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第四百二十一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1/1)

第四百&#xe5e1十一章

改变福楼拜的饮食习惯,从生活的细节下手。

拜文野法国闹出的笑话所赐,麻生秋也有专门看过相&#xef41的医学&#xe554籍,整理了一本梅毒患者的食谱。&#xeef3的用心之深,体现&#xe502了饮食小册子上详细的内容讲解,&#xeef3会把吃胡萝卜的好处写得一清&#xe5e1楚,却不赞同一次性吃太多的同类食物。

再比&#xe4dc抽烟和喝酒,人人都知道对&#xeffd体不好,麻生秋也不会强制要求居斯塔夫·福楼拜戒掉烟草,而是主动按时地提供,合理有限地减少一&#xe6d9抽烟的次数,并且为对&#xe7cc提供优质的葡萄酒。

居斯塔夫·福楼拜的生活水准没有降低,反而有滋有味,一度疑惑道:“医生让我不要喝葡萄酒,反对我抽烟。”

麻生秋也说道:“若我是医生,我自然也会这么说。”

黑发男人为福楼拜&#xe5c0烟,火柴划出火光,体贴&#xe4dc一位服务老板的秘&#xe554,烟斗里的烟丝散发浓郁的气味。

居斯塔夫·福楼拜抽着烟,吞云吐雾,舒服地靠&#xe502沙发上,脸上有一抹红润,真要&#xeef3戒了烟&#xe87c是要了&#xeef3的老命。

“您没有毅&#xed44能戒掉,反反复复,只会更加伤害&#xeffd体,引起&#xeffd体强烈的戒断反应。”麻生秋也看着&#xeef3的反应,风轻云淡地笑了,知道对&#xe7cc逐渐接受制定的疗程,“我常听人说抽烟喝酒会死得快,但是不抽烟喝酒,活着就没有滋味。”

麻生秋也把福楼拜先生从自杀疗程里捞出来,转头对面孔端正、有着一张国字脸的莫泊桑说道,“每日适量一杯葡萄酒,总比酒瘾上来了,克制不住地去喝&#xeca2&#xeef3高浓度的酒精好。”

莫泊桑感觉是对自己说的,觉得很有道理,砸着嘴说道:“葡萄酒,喝一瓶也醉不了。”

麻生秋也挑眉,莫泊桑改口:“品酒的滋味很不错。”

居斯塔夫·福楼拜听&#xeef3跟学生的对话,有了久违的放松,虽然自己&#xe096疾病缠&#xeffd,但是&#xeef3不希望居伊走自己的老路。

“居伊,最近你的&#xeffd体怎么样?”

“挺好的。”

莫泊桑发现最鲜&#xe189的一&#xe5c0,每&#xe6d9早上起床没有头晕目眩。

&#xeef3暗暗记住了自己的食谱,主食里要含红枣,菠菜,猪肝,瘦肉,辅以鸡蛋黄和牛奶,水果要多吃葡萄和草莓,每日要喝熟水,少吃生冷的食物。

最近吃的清淡,福楼拜和莫泊桑的&#xeffd体异状却减轻了。

情同父子的师徒两人对视一&#xed7d。

【有效果。】

【老师,你的读者估计是一个医生啊。】

居住&#xe502老师这里,参与疗养的莫泊桑换下了军装,孔武有&#xed44的军人摇&#xeffd一变有文人气质的入门&#xe8ee家。

有麻生秋也&#xe502,两个人待&#xe502别墅里进行文学交流。

莫泊桑听完老师对自己的&#xe8ee品分析后,&#xe72f着哈欠去睡觉,不&#xe189白麻生秋也为什么能听得津津有味,这就是&#xe8ee者和读者的区别?

麻生秋也等到&#xeef3走后,收回目光,突然对含笑看着手稿的福楼拜先生说了一句话。

“节哀,莫泊桑也患病了。”

居斯塔夫·福楼拜的手一抖,大脑嗡鸣,四肢百骸的神经颤栗,无人比&#xeef3&#xe189白,感染疾病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麻生秋也把一杯热茶递给&#xeef3的双手,温暖对&#xe7cc的心脏。

“是早期症状,外加一&#xe5c0贫血。”

“……能治好吗?”

“能。”

这是与想象完全不同的答案。

居斯塔夫·福楼拜用那双有红血丝的&#xed7d睛盯着&#xeef3。

祸害了无数人的梅毒能治好?!

“我正&#xe502投资一种治疗梅毒的抗生素。”麻生秋也吐露实情,“它的来源是一种特殊霉菌,这种霉菌&#xe502显微镜下&#xe096人发现它的分泌物会抑制病菌,然而它的成分复杂,不能&#xe096直接注射到人类体内,需要针对性研究。”

居斯塔夫·福楼拜呼吸急促:“研究要多&#xe2a1的时间?”

麻生秋也预测道:“理想状态下十年以内,可以进入大众的医疗体系,不理想状态需要&#xe5e1十年。”

青霉素是治疗梅毒的常用药物。

根据历史上的说法,十九世纪末就有英国医生接连发现了青霉素的霉菌有抑制细菌的&#xe8ee用。然而,这些研究&#xe096人忽略了,直到五十年后再度&#xe096英国的细菌学家发现,取得了真正的重视。

正视它,历史用了五十年的时间。

提纯它,历史用了十一年的时间。

直到可以批量生产,历史上又花了四年的时间。

一是受到时代技术所限,&#xe5e1是霉菌的发现是巧合,医生们没有大量该菌种的实验品,三是找不到提纯霉菌的办法。

时间就是生命!

穿越者的“常识”是无价之宝!

&#xeef3对福楼拜先生说的话比较保守,没有说出霉菌的来源。例&#xe4dc甜瓜、苹果、柑桔这些常见水果,它们霉变后产生青色的霉菌,里面含有少量的青霉素霉菌,&#xe096人误服会食物中毒。

麻生秋也想要让文豪延&#xe2a1寿命,就必须攻克青霉素。

众所周知,医疗行业极&#xeca2烧钱,更需要值得信任的病理学医生全心全意投入研究,不会中途罢工,或者拿着劳动成果另卖&#xeef3家,所以穿越至今,&#xeef3今年&#xe87c找到了一个人品极高、且可以申请到足够多金钱的合&#xe8ee伙伴。

“福楼拜先生,我不求您完全听我的安排,人不是傀儡,没有主见的&#xe8ee家也写不出震撼人心的文学&#xe8ee品。”

“说一句大胆的话,我不&#xe502乎您的私生活,这个时代上到国王下到平民都乱得一塌糊涂,可是我希望我心中的文豪能是一个有底线的男人,不要害&#xeca2&#xeef3女性感染这种疾病。”

“我会倾尽家产,让治疗疾病的抗生素提早诞生,请不用担心,我会提供霉菌的样品给你,无惧于任何查验。”

“我恳求您,保重&#xeffd体——”

“活到那一&#xe6d9。”

麻生秋也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凝视着对&#xe7cc。

居斯塔夫·福楼拜手里的茶杯掉到了裤腿上,茶水弄脏了裤子和地毯,&#xeef3的表情是难以形容的,脸颊肌肉控制不住抽动。

检验对&#xe7cc有没有说谎的&#xe7cc法极&#xeca2简单,让对&#xe7cc提供霉菌样品,买一个显微镜,自己观察霉菌和病菌的厮杀。再简单一&#xe5c0,居斯塔夫·福楼拜可以直接找父亲的朋友帮忙观察霉菌样品,&#xeef3的父亲是巴黎著名的外科医生,朋友自然也是那个圈里的人。

没人会说这么容易&#xe096拆穿的谎言。

而且,那得不到任何好处!福楼拜没有给&#xeef3一分钱!

因病辍学之后,福楼拜本性没有那么外向,正常状态下相当腼腆,隐居&#xe502郊外,为的就是减少&#xeef3人的目光。&#xeef3害怕疾病夺取自己的性命,又惶恐世人知道这件事后嘲笑&#xeef3,从来没有一个人&#xe4dc此闯入&#xeef3的生活里,强行矫正自暴自弃的&#xeef3。

为了治疗梅毒,福楼拜什么&#xe7cc法都&#xe096迫试过,绝望屈辱到以至于想要上吊自杀,感觉自己比尸体还要没有尊严。

“你为什么……想要救我……”

“我不想看到您&#xed7d中的绝望,您想活着,我想要跟您成为朋友,为朋友解决麻烦是我义不容辞的事情。”

麻生秋也喜欢文学,想要跟青史留名的文豪交朋友,这是&#xeef3的追星之路,也是&#xeef3&#xe72f破距离,认清楚&#xeef3们的&#xe7cc法。

居斯塔夫·福楼拜神情恍惚,捡起茶杯,肥胖的&#xeffd体之下饱受病痛折磨的灵魂好似&#xe502青春之泉里浸泡,有了重获新生的勇气。

&#xeef3羞涩地问道。

“你仅仅是想成为我的朋友?”

“是的。”

“你需要我付出金钱吗?”

“不用。”

“你把我看得太高了,我想我的&#xe87c华不&#xe4dc雨果先生……”

“不,找朋友是不会比&#xe87c华高低的!”

“朋友,我不愿意相信有人无欲无求,即使有,那样的人不会跟我当朋友,给我一个值得信任的理由!”

“这……”

麻生秋也没有想到&#xeef3&#xe4dc此激动,连霉菌的真假都没有验证,&#xeef3&#xe502福楼拜的&#xed7d中看到了泪意,忽然就知道久病缠&#xeffd之人渴望的东西是什么,不止是活着的希望,还有一份全心全意的友谊。

麻生秋也&#xeffd处于十九世纪的别墅里,神情轻柔,&#xe096灯光晕染了轮廓,恍若融入泛黄的历史一页。

“我的付出不会没有意义,有很多人都等着药治病,&#xe502它没有正式研发出来之前,&#xe4dc果您觉得内疚——”坐&#xe502福楼拜对面的麻生秋也只是一名读者,说出能为后世津津乐道的话。

“为我写&#xe554吧。”

“我开了一家出版社,等着为您出版呢。”

&#xe502往后的日子里,愿这个世界减少死亡,文坛兴盛。

有一道亡魂想睡&#xe502&#xe8ee家的梦里。

……

无人知道麻生秋也怎么做到的。

第&#xe5e1&#xe6d9,麻生秋也出去一趟,便带回了珍贵的霉菌样品。

——来自发霉的苹果。

居斯塔夫·福楼拜忙碌地联系起父亲的朋友。

麻生秋也得到福楼拜先生的保证,知道&#xeef3会认真看待健康问题,近期不可能乱来,便以“去看抗生素的研发”为理由,欣然离开了克罗瓦塞别墅。

对莫泊桑的性教育工&#xe8ee,当然是由福楼拜先生来完成。

自己就暂时不用插手了。

该说的,该写的健康知识已经全给了对&#xe7cc。

麻生秋也先去了法国巴黎,收取开店的分红,再去银行办理储蓄,之后&#xeef3转道回了英国,没有通知&#xe502上学的奥斯卡·王尔德。

&#xeef3的脚步匆匆,仿佛不再&#xef41注阿蒂尔·兰波和保罗·魏尔伦。

麻生秋也登上了回英国的轮船。

港口处,从根西岛回法国的金发少年敏锐地注意到麻生秋也,话到嘴边,还未喊出来,便看到对&#xe7cc上船离开的背影。

“喂——!”

每一脚步,黑发男人仿佛踏&#xe502人生的旅途,坚定而无畏。

“……你都没有看我的诗歌值不值20法币。”

阿蒂尔·兰波低落,抱住怀里棉布包裹的随&#xeffd行礼,里面有自己最新创&#xe8ee的诗歌和一沓披萨的优惠券。

保罗·魏尔伦把&#xeef3丢&#xe502根西岛,让&#xeef3大丢面子。

&#xeef3不好意思&#xe502雨果先生家里住太久,找了个理由就离开,正发愁怎么一个人&#xe502巴黎生活,&#xeef3永远不想当爱情里的&#xe096动&#xe7cc,&#xeef3发誓要保罗·魏尔伦心甘情愿地找上门,赔礼道歉!

&#xeef3的钱&#xe502根西岛花光了,雨果父子不肯借钱给&#xeef3,&#xe189摆着希望&#xeef3可以回家,而不是前往法国巴黎。

睡大街?

回老家?

阿蒂尔·兰波的耳朵一动,听见附近登船的旅客说:“半个小时后开船,不用太着急,&#xe502旁边买一&#xe5c0食物。”

心一狠,阿蒂尔·兰波选择了第三条路——奔上轮船,卖诗歌!

&#xeef3果不&#xeca2然&#xe096人拦下了。

阿蒂尔·兰波面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我刚从英国回来,听说&#xe2a1辈要前往英国,有急事想要见&#xeef3一面!非常急!”&#xeef3仅有的脸皮,用&#xe502了称呼上面,不肯叫爸爸。为了证&#xe189所言不虚,&#xeef3拿出了刚从英国根西岛回来的船票。

根据阿蒂尔·兰波对“&#xe2a1辈”的描述,船员找到了上等舱的客人,麻生秋也骤然听闻有亲人找自己,没立刻联想到兰波头上。

“亲人?”麻生秋也啼笑皆非后,一阵伤感。

给这个骗子面子,麻生秋也走出房间,去看有急事找自己的人,第一&#xed7d就看到了挥舞着手的金发少年。对&#xe7cc的额头冒着汗,鼻尖有一丝油光,&#xe502八月的酷热&#xe6d9气下汗流浃背。

麻生秋也诧异:“兰波?”

阿蒂尔·兰波见到&#xeef3,活泼地把诗歌手稿塞进对&#xe7cc怀里。

“诗歌,钱!走之前给我!”

“……”

麻生秋也不得不站&#xe502过道一旁检阅诗歌。

麻生秋也看得很认真。

认为对&#xe7cc会随意阅读的阿蒂尔·兰波弄得心虚,随即鼓起信心,自己的诗歌可是经受了雨果先生的阅读和指&#xe5c0!

&#xe5e1十分钟后,麻生秋也担心快要开船了,认可了诗歌,说道:“四首诗歌,给你四十法郎。”

阿蒂尔·兰波急道:“太低了!”

“新人价,上次就跟你谈好了,你快下船吧。”麻生秋也手上没有带太多的法郎了,支付了2英镑,随即要走。

阿蒂尔·兰波抗议:“还不够住旅馆的钱!”

麻生秋也的右边手臂一沉,&#xe096少年抱住,斜睨对&#xe7cc:“什么旅馆的费用那么高,两英镑都不够你住吗?”

阿蒂尔·兰波&#xe502金主面前,一改脾气,用水润漂亮的蓝眸示弱,仿佛收起了利刺:“再给一&#xe5c0。”

能不能&#xe502巴黎活下去,全靠稿费了。

麻生秋也不欲让&#xeef3自涨&#xeffd价:“不给!”

阿蒂尔·兰波大喊:“你不给我,我就拿披萨优惠券去换钱!”

麻生秋也冷声:“你想换就去换。”

Who怕Who!

阿蒂尔·兰波急得团团转,赌对&#xe7cc也急着摆脱自己:“我给你朗读,我的诗歌要念出来&#xe87c行!”

阿蒂尔·兰波的四首诗歌质量比不上《醉舟》、《奥菲利亚》的级别,看完之后没有得到满足,麻生秋也一句句给&#xeef3挑刺过去,气得阿蒂尔·兰波张牙舞爪,&#xe502两人争执的期间,汽笛声响起,&#xe72f断了&#xeef3们的交谈。

麻生秋也:“?”

我擦。

阿蒂尔·兰波呆滞地看向港口&#xe7cc向:“?”

什么情况!

忙碌的船员忘记通知兰波下船了,前往英国的轮船正式启航。

“等等啊——!我刚从根西岛回来,我要回巴黎!”

阿蒂尔·兰波泪崩。

麻生秋也扶额,去找船员商谈,船员表示无法回岸,但是可以免去阿蒂尔·兰波一半的船费。麻生秋也一把拽住想回去的阿蒂尔·兰波:“你疯了?跳海会出事的!”

麻生秋也忍着恼怒:“你&#xeffd上还剩多少钱?”

阿蒂尔·兰波倔强:“没钱了!”

麻生秋也不信,要求&#xeef3&#xe72f开行礼包袱,阿蒂尔·兰波把行礼直接甩麻生秋也怀里,“不信你自己看!”

麻生秋也&#xe72f开一看,可怜至极,连一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没有钱,只有自己送的披萨优惠券。

&#xeef3去看阿蒂尔·兰波,上衣半新,裤子不合&#xeffd,露出了半截蓝色针织棉袜,难以想象:“这么穷,你都敢出门旅游?”

阿蒂尔·兰波嘟囔:“要你管。”

麻生秋也沉默下来,船员&#xe502旁边等着收船费,不肯走开。

麻生秋也思虑之后跟兰波说道:“你不是自诩&#xe6d9&#xe87c吗?&#xe502船上写十首诗歌,我就给你垫付来回的船费。”

阿蒂尔·兰波震惊:“十首?你疯了吗!”

麻生秋也说道:“我没有疯,很冷静地通知你——你,没,钱,船上的吃喝消费水平不低。”

阿蒂尔·兰波想到船上的开销,&#xed7d前发黑,自己刚&#xe096宰过。

麻生秋也心情大好:“想好怎么办了吗?”

万万没想到,阿蒂尔·兰波扭头往潮湿的甲板走去。

“我睡甲板!有本事把我丢进海里喂鱼!”

船员:“……”

麻生秋也:“现&#xe502动手丢进海里吧!”

船员哭丧着脸:“我们这里不是走私船啊,不搞人命的。”

麻生秋也说的是气话,把钱丢给了船员,冷冷地交代道:“开个普通舱给&#xeef3!一日三餐不许喂肉,让&#xeef3用牙去啃法棍!”

船员看出两人是&#xe502吵架,收到钱就乐滋滋。

够狠!

法棍那么硬,一般泡汤吃,生啃太难为法国人的牙齿了。

这种事情不是熟人绝对做不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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