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寻本以为把韩悦揪出来了,事情就可以结束了,没想到韩悦居然哭着说,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她明明派人把那头狼给处理掉了!
“皇上!”韩太师适时地开了口,求情道:“老臣的女儿虽然平日里骄纵蛮横了些,但是着实不会做出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她说把那匹狼处理掉了,就一定是处理掉了!”
“那袭击凤七寻的狼又该作何解释呢?而且根据七寻的描述,那匹狼定然是韩泰捉到的那只无疑!”皇上皱眉问道。
“这……”
“或许只是悦表姐以为那匹狼被处理掉了,实际上……”凤七寻若有所思的说,“那匹狼到底死还是没死,悦表姐还是不能完全确信的,不是吗?”
“你是说……那匹狼实际上并没有被处理掉?”韩悦含泪问道。
“这就要问问你办事的属下了!”
不多时,被韩悦交代处理掉那匹狼的三个人被传了上来。他们一走进帐篷,立刻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呀!”
众人一瞧便知道事有蹊跷,皇上更是厉声问道:“还不老实交代,朕饶你们不死!”
“谢皇上不杀之恩,谢皇上不杀之恩!”他们匆忙谢恩后,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男子才嗫嚅着说:“那天小的们奉了小姐的命令,带着那匹狼去一个隐蔽的地方处理掉,结果小的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冲出了一伙黑衣人,大概有五六个左右,他们武功高强,手里又有刀,架着小的们的脖子,让把狼给放了。这可是Xing命攸关的事情呀,小的们哪敢不从,立刻把那头狼交给了他们,然后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后来小的们觉着不好向小姐交代,就撒谎说那头狼已经被处理掉了,谁知道那狼又跑进了森林里,而且还伤了……伤了郡主……”
“混账!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瞒着呢?”赫连煜厉声斥道,“你们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幸亏七寻大难不死,不然你们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小的知错了,知错了,太子殿下饶命,皇上饶命呀!”三个人继续磕头,连连求饶。
许是被他们吵闹的烦了,皇上挥了挥手,语气不悦的说:“拉下去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每个人重打五十大板!”
“是!”门外的侍卫领了命,进来把三人拖了出去。
“如果那三个人说的话属实,那就是有人代替韩小姐执行了被她中断了的计划。”赫连沣摸索着光洁的下巴,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浑身颤抖的韩悦,淡声问道:“请问韩小姐,除了你和韩泰以外,还有人知道这个计划吗?”
“与其说知道这个计划,倒不如说……”凤七寻冷笑了一声,幽邃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睨着表情异样的韩悦,“悦表姐,是谁向你提供了这个计划?”
凤七寻太了解韩悦了,以她的心思和能力,根本想不出这么近乎完美的计划,所以一定是有人把这个计划透露给了她,想借她的手杀了凤七寻。只可惜韩悦在关键时候掉了链子,居然退缩了起来,才逼得那个制定计划的人不得不亲自出手,截下了即将被杀掉的狼,并且顺利实施了这个计划。
不得不说,那个制定计划的人果真是个天才,从始至终,他都是站在幕后,Cao控着一切的进行,就连追究起责任了,也查不到他的身上。
可惜百密终究有一疏,韩悦最后的胆怯还是泄露了他的存在。
“悦表姐,那个人……究竟是谁?”凤七寻又问了一遍。
其他人也或疑惑或好奇的看着韩悦,对那个隐在幕后的人的身份好奇不已。
“悦儿,你倒是说呀!”韩太师表情急切的催促道,这事件的主谋和单纯被利用的从犯,罪名可是相差甚远呀!
韩悦低垂着头,眸光中变幻莫测,最后悉数掩在了眸底。她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抬起了头来,目光环视过众人后,最终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一字一句的说:“是他!给我提供计划的人就是他——太子赫连煜!”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赫连煜更是愕然的抬起头,心跳仿佛停滞了一般,脸上是显而易见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指使我这么做的人……是你!赫—连—煜!”韩悦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赫连煜的名字。
“悦儿,你在胡乱说些什么?指使你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太子殿下呢?”韩太师在片刻的震惊过后,急忙上前想要制止韩悦的胡言乱语。
“爹,女儿没有乱说,就是太子殿下指使我这么做的,他还允诺我若是顺利除掉了凤七寻,就向皇上请旨赐婚,娶我为妻!”韩悦眼神坚定的说。
“胡言乱语,胡言乱语!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对你说?我更不可能会指使你去杀七寻!你这根本就是污蔑,是污蔑!”赫连煜怒极的大吼道,而后疾步走到凤七寻面前,望着女子清冷的容颜,眼神哀伤而急切的说:“七寻,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指使任何人去害你!我对你怎么样,你是知道的呀!我怎么可能……伤害你呢?”
突发情况来得太快也太猛烈,让凤七寻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只好皱眉睇着面前的赫连煜,肩膀因为他的用力而隐隐泛疼。
赫连沣倒还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瞧着表情各异的人,狭长的眸子里尽是戏谑。
皇上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似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会是自己最器重的儿子遭到了指认。皇后更是震惊不已,继而紧握住皇上的手,缓缓摇了摇头,“不会的,臣妾相信煜儿的为人,而且就凭他对七寻的感情,他也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七寻的事情!”
这时,从一开始就沉默不语的赫连焱突然站了起来,对着皇上和皇后躬身施了一礼,“父皇,皇后娘娘,恕儿臣直言,皇兄宅心仁厚,为人恭谦,儿臣也不相信他会做出这么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可是韩小姐总也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人的吧?况且在一开始的时候,皇兄对韩将军的做法,似乎真有些咄咄逼人了,好像是迫切的想要断定他的罪名一样……”
赫连焱看似无心的言语,却把所有的矛头瞬间都指向了赫连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