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的肩膀上轻拍一下,语重心长的说:“小伙子,挺能干的嘛。”
他睨我一眼,别有深意的说:“我一直很能……干。”
到了最后,他用嘴型说了个你字。
我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完了,完了,你现在咋变成这样了。”
我怀疑他偷偷看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他搂着我的腰,说:“等处理完这些事情,找到小韩,我就进行下一步计划。”
“下一步?”我不解的问,从来没听他说过什么下一步计划。
他的手摸上我的肚子,笑着说:“对,给小韩生个妹妹。”
我再也忍不住了,在他脚上踩了一下,老鬼又开始不正经了。
他拖住我的腿,就势抱起我,几步走进旁边的树林子。
我看着他眼里的火苗,哪会不明白他要干啥。
“老鬼,咱们冷静点,现在时间和地点都不对。”我说,虽说我跟他孩子都生了,在房间里毫无障碍,但是在外面,这也太刺激了点。
他拖着我的屁股,在我耳边轻吻着,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子上,“我等不及了。”
他说着,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
我仰头,看着满天的星星,想不通老鬼为啥对生妹妹这么执着。
他似乎看出我的想法,忧伤道:“我活了一千多岁,终于有个媳妇,老来得子,就想凑成个好字。”
我:“……你老来得子?”
他眉眼带笑,“对,我这把年纪,还不算是老来得子?”
我翻个白眼,使劲勾住他的脖子,“行行行,咱们生,撸袖子干吧,哥们儿。”
实在是不想看他演那套并不苦情的苦情戏了。
他眸光一深,居然饶有兴致的说:“好啊,姐妹儿。”
我看着他眼中的幽光,心里一抖,有点想要反悔,却被他直接给抵在树上,攻城略地。
事后,我被他拖着腿抱着,头晕眼花,感觉天上的星星都跑到我眼前来了。
我说:“哥们儿啊,咱们商量一下,下次别那么摇了,腰受不了。”
韩正寰笑了声,低声说:“哪里是我摇的,明明是你自己在晃。”
仔细回想一下刚才的战况,他说的似乎很对,我捂着脸哀嚎一声,趴在他怀里装死。
韩正寰笑了声,抱着我往村里走。
折腾了一晚上,村子里的人终于安静下来,有的人家已经睡着,还开着灯的也在收拾碗筷。
有看见我和韩正寰回来的,还担忧的问我是不是生病了。
韩正寰这时候脾气很好,笑着说我脚崴了。
我在他腰上拧了一下,他目光更深,低声说:“还挺有劲儿,咱们再找个地方,摇一摇?”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真不明白我以前那正经的老鬼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他笑的开心,“丫头,我可从来没有正经过,我要是真正经,也就不会好久之前就要睡你。”
……好像把他收了。
我们回到院子的时候,杜衡他们正在吃饭,说是村民们送来的。
韩正寰只看了一眼,就往屋里面走,“我劝你们最好还是把这饭菜处理了,厨房有米和土豆,自己简单弄点。”
我跟他身后,“为什么?”
白影也是不解,“这饭菜没毒啊,我喂过村里的狗,吃了都没事。”
韩正寰说:“这桌子饭菜是用下游的河水做的,下游河水阴气重,村子里的人和动物早就习惯了这种阴气,当然没事,但是你们可就……”
他还没说完,白影就已经蹲在墙角干呕起来。
齐洵当时筷子上正夹着一块肉,默默的放下,然后去井里打水漱口。
杜衡清咳两声,跟着齐洵一起打水。
我往饭菜上看了半天,也看不见上面的阴气。
“为什么我看不见?”我诧异的问。
韩正寰说:“你半人半鬼,但到底不是鬼,而他们都是人,所以你们看不见。“
突然觉得做鬼也蛮好,起码不用吃饭,省钱。
我感叹着,就厨房去做饭。
刚把锅里盛满水,韩正寰就过来了,“还是我来做吧。”
我不解的看着他,我虽然不会做什么大菜,但是炒个土豆丝还是可以的。
他看着我的胳膊,“胳膊在抖。”
我白他一眼,“怨谁?”
他这么一提醒,我这才感觉出来,胳膊酸疼的厉害,毕竟当时一直使劲的抱着他脖子,生怕掉下去。
“怨我。”他含笑道。
“哎哟,你们两个这面带春色的,是去干啥了?”白影倚着门框说。
韩正寰没说话。
我红着脸,拖着白影离开。
闹了那么一出,他们三个都吃不下去啥东西,随便对付了两口,就各自歇下了。
“韩正寰,你说那些饭菜是有人刻意送过来的,还是无心之失?”我说,我觉得这村子里的村民似乎根本不知道河水不能吃,虽然家家户户有水井,但我还是经常看见他们去河边挑水。
可是,看着那老头的模样,又不像是完全不知道的。
他道:“都有可能。”
我想着这两天见到的村里人,还真的无法断定他们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而且那种饭菜我们要是吃了,也不会有生命危险,顶多生病泻肚,闹个几天。
韩正寰搂着我的腰,跟我贴在一起,说:“别想了,睡觉。”
“哦。”我刚闭上眼,就觉得他身体越来越热,呼吸开始粗重,现在身上还乏的厉害,再来一次,我真的不确定明天能起来。
我推着他,“你往外走走,别挤我。”
他摇头,“我这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找个媳妇,你还不让我抱着睡。”
“……抱着睡,抱着睡。”我一头扎进他怀里,撞到他胸膛上。
他淡笑着,搂着我睡下。
第二天,我们还没醒,大门就被撞开,齐洵和杜衡反应快,先走到院子里,不知道说了什么,没一会他们就来敲我屋的门,说是出事了。
我和韩正寰忙着起来,“咋了?”
杜衡说:“刚才村里来人说,有个村民死了,死状有点不正常。”
我和韩正寰对视一眼,他眸光一深,我们跟着来报信的村民赶过去。
看清死去的人后,我看了白影一眼,死的人竟然是那天跟白影相谈甚欢的吴大姐。
吴大姐的丈夫和孩子坐在旁边嗷嗷的哭。
我的视线越过他们,仔细观察这吴大姐的身体,发现她的魂魄还在身体里,但人已经没了呼吸,我想要上前去看看情况,韩正寰拽住我。
他对我摇头,让我别上去。
我虽然心中着急,觉得吴大姐还能救过来,但是想着韩正寰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也就听他的没上前。
村里的负责人过来,我这才知道那天给我们钱让我们抬棺材的男人就是村子里的族长。
他走到吴大姐跟前,检查一遍尸体,说是人已经死了,然后从拿出个铜铃铛,在吴大姐的脑门上摇晃三下,声音一长两短,吴大姐的魂儿从身体里飘出来,进入铃铛里。
他做完这些,起身皱眉说:“看这样子,像是死在河神手上。”
在场的村民们先是一愣,然后齐齐看向我们。
吴大姐的丈夫和孩子更是扑向我们,质问我们为啥要撒谎,明明没有把河神打走。
齐洵和杜衡挡在前面,身上被他们挠了好几下。
韩正寰看了族长一眼,没说话。
族长叹气说:“你们何必如此,就算是打不走,实话说了就是,我们也不会不让你们离开。”
我和白影解释说河神现在已经离开,吴大姐不是死在河神的手上,但是没有任何人信。
跟我们几个外人比起来,他们当然更加信任族长的话。
于是,我们被愤怒的村民围住,不让我们离开。
我隐隐的似乎猜到这一切不是偶然。
昨晚送了那样的饭菜来,要是我们吃了,今天上吐下泻,照样走不了,但是最后我们没吃。
所以死了个人,疑似死在河神手里,我们还是走不了。
思及此,我拉了白影一下,也不再跟村民们吵架,目光锁在村长身上:“你想怎么样?”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肯定知道,所以他是故意要把我们留下来。
他很平静的说:“河神还没解决,你不应该离开吧?”
白影气愤的说:“你们那只眼睛看着我们没有解决?昨天的尸体不是全部都打捞上来了吗?还想怎么样?现在死了个人,你说死在河神手里,就是死在河神手里?”
族长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眼睛停在韩正寰身上,说:“你知道有没有解决,他还会再回来的,不是么?”
韩正寰沉默半晌,转身跟我说:“罢了,咱们再留几天。”
然后我们再次回到那院子里,这次院子外面又守着不少人。
白影说:“那族长绝对不对劲儿,今晚我去会会他。”
我摇头,“还是别去,这村子邪门的很。”
这里的人都是吃那河水长大的,说句不好听的,情况虽然没有我这么严重,但身上仔细一看,也是鬼气森森,而这里面,守在我们周围的人都是鬼气相对来说要少的。
所以,那天跟吴大姐说了那么久,我都没发现她的异常。
我蹲在台阶上,倒是不着急,他们左右就是想要把我们留下来,许是为了对付河神,许是为了别的,但还不至于要了我们的命。
留下来也正好,没准可以查出这村子的保护罩是谁布置下来的,或许跟小韩失踪有关。
从回来,韩正寰就坐在房间里闭目养神,看不出着急的模样。
杜衡和齐洵在商量晚上出去探查的事情,我和白影大眼瞪小眼,干坐着。
终于熬到晚上,天一黑,门就被打开。
那老头又提着照魂灯出现,不过这次他不是一个人过来的,族长就跟在他身后。
老头一来,韩正寰就从屋里出来。
看见韩正寰,老头直接沉着脸说:“我真没想到你会放过清风真人,难道你不知道就是他跟韩正寰一起把你杀死分魂的吗?”
韩正寰笑了声,“用不着你提醒我,还有,我只是答应你要给你把那些女人的尸体捞上来,从来没跟你说过,会把清风杀死。”
老头噎住了,半天说不出来话。
站在他身后的族长突然说:“既然以前没有答应,那就今晚答应,你若是不容易,你们几个休想离开这个村子。”
他在说这句话时,眼中的狂傲尽显。
白影冷笑一声,“就凭你们,也想留住我们?”
族长不屑的说:“你们可以现在就走,但休想知道那孩子的下落。”
我心里一沉,“你知道孩子在什么地方?”
他冷哼一声,没回我,只是盯着韩正寰:“留还是不留?”
韩正寰目光幽深,好半天才说:“留。”
族长傲慢的笑着,扶着老头要走。
老头走了两步,又转身说:“只要解决了河神,我就会告诉你们孩子的下落。”
我看着他们离开,不由自主的想要上前,却被韩正寰拉住,他说:“不用追,他们不知道孩子的下落。”
我诧异,他示意我跳到墙上看看。
我和白影对视一眼,趴在墙头上看着族长和老头,发现二人脚步匆忙,提着照魂灯,匆匆忙忙的往回跑,哪有之前的气定神闲和底气。
我暗暗皱眉,转身诧异的看着韩正寰。
他笑着说:“他们是怕清风再回来,所以想着把咱们给留下来。”
“可是,这也不至于要死一个人啊。”白影说。
齐洵说:“那女人不是因为这件事死的,她的死另有蹊跷,留下来也好,这村子真的不对劲。”
等到他们彻底离开,我们商量了一番,还是决定出去看看,只是韩正寰现在是重点监控对象,就留下来镇场子,我和齐洵偷偷出去。
我知道齐洵出去是想要找夏梅。
我和齐洵分开,他往西我往东。
走到村东头,我听着前面有声音,悄悄的走过去,就看见树林子有两人在纠缠,确切的来说是一个女鬼在纠缠一个男人。
“你不要再过来,你要是再过来,就算是你是齐浩的女人,我也要动手了。”
我往前走了两步,发现那一身红衣的女人竟然夏梅,她笑着,想要往袁圆怀里扑。
我跑过去,把袁圆拽到一边:“夏梅?你怎么在这里?”
她一看见是我,颜色立马沉了下来,脸上的娇笑收起来,转身要走。
我上去拦住她,从兜里摸出张符纸来,想要把她收了,却不想他反应很快,反手就朝着我抓过来,把我手上的符纸硬生生的给抓碎了。
我想要再拿出来一张,已经晚了。
眼睁睁的看着夏梅的红衣消失,我有点后悔,应该让齐洵往东边来找的。
想到这里,我转身看着袁圆:“你咋过来了?”
他摸着头,郁闷的说:“我师父让我过来的。”
“没跟你说原因?”我问他。
他摇头,“我师父一般都不告诉我原因,不过我觉得可能是有人出了高价钱,她不跟我说,怕我回头要求分成。“
我无语。
带着他村子里走,问他怎么会遇上夏梅。
他搓着胳膊,说:“我刚进来,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转头想要出去才发现这里有个罩子,我根本出不去,正蹲在地上研究的时候,听见后面有人叫我,转头一看就是夏梅。”
他说着,往四周看看,“不是我说,她咋变成现在这样了?死了还不算,还成了勾魂鬼,这家伙,齐洵哭死了没?”
我心里一沉,问他什么是勾魂鬼,他跟看傻子似的,“勾魂鬼你都不知道?就是专门勾魂的女鬼,悄无声息的把人的魂勾走,一般魂魄被勾走后,身体还能如常的行动三日,三日后猝死。”
夏梅现在居然开始做这个?
“等下见到齐洵,你把这件事跟他说说。”我说。
他应了声,说:“行,不过你可得帮着我,别让齐洵揍我。”
我笑了,“我哥不会这样的。”
我们走到院门口的时候,齐洵也回来了。
袁圆把事情说了,齐洵就蹲在一边抽烟。
我呆了会,想要回去叫韩正寰,却在转身的时候,天空中打了一道闪,
等到我抬头,又来了一道,那么清晰的树枝样的纹路,也就是在村子里大暴雨的时候,我见过。
韩正寰从我屋子里出来,拽着我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