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16 上元争大马2(1/1)

大夏游骑作为二十万西凉铁骑中都称得上佼佼者的精锐游骑,历来是配备最锋利的环首刀骑乘最精良的西凉马,还是一人两骑。

姜冏过去只是大夏游骑中普通的底层武官,得过且过,现在有了儿子又成为了太子麾下第一骑军将领,心气自然是越来越高,不免想要把大夏游骑提升到真正的西凉大夏游骑水准,其中重要的一环便是拥有足够多的精良战马。

这批乙等鲜卑马在姜冏看来简直就是雪中送炭的上天恩赐,第一个便自告奋勇的准备争夺四千乙等鲜卑马中最精良的一千匹,已经视作囊中之物。

与他针锋相对争夺鲜卑马的并不是关平,正处在悲痛中的关平哪有心思参加演武,而是被很有自知之明的方悦,这个关羽曾经提点过几句的虎贲铁骑副将如今的主将,强拉硬拽过来的。

同样是少年成名,又有着提携之恩,自诩关羽徒弟的方悦一直以来和关平廖化周仓裴元绍几人的关系就不错,甚至说臭味相投的就差斩鸡头拜把子了,自知从中原各地招募的虎贲铁骑不是西凉出身的大夏游骑的对手,又不想失去争马的头筹,灵光一现的想到了师父亲手调教出来的校刀营,便有了大夏游骑与校刀营对战的一幕。

鼓声响起,两营突袭。

大夏游骑的骑术明显高出校刀营一分,战鼓声响起的一刹那,这支全军士卒全部来自于西凉的骑营几乎是同一瞬间打马冲了出去,校刀营这才紧随其后的策马冲锋。

大夏游骑领头的那名曲长自然就比校刀营领头的曲长受到的瞩目多,即使两营一起冲锋,大夏游骑曲长怕是也比校刀营曲长引人注目的多。

文官常常以貌取人,武将更是如此,膀大腰圆不见得比瘦小枯干沙场武艺优秀,但是派头气势却要强出不止一倍,大夏游骑领头的曲长正是一位膀大腰圆手臂比常人粗了三圈的大汉,而对面那员气势还错的曲长,只是标准的中原汉子模样,身高七尺,体态精瘦。

簇拥在刘辩身边的胡车儿,瞅见大夏游骑曲长冲的最快,忍不住咧嘴笑了笑,大喊道:“胡赤儿别他娘的给部族丢脸,给老子干翻他们。”

姜冏为了保持大夏游骑的血统纯正,补充的兵员基本上都是来自西凉的彪悍匹夫,但西凉人烟稀少并不像中原腹地的大州动辄几百万人,只有区区不到四五十万人。

其中单是西凉军就占去了能征善战的七成,再剔除大大小小的地方豪强势力多如牛毛的大小马匪,剩余的西凉平头百姓几乎没有了,这一千人还是他动用关系再加上董卓的照拂,从几个要好的三老手里强拉硬拽来的各姓宗族子弟。

搜刮完这一千人已经算是刮地三尺了,想要补充那是门也没有,又不想削弱大夏游骑战斗力,姜冏不免把注意放到了胡车儿身上,大将军董卓麾下还有好几万汉化的羌人士卒,只要忠于汉室,自己也可以招募。

胡车儿也想着让族人们多立一些功劳,赚取更多的钱帛采买粮秣,两人一拍即合,征得主公的同意以后招募了三四十名汉化的部族羌人。

当头的胡赤儿正是胡车儿的族人,还是他叔父家的孩子,那是亲的不能再亲的亲兄弟,便寻思让他当着主公的面好好的露脸一次。

胡赤儿弓马骑射倒是真的不俗,只经历了几场游弋便斩下了十几颗首级,凭借战功和姜冏的赏识很快晋升到了曲长位置,成为帐下的得力助手之一。

这不看似莽撞的将要与对面的校刀曲长撞在一起,掌中的白蜡杆猛地向前一递,撞在了对方的心口,只听闷哼一声,两人几乎同时要跌下战马。

校刀曲长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而是未来名望远超这个不知从那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羌人的廖化,弓马骑射师出名门,还是天下第一武将关羽这个龙门,速度快出一线的他,先一步用白蜡杆劈在了胡赤儿的脖子上。

但他没想到这个武技粗鄙的羌人,动作这么的干净利落,慢了自己一步,还是忍痛凭借特殊的借助马力技巧,顺利的击中了自己的心口。

其余的两营士卒没有他们二人这么高超的马术,挂而不落,在一阵急促的撞击声中瞬间栽倒了五分之一,随即赶忙连滚带爬的离开战场,免的被六亲不认的马蹄踩伤。

即使刘辩命人编制了结实的草制护具又不惜血本的垫了许多蔡侯纸,还是有几人差点被重达两千斤的高头大马踩断大腿,好在并没有什么大碍,修养几天便能够继续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战场了。

两营交错,凭借精湛的骑术迅速在雪色平野上划起了一道圆弧,继续冲锋。

这一次廖化并没有选择对阵胡赤儿,读过不少兵法的他,深知这一次演武重要的不是他与胡赤儿能否决出胜负,而是看哪一营在一炷香以后剩余的士卒多。

两营很快面对面,清晰的可以看到对方脸上凶狠的表情,两线五六十根白蜡杆几乎同时刺了出去,刺中了对方的胸膛,韧性十足的白蜡杆当即弯成了一个满月弧度,骑战之术膂力较弱的骑卒纷纷跌落战马,大多是校刀营。

廖化凭借着个人出色的骑战马术,比擅长横冲直撞的胡赤儿多击落了三四人,勉强拉回了一点劣势,心中急躁的很,脸上不显山不露水。

扛旗人胡车儿明显对于‘奸猾’的廖化有些不满意,嘟嘟囔囔的扬言要给廖化一拳,看你还能不能耍出花招。

这时一位身披一袭鹦哥儿绿袍的少年武将,眯起双眸轻轻瞥了他一眼,混不吝的胡车儿忽然有了一种面对关二爷的错觉,讪讪一笑,抬头看了一眼阴云笼罩的天空,嘻嘻哈哈道:“今天的风气还真不错。”

刘辩怔然,恍然若梦,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

想起了第一次离开红符巷时的黄河那一刀,想起了胭脂楼一战的独自断后,想起了千里走单骑,

似是在问春风:“还会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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