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助产三
石灵儿双手在酒碗里消了消毒,检查了赵氏的情况,发现**口的确过紧,做了两次深呼吸,然后,拿起刀,迅速地在赵氏的下体两侧,切开了两条两公分大小的刀口。
“四婶,来,用力!”
刚才钢刀割体都无动于衷的赵兰花,听到石灵儿的话,又开始使出全身力气,李氏也按石灵儿说的,用小手臂压着赵兰花的腹部,石灵儿的手刚刚伸进酒碗里,就看见一只小脚丫又露了出来。石灵儿知道现在是分秒必争的时候,马上将一只手握着这只青紫的小脚丫,另一只手伸进产道,握着另一只小脚丫子,然后双手用力,将一个婴儿慢慢拉出体外。
赵兰花如释重负,长出了一口气,就沉沉睡去。
石灵儿双手提着这个婴儿的双脚,头下脚上的来回抖了几下,见一点动静都没有,又接着抖了几下,待听到两声细细的哭声,才将他抱好。杨大娘系好脐带,准备用剪刀去剪时,石灵儿将小孩交给杨大娘,用酒碗里的小刀割断了脐带。
杨大娘接过小孩,去为他清除身上的血迹和污物。
石灵儿回过身来,用棉团清洗了一下四婶的创口,拿过一根针,使劲扳弯,在创口上各缝了三四针,看到再无血迹渗出,才停下手来。
“二婶,恭喜恭喜,是个大胖小子!”杨大娘这时包好了婴儿,送到曾氏的面前。
目瞪口呆看着石灵儿的几个人,这时才回过神来:“她大嫂,谢谢你了,谢谢你了!”曾氏抱着小家伙眉开眼笑。
“嘿嘿,今天啊,可多亏了灵儿,我也是受教了。对了,你们给四弟妹处理一下吧,我也该回去了。”
“好的好的,”曾氏把小家伙交给李氏,和杨大娘一起来到院子里,“老头子,老头子,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
曾氏的话,让外面的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石铁锁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曾氏到房里拿了一个红包,塞到杨大娘的手上:“她大嫂,今天谢谢你了,改天接你吃饭。”说完,去厨房里叫醒一直睡着的杨氏,“你去送送杨大嫂。”
“二婶,您太客气了,不用了,不用了,这天也要亮了,我没事。”
“那不行,你也累了一夜了,岁月不饶人啊。”
“好好好,有劳大弟媳了。”杨大娘说完,和睡眼惺忪的杨氏走出了院子。
两个人刚走出院子没多远,杨大娘的儿子杨满山和媳妇担心杨大娘的身体,正过来看看情况,刚好迎面走来。两个人看到杨大娘后,就陪同杨大娘一起回家了。
“老头子,你进屋里去吧,你这腿可不要凉着了。”曾氏吩咐完老爷子,又转向石铁锁,“铁锁,铁锁,”石铜锁这才想到把石铁锁拉了起来,“你一夜没睡了,你去和小兵睡会儿吧?”
回过神来的石铁锁,呵呵呵呵的笑了一阵,才说道:“娘,我不困。您年纪大了,您去歇一会吧。”
“呵——,人老了,不行了。好的,我去睡会儿。”曾氏一夜未眠,这会儿也是困了。
过了好一阵子,石灵儿和李氏,刘氏一起走了出来。
“四叔,您进去陪陪四婶吧,她这会儿睡着了。另外,您最好捂着六弟,他的身体也很虚弱。”石灵儿交待,“还有,天亮后,您去请个大夫来给四婶瞧一瞧。”
“好好好。”石铁锁说完,一溜烟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爹,您还在这里啊?”
“这才多大一会功夫啊,爹哪能回去呢?”石铜锁说道。
“现在没事了,二娘,爹,我们回去吧?”
一路上走着,石灵儿都能够感受到怪怪的目光,石灵儿知道,一定是二娘和娘在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自己。嗯,一会儿还得有一番说辞才行。
回到家里,小明他们都还没有起床。李氏让石铜锁在院子里等一会,然后一下把石灵儿拉到自己的房里:“灵儿啊,你跟娘说说,你是怎么会今天这法子的?”
石灵儿心道,果真来了。
“娘,您说什么法子啊?”石灵儿装糊涂。
“就是你给你四婶接生的法子啊?”
“这有什么啊?有什么不对吗?”
“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就是娘感觉到太不可思议了。娘问你,你怎么知道要用刀子啊?”
“那不是生不出来吗?切大点就可以了啊。”石灵儿装无辜。
“那你怎么又会缝上啊?”
“切开了就得缝上啊。那衣服破了,娘也会缝上啊。”石灵儿装天真。
“那能一样吗?还有啊,你为什么要用酒啊?”李氏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石灵儿打了一个哈欠:“娘啊,您怎么这么多问题啊?我是在济世堂看到大夫这样做,就依样画葫芦咯。”看到李氏还要问什么,石灵儿接着说道:“娘,您也一晚上没睡了,你也休息一会吧。啊——我也困了。”
“灵儿啊,你说的轻巧,但是,你那会儿是把娘惊着了。”李氏似乎缓过来了。
“我看着四婶很危险,没想那么多,就那样做了,灵儿现在想想,还直后怕呢。”的确,要是出现破伤风啊,败血症之类的,那就麻烦了。呸呸呸,石灵儿在心里暗暗怪自己想多了。
“你啊,娘真不知道你是胆太大,还是瞎胡闹。不过,你这样做,倒是让你六弟平安降生了。那会儿,娘看着情况越来越不对,也好想帮帮你四婶呢。”
“娘,我是瞎胡闹,瞎胡闹的。”石灵儿冲李氏伸了伸舌头,“还有,以后谁家要叫灵儿去的话,您可得给我挡着。”
“好了,赶紧休息一会,等会儿我们再去看你四婶。”
石灵儿坐在床上,想着自己今天的举动,也许是超出了人们的认知,但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一个女人,十月怀胎是多么的不容易,自己面对岌岌可危的生命,施以援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想那么多了,睡觉!
又美美的睡了一觉,石灵儿觉得十分舒服。睁开眼睛,天早已大亮,慧儿坐在床边正定定的看着自己。
“四姐,你醒了?娘做好早饭了,让我等你醒了,就叫你去吃。”慧儿见石灵儿醒了,对石灵儿说道。
一瞬间,石灵儿感受到了浓浓的母爱和亲情,浑身都是正能量。“好的好的,我这就起来。”
来到外面,石灵儿看到一家人都在院子里,或坐或站,李氏在厨房旁边洗着衣服。
小宝看到石灵儿出来了,一下就跑到石灵儿的跟前:“四姐,四姐,快来吃饭。小宝饿了呢。”
“饿了你先吃啊。”石灵儿抱起小宝。
“娘不让我吃,说要等你一起吃。”
“那你怎么不早点叫我啊?”
“娘不让我叫你,说,说你昨天辛苦了。”
“是四姐不好,让小宝饿着了。来来来,我们吃饭去。”
石灵儿放下小宝,小宝蹬蹬蹬地跑到李氏身边:“娘,四姐起来了,四姐起来了!”
李氏站起来,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水:“好,咱们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