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和行听完尹沧坤的分析,也安静了下来,只是还有些疑惑,问道:“父亲,你分析得对,但我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回到尹家么?”
尹沧坤似乎又对自己儿子短浅目光有些恼怒,瞪了尹和行一眼,说道:“你想想,尹沧誉借着我们暗杀尹怀玉这件事,直接把我们长房赶出尹家,以绝后患,一劳永逸。我们要是只为了回到尹家,以后幺房的人也会借着其他机会再把我们赶出来。”
尹沧坤的话还没说完,尹和行已经听明白,脸上漏出一丝喜色,说道:“我明白了!父亲,你是想借这次机会彻底把幺房的人铲除。”
尹沧坤点了点头,尹和行又问道:“那父亲,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尹沧坤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正要开口,忽见吴谨还在笼子里关着,于是对着站在洞口的下人说道:“把他们两个给我关着另外的洞里。”那两个下人又将吴谨五花大绑,和着水桃一起带了出去。
尹沧坤见洞内没了外人,这才说道:“要彻底扳倒幺房,单靠我们的力量肯定是不行,这次我们要让云家和秋家帮我们打头阵。”
尹和行面漏犹疑之色,说道:“我们长房跟秋季完全没往来,云家也是和幺房缔结的姻亲,云家和秋家怎么会帮我们打头阵。”
尹沧坤面漏一丝狡诈的笑容,说道:“云中忆给尹和泰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而且现在整个沙云城都知道,幺房的人,尤其是尹和泰,对云中忆肯定是杀之而后快,但是云中忆是云家老家主云逸年掌上明珠,和现任家主云中赋又感情极深,只要幺房的人敢对云中忆下手,云尹两家势必水火不容。”
尹和行点了点头,说道:“父亲你所言不假,在承嗣大典上,尹和泰就已经对云中忆下手了,要不是云中赋施救,恐怕云中忆已经命丧尹和泰的手中。”
尹沧坤笑着点了点头,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时尹和行又问道:“那秋家呢,秋家又怎么帮我们打头阵?”
“秋弘业是秋家家主秋经义独子,当年秋弘业和云中忆二人情投意合,最后却被棒打鸳鸯,秋弘业黯然神伤,殉情而亡,秋弘业走后,秋家年轻一代人才凋零,秋经义一把年纪了,还继续当着家主,没有任命新的家主,如今他要是知道了尹怀玉这样一个天赋异禀的人是秋弘业的儿子,你说他会怎么办?”尹沧坤说道。
“秋经义肯定会上尹府去要人,但是尹沧誉肯定不会放人,所以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秋家和尹家也要水火不容!”尹和行眉头一舒,带着几分兴奋神情说道。
尹沧坤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喝了一口茶,仿佛在享受这难得的愉悦。这时尹和行又说道:“现在尹沧誉已经是四面楚歌,我们只要等着他们三家打得天翻地覆,我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尹沧坤手一举,说道:“不!我们不能坐山观虎斗,要去把水搅浑,这把火才烧得旺。”
尹和行眼睛一亮,问道:“父亲,你又什么主意?”
尹沧坤笑了笑,说道:“先不急,现在最重要的是密切关注秋家和云家的动向,还要查清楚尹沧誉打算如何处置云中忆和尹怀玉。”
“我马上去安排!”尹和行说完,便往外走,这时尹沧坤又叫住了他,说道:“还有件事,查清楚尹沧誉把云中忆和尹怀玉关在什么地方!”尹和行应了一声是,便走出怀阳洞。
吴谨被抓出那个山洞之后,便被带往洞穴的深出,看来尹沧坤一开始并不打算用怀阳洞来关人,所以一连走了好几个溶洞,似乎都不合适关人,索性那两个下人便带着吴谨二人往洞穴深处走去,洞穴里全靠火把照明,光线及其昏暗,吴谨也不知道被那两个人带着走了多久,反正是一直沿着洞穴往下走,那两人终于才找到一个放有巨大铁笼子的溶洞,于是便把吴谨和水桃塞了进去,锁上铁门,便上去了。
吴谨站在笼子中,思索着尹和行带进来的这个消息,这个消息也足够让吴谨诧异的,尹怀玉居然是云中忆和秋弘业的私生子!在客栈中听说当年云中忆和秋弘业已经私奔了,怎么会又回来了呢?然后云中忆便嫁给了尹和泰,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吴谨一头满脑子都是问号,毫无头绪。
这时水桃问道:“尹和行说尹怀玉被昆吾剑反噬了,我没修过道,不懂反噬是什么?严重么?会不会危及性命?”
“通常情况下不会危机姓名,但也说不清楚,如果反噬之物乃致邪致凶之物的话,就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吴谨说道。
水桃脸上顿时浮出一丝担忧,吴谨见状,赶忙安慰道:“昆吾剑乃当世名剑,绝不是什么凶邪之物,所以尹怀玉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水桃顿时轻松了不少,说道:“那就好!”
吴谨微微摇了摇头,心想,你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哪里知道就算昆吾剑没有要了尹怀玉的命,尹家的人会放过他么。吴谨转过身,看到水桃用双手抱着身体,似乎有点冷,吴谨心中闪过一丝不忍,赶忙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水桃的身上,说道:“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水桃使劲摇头,说道:“不苦、不苦,只要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苦,而且我什么苦日子没过过,这点根本不算什么的。”
看着水桃一脸焦急的样子,吴谨内心反而更加愧疚。就在二人沉默之际,忽然,从洞的更深处传来了沉闷的撞击声,像是有人在洞下面开山一样,吴谨在山洞里面都能感受到地下传来的一阵一阵的震动。水桃被吓得紧紧搂住吴谨的手臂,害怕地问道:“吴谨大哥,这山洞是要塌了么?”就在吴谨也带着几分紧张的时候,地下的轰鸣声突然没了,整个山洞又恢复了死一般宁静。吴谨和水桃站着一言不发,有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再也没有声音以后,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水桃惊魂未定地问道:“吴谨大哥,他们是不是在地底下养了什么怪物?”
吴谨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想,莫非这洞下面也有一个像黑泽一般的怪物?只是怕吓住水桃,吴谨轻声安慰道:“估计是洞下面有暗河,河水冲断暗礁导致的吧。”
水桃便信以为真,说道:“原来是这样!”
尹府内,灯火通明,只是气氛紧张,人人自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每个人都生怕无端触怒尹沧誉和尹和泰。大厅内,则见尹和泰怒气冲冲地走来走去,不时还用手指着云中忆,大声逼问道:“说,这个野种是不是你和秋弘业的?”
而此事云中忆已经不在哭泣,只是沉默地坐在桌子上,任凭尹和泰如何逼问,就是一言不发。有几次尹和泰险些控制不住自己,想上去动手,都被尹沧誉制止了,气得尹和泰牙齿都快咬碎了。武修阳则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也不知他心里在想写什么,这时一名下人走进大厅来,说道:“老爷,公...”一想,不能再称公子了,于是改口说道:“老爷,他醒了。”
“醒了就给我带过来,我有话问他,”尹和泰大声说道。
“他能知道什么,”二长老尹沧曙说道。
“那就把他杀了,这种野种留着有何用?”尹和泰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敢!”一直没有说话的云中忆护子心切,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道:“你要是敢伤了玉儿,我马上死在你面前。”
尹和泰哼了一声,说道:“别担心,杀了那个野种我再送你上黄泉,用不着你自己动手。”
“都别吵了!”武修阳站了起来,大声喝止道:“尹夫人,怀玉已经确定不是尹家的人了,你身为家主夫人,难道就没有什么话对尹府交代一下么?”
云中忆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索性继续保持沉默。武修阳最喉咙里哼了一声,说道:“既然你如此嘴硬,那就不要怪我们了,”然后武修阳转头对着尹沧誉说道:“先把他和尹怀玉关起来再说。”
尹沧誉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来人啊!把她和那个野种关进地牢里去。”
云中忆此刻最关心的就是他儿子的情况,一听到尹沧誉要把她和尹怀玉一起关进地牢,没等尹府的家丁上来,她便站起身往外走去。
尹府的地牢内,是一个巨大的铁笼,云中忆和尹怀玉就被关在其中,卷缩在一个角落中,曾经养尊处优的家主夫人和公子,如今却被关在地牢之中,一切都来得太快、太突然,让人所料不及,云中忆似乎对着变故不以为意,她的眼中之关心他的孩子尹怀玉,事已至此,她要做的是如何保住尹怀玉的性命,只是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用最笨,但也是最直接的方法,以死相逼。尹怀玉用虽然已经醒来,但身体还是很虚弱,身世遭遇如此重大变故,让他有些恍惚。尹怀玉吃力地靠在铁笼上,对着云中忆说道:“娘,我真的不是尹家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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