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理力争1
木料的事,虽然还有几个人在私底下议论一下,可一则石家村很多人家里都有人在石铜锁家里做事,二来,这些木料毕竟是经年累月的长在那里,你怎么不去砍啊?等别人家砍了你就有意见?所以,几天以后,人们虽然不是很服气,可也不好怎么说在明面上,这个事好像慢慢的就过去了。
过了几天,石铜锁听石银锁回来说,侯子坤和村里的另一个人,找马镇长反映自己家的事,被马镇长十分不客气的撵走了。石铜锁将这件事告诉家里后,大家的心才彻底放下了。
可正当石铜锁他们认为这个事平安过去时,新的问题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进入梅雨季节后,这里又接连下了几天大雨,连续的大雨,至使小溪的水位更加高了。石灵儿睡在房间里,都能够听到溪里那咆哮的水声!
石灵儿很有些担心自己今年所做的大坝,所以,等天一亮,撑着雨伞就准备去察看大坝的情况。
“灵儿,你别去了,你爹他们已经过去看了。”李氏知道石灵儿要去,连忙说道。
“娘,我就到旁边看看,马上就回来。”石灵儿不放心。
裴文喜看到石灵儿要去,连忙拿了一把雨伞,跟着石灵儿到了溪边。
裴文喜的身体,这段时间壮了不少,手臂上的伤也完好如初了。
溪边,石铜锁和何大牛都站在那里,正在察看坝子的情况。
现在的溪水,已经漫过了低坝。虽然可以看到一个个石墩,可上面有三四寸的水,水流还是很急的。和着导流渠的水流和溢洪道的水流,低坝下面上百米远,都是波涛汹涌的!
高坝那里,水位已经接近V型开口的最大限度,溪水溅起的水花,飞得高高的,十分壮观!
石灵儿心想,要是一年四季都有这么大的水流,放在现代,完全可以做一个几千千瓦,甚至更大的小水电站了。
溪的对岸,何二牛、何三牛也起来了,现在正好站在对岸,和石铜锁大声的说着话。
石铜锁看见石灵儿和裴文喜来了,就和何大牛从高坝那里上来了。
“灵儿,爹看这个坝子还是蛮结实的,现在看不出任何松动的迹象。”
“我想着也没有问题,只是晚上的雨量太大了,所以过来看看。”
“回去吧,没问题的。”石铜锁走近石灵儿和裴文喜,“裴先生,请回吧。”
“好的。何二叔和三叔怎么办呢?”裴文喜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我们刚才说了,一会儿给他们送点过去就行了。”石灵儿上次用盆渡溪的方式提醒了石铜锁,石铜锁刚刚已经告诉何二牛他们,让他们看看地里的水情后,就来溪边。
老族长这会儿也穿着蓑衣来到了溪边,看到低坝上的水不深,居然准备蹚水过去喂牛。
不等石灵儿说话,石铜锁就将老族长拉住了:“三爷爷,您可不能这样。这万一有什么闪失,我们可吃罪不起哦。”
“没事的,这个坝子我也走的熟了,这都看得见底,哪会有什么危险?”老人笑道。
“三爷爷,您不用过去,那边二牛兄弟和三牛兄弟也过不来,正好要他们照看一下就行了。再说,我们那边有那么多的青草,这几头牛怎么吃也吃不完啊。”
“嘿嘿,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不过去了啊。”
“不用过去,您的心意是好的,铜锁知道的。”石铜锁搀扶着老人,一起往岸上而来,“三爷爷,您老在我们家吃了早餐再回去吧?”
“不了不了,孩子们本来不放心我,我现在回去了,他们也能够安心了。”老人说完,径直回家去了,石铜锁想送送他,他也不让。
大雨停了两天后,溪里的水位也开始下降了,低坝也重新露出了水面。
正当石铜锁要恢复施工时,里正石德福却敲响了召集村里人开会的铜锣。
石灵儿家里,因为石小明还只有十三岁,还不到十五岁开会的年龄,所以,够资格去参加会议的只有石铜锁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何大牛家里来人,将何大牛三兄弟也叫回去了。
在原主的记忆中,村里还是开过几次会的。每次开会,都是村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石灵儿本来就对开会不感兴趣,现在又不关自己的事,所以,也就留在家里,和石小明他们一起上着课。
家里的午饭做好以后,石铜锁仍然没有回来。
李氏来回张望了好多次,也没有见到石铜锁的身影,有些着急了:“灵儿,慧儿,你们去听听,今天是开什么会呀?怎么这么半天了,你爹还没有回来?”
“娘,爹开完会了,你自然就知道是开的什么会了。”慧儿边写字边说。
“娘感觉今天这个会,怕不是什么好会。娘这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李氏有些心神不宁的说道。
“娘,您歇着,我们这就去看看。”石灵儿放下手里的书,“慧儿,我们去看看。”
石灵儿她们刚走到老屋跟前,就看到村里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在往回走,大家的神情都比较严肃。
石灵儿看到,在石大山的身后一点,老爷子、石金锁、石银锁、石铜锁、石铁锁、石小兵几个人,都一声不响的往回走着。老爷子看到石灵儿她们,对石灵儿说道:“灵儿,走,到家里去。”
几个人坐在桌子边后,曾氏问道:“老头子,今天开会,可是有什么大事?”
“唉!前几天,淮河真州段决口,几个州十几个县被水淹了,作孽哟!”老爷子叹口气。
“那,是要我们出人力……”曾氏不确定的问。
“是呢。上面要我们村出六十个人去修堤和救灾,说每人每天有十文钱的工钱。我们家里因为有六个劳力,要去三个人呢!”
“爷爷,这次出劳力,有没有什么规定之类的?”石灵儿觉得老爷子用全家的劳力说事,感觉有些疑问。
“刚才开会的时候说了,一个家里,十五岁到五十五岁的人,有两个的,去一个,有四个的去两个,以此类推。”
“爷爷,这样的话,我们家里只去一个就行了啊?怎么要三个人?”石灵儿不明白。
“灵儿,我知道你是把我们几家分开了算的,对吧?”石铜锁说道。
“是啊。难道不应该这么算吗?”大伯家里有两个劳力,二伯家里只有一个,自己家里也只有一个,四叔家里,爷爷差不多到了五十五岁的上限,那么,也只有四叔一个劳力。这样的话,去一个就够了。
“你大爷爷说,村里有老人在的,都没有分家,只有我们和你三爷爷家等几家人分家了。说我们虽然分家了,可算起来,还是得按一家人算。你大山叔和大水叔家里也是这么算的。”老爷子苦笑了一下。
“爷爷,我们分家不是备了案的吗?别人分不分,是别人家的事啊?既然分了,不是该照分家后的计算吗?!”
“按理来说,也是这个理。可我们刚才一说,你大爷爷马上将我好一顿数落,说我们这是不给他面子,是要拆他的台。”石铁锁说道。
“这是道理呀?关拆台什么事?原来大哥去军队了,地租会减半,他怎么只减大伯一家的,不减我们这几家的?那时候,他怎么不说把我们按一家人算?”那些年,自己这一大家人,都过得十分困难,要是能够减免这三家人,每家都能够多留一百多斤粮食在家里。每天多有几两米,日子就会好过不少!
兄弟愿兄弟穷,妯娌盼妯娌怂!
“对呀,老头子,你那会怎么没有跟其他几家人争取一下啊?”曾氏似乎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