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响起,秋风那个家伙居然又打了过来,无奈接起,魂牵没有好气的问干啥。
“啧啧,我们小牵牵平日里脾气可是最好的,这次看来是真的恋爱了,我想了想,应该不会是小维冰那家伙,你这么晚的,给我打电话,难不成是……是……喜欢上我了?”秋风试探着问,语气甚至还有些扭捏。
噗——魂牵发誓这个时候如果他正在喝水,那么那口水一定能被喷到屋顶上去。
对于这个整天敷面膜又自恋的老男人,虽然这货在夜组里也是一等一的帅,但是那个性格啊……秋风,在安居走了十年这么久的岁月里,你把自己活的早就没有了自己原来的模样了吧?
而魂牵的差点吐血显然被秋风当成了被猜中心思后的不知所措,那边人犹犹豫豫许久,才带着尽量避免伤害哥们的小心翼翼的口气说道,“啊!你真的喜欢上我了啊?内个小牵牵啊,虽然你也是组里极其英俊的一枚大帅哥甚至比狼刃那个老腊肠要好许多啦,可是人家心里已经有别人了,咱们这么多年哥们了,还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心思啊,你要早几年表白我兴许有可能会接受你,不过你这种的不是我的菜啊。”
魂牵已经听不下去了,“继续睡你的觉吧,放心好了,就是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看不上你。”
嗷唔——“你这么说话可实在太伤劳资的心了,哼,劳资不能接受的是做下面那个,劳资有看上的目标人物了。”
“祝你成功!”魂牵挂上电话,一阵无语。
旋即又愣住,看上的目标?秋风?
莫非又是一个与安居相似的影子么?大概是,秋风能忘了安居的话,那就不是秋风了。
爱情,令人痛苦,但即便是痛苦,也舍不得撒手。
隔壁就是狼刃的房间,此时正有一些琐碎的响动声以及少年痛苦的声音从那个房间里传来,他无奈这小破旅馆的隔音实在是太差,那些个床板的咯吱声能清晰的听到,甚至他能听到狼刃粗重的喘息声,这都几点了,他们还在疯狂么?怎么就觉得自己这胸口的位置落寞的像是被全世界给遗弃了呢?原来这就是失恋的感觉啊……
然在狼刃的房间,少年瞪着一双迷人的异国眸子立在床上戒备地盯着狼刃。
看了看手表,都两个小时了,于是放了一个小时的片子,那小鬼一本正经的坐在床头盯着电视看了一个小时居然没有任何反应,自己询问他什么感觉,得到的回答却是反问自己,“你喜欢女人?”
“额!这个倒不是,只是这里只有这样的碟片啊,我倒是蛮想让你看看男人和男人的,你也没有经验!对了,我们可以手机上下载一个来看!”狼刃抹了把下巴上新发出来的胡茬子,瞥了眼稚嫩的少年,哼,搞不懂这个小家伙怎么会看上自己这样的邋遢大叔。
然后又花了四十分钟找了个片子,这次倒是让小鬼黑了脸,回答的很绝对,“太恶心了!”
靠!
他黑了一张脸,“你喜欢我,我就是个男的,你却觉得太恶心了,说明你其实不是这个圈子里的,建议你还是回到正常的世界去!”
然而这个臭小鬼却坚定的摇摇头,“我喜欢你,喜欢和你在一起,只是那种事觉得很恶心!”
难道他要来场只能看能摸就是不能干的恋爱?有没有搞错,他又不是圣人,美人在怀要他憋着?憋出内伤怎么办?
不过毕竟小维还是小维,自己那荒唐的前半生基本算是白过了,而后半生,后半生……每次想到笼罩在白茫茫雾中的以后,身侧没有那个意大利男人,这样的以后,似乎就没有勇气一个人走。
狼刃感叹自己的仁慈,不觉又想到在托斯塔纳大区湖边的那个夜晚,那还是他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开始纠缠,一纠就是缠了十几年。
回过神来,小维依旧清冷的性子清冷的姿态,显少露出笑容的俊美的脸,定定的类似于瞪的盯着狼刃。
狼刃无语,将手中的洗手液和棒子丢到床头柜子上面,“行了行了,不开车了总行了吧?很晚了,睡吧睡吧。”
看着男人躺进被窝里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少年脸上浮现出纠结的神色,显然那种的感觉让他非常不适难以忍受,但是同样的,他喜欢这个家伙,而这家伙却看起来很喜欢做这种事情。
其实事情没成功狼刃倒也松了一口气,先前冲动的状态也冷却了下来,尽管那么一刻想着有这么一个人陪伴也不错,但是自己心里目前还爱着那个意大利的男人,这……
被窝里忽然又钻进来那个滑溜的躯体,扰乱了他的思绪,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没办法,男人把少年往怀里一圈,抹了抹后脑勺,“嗯,睡吧,乖。”
然而少年却是笨拙的亲吻上他的唇,然后是脖子和耳朵,挑逗着敏感的位置,直到狼刃气喘吁吁的钳住他的手,“不要再玩火了,如果不能,就不要玩火。”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少年表情认真且一本正经,“嗯,我知道了,继续吧。”
……一股子热气儿自脚底升起,狼刃收起之前的温柔,十几岁的少年皮肤还若丝绸一般顺滑着,常年的训练出汗让身子肌肉线条非常柔韧优美。
漆黑的眸子里满是乱,他的声音更加嘶哑,“不要后悔。”
少年显然知道即将遭遇什么,咬紧了下嘴唇他没有吱声,只是在颤抖的身子出卖了他的不安。
那是一种身子似乎要被撕裂开来的疼痛感觉,甚至他觉得执行任务时候被敌人用匕首隔开皮肉都没有这个来的疼痛难忍。
“……”狼刃说了些什么,维冰感觉没有听清,但好像又都听清了。
这个该死的,他都知道,别讲了,这种话被说出来怎么感觉那么下流?
少年已经把被单抓捏成皱巴巴的,尤其是对疼痛的感觉似乎也比别人来的强烈?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的感知系统问题?
另外一个房间里,魂牵听着那个让他意乱的少年发出的痛苦的声音,心脏越发的疼痛难以接受,最终他坐起来默默穿好衣服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理了理头发,然后准备出去外面溜达一圈,很显然他不能再对心底里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视而不见,而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便是,他爱上这个意外亲吻了得少年。
而心爱的人啊,却爱着他的好哥们他的好朋友好师长,此刻他就躺在那人身下得到占有和欢愉,他此刻一定很幸福吧?自己该高兴的,好哥们能和这小家伙在一起显然是个极好的选择,至少这十多年来他喜欢着的那个意大利男人让他痛不欲生。
只是为什么一点也不能高兴起来,甚至心脏疼的有时候甚至要窒息一样。
然而他刚拉开房门出去,隔壁的房门也被打开,出来的是少年,他手里胡乱的拿着一件外套和一条长裤,没有穿鞋子,鞋子也被抱在怀里,身上甚至连底/裤都没有,那满身狼藉的痕迹铮时刺痛了魂牵的双眸。
这种时候相遇想必没有比这个更尴尬的了,少年也没有心情和他打招呼的样子,显然这让他极为恼怒和羞愧,那紧咬着下唇抿嘴的样子令人心疼,少年抱着衣服推了他一把然后进到他的房间把房门砰的一声关住从里面给反锁住!
魂牵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发呆!
过了会儿少年从他房间里出来,已经穿戴整齐。
他依旧羞恼的看了自己一眼,最终也没打出来那个招呼,哼了一声跑出了这个小旅馆!
狼刃倚着床头点燃香烟深深吸了一口,果然最后的关头还是被那小鬼逃了,揉了揉小腹,那一脚踹的可真特么的狠,要是位置在低点,只怕自己都给踹毁了,反正以后这小鬼再说任何一句‘继续’之类的话,他都不会再信了,再一再二不再三,这都说了三次继续了,换来的是自己挨了三脚。
不过这也让他长出了一口气,他的本意也只是让他惧怕,然后逃离,果然,即便他有着和蒂莫西一样的淡棕色瞳孔,自己依旧不能将之当作替代品,有些人,有些事,注定在心中是特殊的,唯一的,无可替代。
更重要的,他已经让蒂莫西心灰意冷,对于蒂莫西视作命的凯撒罗丁,他终究做不到再去伤害,小维还很小,他的未来有无限可能,却唯独不该断送在自己这里。
这个夜晚似乎又要失眠了,每次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蒂莫西那双嘲弄的冰冷的眸子注视着自己,似乎是无声的控诉?嘲弄了自己那可笑的前半生,还记得在托斯塔纳草原自己背着他在月夜下行走的时候,他虚弱的说着当时说的那些话,诸如不想做玛菲亚的教父,只想开一个农场,养几匹好马,这些话都是真心的。
他说出真心的时候,只是自己不信。
两个人之间,真心有隔,早已看不清真相了。
蒂莫西,你终究还是玛菲亚高高在上且独一无二的蒂莫西,而我,现在在你眼里就只是一个笑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