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沧誉心中一惊,说道:“他们一起来的?”
“是,”那名家丁说道。
尹沧誉眉头一皱,心想,这云家和秋家这么快就联手了?这时尹和泰一拍桌子,大叫一声:“来得好!我倒要去问问云逸年他女儿做出如此不耻的事情,他还有脸么?”
尹沧誉对着尹和泰大骂一声:“你给我住嘴,”然后又对着武修阳说道:“武长老,他们云家和秋家不会是已经联手了吧?”
武修阳轻蔑地一笑,说道:“联手又如何,有我在他们还能如何?”
“武长老您保得了尹家一时,保不了一世,”尹沧誉说道。
“你怕了?”武修阳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道。
“那到不至于,只是怕影响了武长老的大局,要不然这云家和秋家我们还真不放在眼里,”尹沧誉为了面子,也强撑着说出一句大气的话。
这一句武长老的大局似乎也说道了武修阳的心里去,他微微一笑,说道:“你放心吧,这事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的。”说完也不理会尹沧誉,便对着刚才通报的家丁说道:“去把他们请进来。”
尹府大门外,云逸年和秋经义各站一边,互不说话,突然尹府大门打开,一个家丁走了出来,请他们随他进去,云逸年和秋经义便随着那名家丁走了进去,进了大厅,二人抬头一看,却见武修阳坐在当中,旁边坐着尹沧誉和尹和泰。云逸年和秋经义一见武修阳,二人心中都是咯噔一下,心想:这武修阳要是为尹家撑腰的话,这要人可就有点麻烦了。
想归想,云逸年见了武修阳可不敢怠慢,单膝跪地说道:“参见武长老,武长老亲临沙云城,老朽未能远迎,还望恕罪。”云逸年带的人便也跟着单膝跪地。
武修阳手一抬,说道:“云老家主不必客气,老夫知道你已经避世,今日也是逼不得已你才走出家门。”
“武长老能理解,云家感激不尽,”云逸年赶紧说道。
武修阳没在说话,反而是转过头看着秋经义,云逸年对武修阳这么尊敬,那是因为云家云家依附太一道,但秋家则依附的是净明道,与太一道并无依附关系,所以秋经义见了武修阳心中虽有点发憷,但还不至于那般惶恐,此时武修阳盯着秋经义看,就是看秋经义该如何向他行礼。
秋经义顿了一会儿,双手抱拳,说道:“见过武长老!”
武修阳哼哼一笑,并不说话,这时尹和泰跳了出来,指着秋经义大声说道:“好你个秋经义,武长老不远千里来到沙云城,你不去迎接也就罢了,现在见到武长老,居然如此见礼,你是想和武长老平起平坐么?”
这尹和泰虽是一个莽夫,但这时的莽撞正好把武修阳不好说的话给说了出来,倒是让武修阳对尹和泰这莽撞的性子喜欢上了几分、
秋经义一时有些尴尬,但想到自己来是为了怀玉,现在可不能开罪武修阳,于是一咬牙,对着武修阳单膝跪地,说道:“秋经义见过武长老!”秋经辅和秋弘秀虽然脸有怒色,但武修阳是在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物,于是也埋着头单膝跪地,齐声说道:“见过武长老。”
武修阳见状,甚为得意,但是并没有马上请他们起来,反而是看着他们,看了一会儿,让秋经义他们多跪了一会儿,这才又有开口,说道:“秋家主也客气了,快起来把。”
秋家的人一个个憋屈着站了起来,埋着头,不说话。尹和泰则一脸傲然地小声嘟囔了一句:“算你们识相!”
武修阳正了正衣襟,扫视了众人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云逸年身上,说道:“云老家主,你来是为了你的女儿么?”
云逸年低眉顺目地说道:“是,还望武长老能给我们做主!”
“做主!?”武修阳听到这话尽然笑了起来,说道:“我怎么给你做主?尹家在这件事上可有半分不对?”
这时尹和泰又跳了出来,咋咋呼呼地说道:“云逸年,你女儿干出这不要脸的事情,你好意思来要人?”
尹和泰此时的莽撞显然不合时宜,武修阳眉头一皱,转过头瞪了尹和泰一眼,这一瞪武修阳用上了真气,尹和泰顿时感到武修阳目光中的凌厉与杀气,顿时后背一凉,往后退了两步,把头埋了下去,不敢再说话。
云逸年听到这话老脸也是羞得通红,也不敢看众人的目光,低头说道:“这件事确实是我们云家对不起尹家,但我总不能看着女儿见死不救,尹家要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云家一定尽力满足。”
这时尹沧誉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云家有什么我们尹家看得上的?尹家颜面丢尽,你云家又赔得起么?”
这时云中赋站出来说道:“尹家的颜面我们确实赔不起,我们也只能尽量弥补,尹家总不至于为了这事非要至我姐于死地吧?”
“你认为我们是不想呢还是不敢呢?”尹沧誉见云中赋说话带着三分威胁的语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于是针尖对麦芒地说道。
眼见尹云两家要谈僵,这可不是武修阳的本意,于是大声喝得:“都给我住嘴!云中赋,你这是对长辈说话的语气么?”
云中赋被武修阳教训,不敢还嘴,对着尹沧誉一抱拳,说道:“尹伯父,晚辈冒犯了,还望赎罪。”尹沧誉也只是瞄了云中赋一眼,并未理会。
这是武修阳又对着云逸年说道:“云家自依附我们太一道以来,我就对你们云家高看一眼,厚爱一分,但尹云两家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能厚此薄彼,为了太一道的安定团结,云家你顾大局你知道么?”武修阳说完又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云逸年。
云逸年如何不懂武修阳的弦外之音,于是又跪下说道:“云家子依附太一道以来,忠心耿耿,为了太一道的大局云家也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分心,还望武长老念在云家忠心耿耿的份上,给云家指条明路,云家一定对太一道肝脑涂地!”
秋经义内心鄙视地哼了一声,原来武修阳是要云逸年表衷心!武修阳听了倒是甚为满意,微笑着上前将云逸年扶了起来,说道:“云老家主都如此说了,我要是在袖手旁观,岂不让尹云两家都心寒?”
云逸年赶忙说道:“多谢武长老。”
武修阳一摆手,说道:“先别急着谢,我也得给人家尹家一个交代。”
云逸年心里又绷紧几分,心想,武修阳到底要怎样才放人,嘴中说道:“武长老,那您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自然是要替尹家挽回声誉,”武修阳说道。
云逸年和尹沧誉都看着武修阳,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武修阳便继续说道:“我要让尹家将你女儿休掉,并公告全城。”
云逸年心想,这个条件道还不过分,虽说嫁出去的女儿被夫家休了回来很丢人,但如果按沙云城的风俗的话,云中忆应该被浸猪笼,要是浸猪笼的话云中忆的命恐怕就保不住了,于是云逸年趁着尹沧誉他们还未说话,便抢先说道:“全凭武长老做主。”
这下尹和泰不干了,他可不想就这样放过云中忆,尹沧誉心中也大为不满,如此这般如何能挽回尹家的声誉,被人羞辱还把人给送了回去,武修阳也看出了尹家父子的不满,就在云家满心欢喜之时。
“这只是其一,”武修阳不紧不慢地说道。
云家人的欢喜之情顿时又被浇上一盆冷水。
“你女儿回去以后,你们云家要对外公布,当初是秋弘业玷污了云中忆,尹家家主尹和泰因为对云中忆一往情深,为了维护云中忆的声誉这才忍辱负重,但如今发现尹怀玉并非他亲生,这才心灰意冷,休妻逐子,”武修阳说道。
如此一来,尹家被带绿帽子反而成了尹家忍辱负重,对云家仁至义尽,声誉不但不减,反而有增,尹沧誉点了点头,认为如此这般既不伤了尹云两家的和气,也保住了尹家的颜面,只是尹和泰还是想不通,他心里就是认为云中忆给他戴了绿帽子,这是奇耻大辱,必须杀之而后快!
尹和泰正要跳出来大放厥词,迎面又遇上了武修阳那凌厉的目光,顿时又像爽打的茄子,焉了下去。
云逸年心想,这如果说云中忆是被秋弘业玷污的话,自己的女儿也是受害者,那反而对云家和自己女儿的声誉也要好一些,当即便表态说道:“感谢武长老的这条明路,云家感激不尽,我们把女儿接回去后就按武长老的要求办!从今以后云家定对太一道唯命是从!”云逸年说完还不忘再表一次衷心,这不禁又让武修阳眉开眼笑,武修阳对这这件事的处理,也是沾沾自喜,认为这件事也只有他才能处理得这般圆满。
尹家和云家倒是满意了,秋家却不高兴了,秋经义站出来说道:“我儿子已经生死不明,如同死人,如此污蔑一个死人,武长老这合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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