婆亲,有好事儿都不告诉我。”
锦娘一听,这还了得,赶紧地将盛好的菜放到一边,拉了曲柔的人就道:“娘,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不和你亲还能和谁亲,你快些别这么想。”
“那你倒是说说,”曲柔趁着机会追问,眼里带着趣味,“我看你最近一直都不对劲,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啊?”
自从听说她这儿媳不同于常人后她连着两天都在暗中观察,从锦娘的表现来看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困扰,相反看着好像还很高兴。
高兴?
不应该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是不是也应该很容易就能接受那件事……
锦娘不知曲柔早就知道这事了,于是在听她这么一说后心里顿时绷了起来,面上笑了笑,“娘你就别打趣我了,哪有什么好事,不过就是看天气不错,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而已,既然是好事,如果真有,我第一个就给娘你说了,哪还会瞒着你,饭马上就好了,麻烦娘先去叫爹他们吃饭吧。”
锦娘边说,边挽着曲柔的胳膊将人带到了门口。
果然……
曲柔知道她是为了转移话题,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看来是真的没想着把那件事告诉他们,不过也罢,他们就全当不知道算了,只要不对苍术隐瞒。
想到这,曲柔便顺了锦娘的意思出去喊人吃饭,锦娘看着她的背影悬在喉咙的心才放了下来。
看来这件事对她的影响还真不小,她因为太过新奇连掩饰都做得不好,看来以后一定得好好注意这方面才行。
……
“爹,你说这是为何?”
在山中转了一圈不曾问出结果的南苍术一下山便到了地里询问他爹。
南宸在听了他的话后皱起了眉,连他自己都很不确定,“这种情况我和你娘倒是不曾遇见,不过历来我族人与人类的结合都是要经历仪式的,你和锦娘虽然身体已经契合,但却还未做仪式,我想,这其中是否有此原因呢?”
“仪式?”南苍术皱眉,从未听说过此事。
“嗯,”南宸点了点头,却是叹了声气,“能做这仪式的只有君家人,可如今我们在如此偏远的地方,若想做仪式,怕是有些困难。”
闻言,南苍术垂眸陷入沉思。
南宸见他这般,抿嘴,心中思量一番后抬头看向南苍术,有些迟疑地说:“你四叔的生辰和你同一日,前些天我托人送了些东西回去,听闻了些事,我想……”
“娘在喊吃饭了,”南苍术未等他的话说完便出言打断,拿起锄头往肩上一抗,转身就往回走:“若真是因为仪式的原因,那我不需要,现在这样挺好,你若于心不忍,便自行回去。”
那边的事与他无关,他对那边的人没任何情分可言,他现在只想和锦娘过好自己的日子,外面的纷纷扰扰他不想过问。
南宸看着自家儿子的背影,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早年,他便是因为不想深陷争斗中才带着妻子到了这山野之间,而后在孩子大了些后曾回去过一趟,因曾祖逝世。
他自然不是那优柔寡断之人,但如今他自己也是为人父母,想到那依旧处于大院中的母亲,他心里就过意不去,可若是真带人回去,那便是一条不归路了,苍术这孩子随了他,甚至比他还要冷情,他不想做的事,即便你说破了嘴,他也不会为之所动。
唉!
重重地叹了口气,南宸跟着拿了东西往回走。
时间眨眼就过了,锦娘为了不让人觉得有异也倍加注意,久而久之时间一长倒也慢慢习惯了,作为生辰礼的鞋子不到三天时间便完成了,锦娘悄悄将鞋子收在柜子里想给南苍术一个惊喜。
事情做完人就闲了,南家不比村里的其他人家需要女人也跟着下地干活,锦娘嫁过来才明白她娘快四十的人为什么看上去还像个姑娘一般,除了三餐和洗衣服的活儿,家里的其他事几乎都由他父子俩承包了,所以她大多时间都只在家和她娘聊天,看书,做女红。
近日,锦娘一个人的时候总在想,如今大仇未报,什么事都还没做,她却在此安逸度日,如此一来,不知何时才能出了这地方赶上京都。
琢磨了两晚上,锦娘终于还是决定往前走一步,毕竟如此这般下去长久以后也不是办法,她也总不能都这个时候了还像上次那样落跑,何况她现在还放不下。
“又在出神。”
南苍术从外头进来就见她坐在床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于是上了床,随口问了一句。
锦娘听到他的声音后回神过来看着他,抿嘴沉思了会儿,靠了过去,“夫君,我有事想问你。”
这件事憋在她心里好长时间了,或许能成为她去京都的契机。
“哦?”南苍术给两人盖好被子,将人搂进怀里。
锦娘抬眼看着他,小手摸上那张和这村里的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俊脸,开口道:“如果说我想离开这里,你”
“离开?”南苍术捕捉到这两个字眼,眉头瞬间凝成了疙瘩,不禁想起怀里人似乎曾经做过这种事。
难道,她还没有打消那个念头?
思及此,南苍术眸子一沉,看着锦娘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