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舒月听了施胤炀的话,冷笑一声,正要再说,就听见外面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然后,满脸阴沉的冯迟带着人进来了。
冯迟本来就对早上冯天达晕倒得那么“及时”,还有冯可嘉和冯母的态度心存疑惑,何况施胤炀之后又提醒了他。
所以挂了施胤炀的电话后,他也不耽误时间,直接到了冯天达房里,当着冯天达的面,质问冯母和冯可嘉知不知道现在夏颖恩和天乐母女的下落。
冯母并不知道夏颖恩母女两个已经不见了,还以为冯迟是知道了她们今天的飞机不是飞往G城,而是飞往一个未知的地方,以后都再让他找不到,而这一切,都算是自己逼的。
立时满脸的心虚,说她们不是上了去G城的飞机吗,还是冯迟亲自送出门的,干嘛忽然又这么问?
等听冯迟冷声说了母女两个根本没去机场,而是被人绑架了,现在下落不明,危险至极后,冯母才慌了。
结结巴巴的说:“可、可不是我绑架了她们,我、我只是想她们离开你,别再耽误你,也别再耽误可嘉而已……阿迟你别生气,我是一个母亲,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和可嘉才是我的孩子,我当然事事都要先为你们考虑,至于别人,我肯定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冯迟相信冯母的话。
她的确能做出暗地里逼恩恩带着天乐离开他的事,但要让她劫持绑票,真对恩恩和天乐怎么样,她还是做不出来的,她也没那个能力。
那么,继父与冯可嘉,尤其是冯可嘉的嫌疑,就更大了。
冯迟于是又转向冯可嘉,冷声问道:“可嘉,你知道诗悦和天乐去了哪里吗?人命关天,而且还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如果你现在知道什么却不说,回头诗悦和天乐有个什么好歹,你难道不会一辈子都良心不安吗?我现在不妨告诉你,如果她们母女真出了什么事,我也绝不会独活,并且死了都不会原谅你!”
冯可嘉被问得一张脸白一阵青一阵的,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在别人面前,她都能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可在冯迟面前,她却从来做不到这一点,可能还是因为太爱他了吧?
冯天达见女儿这般没出息,满心都是恨铁不成钢,有贼心却没贼胆,竟也是他的女儿!
他笑了笑,开口道:“阿迟,可嘉怎么可能知道诗悦和天乐的下落呢,她至多,也就知道你妈暗地里让她们离开的事而已,我的女儿我知道,就跟你是我儿子,我比谁都了解你一样,是不是啊,可嘉?你说你们母女也是,怎么能做那样的事,诗悦和天乐既然已经进了我们家的门,那就是我们家的人,有你们这样对自己家人的吗?等这次的事情过了,你们都给我好好向诗悦母女道歉,并且保证,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
冯迟不想去深究冯天达到底知道多少,他也不能直接质问他,冯天达虽然只是他的继父,这么多年来,却真让他感受到了亲生父亲一样的温暖,他不想让这份难能可贵的父子之情,毁于一旦。
所以他继续定定的看着冯可嘉,问她:“可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虽然有些骄纵,但心眼儿并不坏,我相信你做不出直接绑架伤害诗悦母女的事,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一定知道什么,就当我求你了,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好吗?别说诗悦和天乐都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跟爸妈和你一样重要,就算今天她们只是两个陌生人,那也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你难道就真忍心看她们死于非命了?请你告诉我,立刻告诉我,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冯可嘉在冯迟的逼视和逼问下,终于忍不住崩溃了。
哭着把自己跟蒋舒月的合作大概说了一遍,“……我想着蒋舒月比我更恨她们母女,只要她知道了她们的行踪,怎么可能不动手?那我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毕竟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不会跟人抢东西,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糊涂而已,以后再不敢了,哥,求你原谅我,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真的比谁都爱你,爸妈也需要你,就我们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不好吗?”
冯迟已经气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可嘉难道不知道很多时候,言语也能杀人于无形当中吗?
不,她不是不知道,她就是太知道了,所以才想出了这招借刀杀人来,恩恩都已经如她如愿,答应带着天乐离开了,她还是不满足,非要置她们母女于死地才甘心,她的心,什么时候已变得这样狠了,别说是因为太爱他,所以才变成这样的,他消受不了这样的爱!
冯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扔下一句:“你们最好祈祷诗悦和天乐什么事都没有,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大步离开了冯天达的放假,安排人顺着线索继续找夏颖恩和天乐,已经知道了幕后主使是蒋舒月,再查起来,当然要比之前容易许多。
这样过了将近两个小时,冯迟知道了施胤炀带着人往城外赶的事。
他心知施胤炀一定是查到夏颖恩和天乐的下落了,虽然对施胤炀不通知他一声之举恼怒至极,想到换了自己,只怕也不会这么好心的通知情敌,这才把气先咽下,带了人沿着施胤炀他们的路线跟了上来,然后,果然找到了夏颖恩和天乐。
冯迟满脸阴沉的进了仓库的门,见夏颖恩平安无事,先是松了一口气,等再见到蒋舒月持枪劫持着天乐,天乐还人事不省,那口气便又提了起来。
心疼得眼睛都红了,冷声说道:“蒋舒月,你和段奕臣夫妻不和,那是你们夫妻的事,你们要死要活都与别人无关,可天乐却是我冯迟的女儿,你最后立刻放了她,否则,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