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听到外面的喧哗声,几人都不由得一惊;
“好像有人闯进天牢了!”徐秋澗听的真切,在牢门出张望着开口道。
于谦和徐恭也纷纷靠近了牢房门口,试图看看情况。但时间不长,外面很快就彻底清净了下来。随即只见一个黑衣人飞快的闯进了天牢,在天牢中一阵左右寻找,最终锁定了徐秋澗他们这边,手持长剑迅速朝这边而来;
“不好!那黑衣人是冲着我们来的……”徐恭最先察觉不妙,不由得警惕心大起,提醒道。
“这……难道是孙皇后派人来杀我们了?”于谦也不禁心里一提。
看到闯进来的黑衣人,徐秋澗则下意识皱了皱眉,“你们不用担心,这黑衣人不是来杀我们的!”
“徐兄何以见得?”于谦有些意外的看着徐秋澗。
“因为……因为那黑衣人也是来救我们的!”徐秋澗一副十分头痛的道。说话间,那黑衣人已经来到了他们的牢门前,一脚踢开了牢门。
“你们快跟我走……”踢开牢门,那黑衣人直接开口道。
徐秋澗用手按了按额头,有些无奈的开口道:“白……白女侠!其实……其实你不用来救我们的!”
没错,这黑衣人正是白如凤,在她踏入天牢的一瞬间,徐秋澗就认出是她了,显然也知道对方是来救他的,刚才才打发走华岳两人,现在又来一个!真是令他哭笑不得。
“我听说你们明天就要被那狗皇帝处决了,此时不逃走,等待何时?”白如凤面掩轻纱,开口道。
“你究竟是何人?竟如此辱骂圣上?”于谦大概是听到白如凤称呼宣德皇帝为狗皇帝,心里很不高兴,不由得开口质问道。
白如凤闻言,轻轻斜了于谦一眼,一声冷笑的道:“你这人好生有趣,明天都要被那狗皇帝杀了,此刻居然还在帮他维护声誉!”
“住口!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便圣上要杀我,于某又岂可不论君臣纲常,今日你辱骂圣上,就是不忠之举!”于谦理直气壮道。
“哼!你跟这姓徐的一个样,也是一个迂腐愚蠢之人!我不与你废话,你爱走不走!”白如凤冷声道,随即看向徐秋澗,道:“你跟我走……”
徐秋澗微微一憋嘴,摇了摇头,“我不能与你走!”
“不走?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了吗?”白如凤微微一愣的道。
“正因为你我之前的约定!所以我更不能跟你走!”徐秋澗平静道。
“你想糊弄我么?你若不走,明日便死,你死了,怎么履行我们的约定?”白如凤柳眉一竖。
“那女侠可曾想过!今日我若跟你一走了之,皇上必然震怒,到时四处派人捉拿我!那时我徐秋澗什么都不是了,只是一个皇上欲除之而后快的罪人!又何谈履行我们的约定!”徐秋澗一针见血的道。
“你……”白如凤显然被徐秋澗的话呛到了,但随即冷声道:“既如此!我们的约定就此做罢!我也不必再去遵守你那什么十五年的期限了!我把你救出去后,就立刻进宫将那狗皇帝给杀了!”
徐秋澗闻言不由得眼皮一跳,这冰女人可是说得出办得到的,万一她真一时冲动铸成大错,可就完了,正要说话,但一旁的于谦则抢先了一步;
“你……你这女贼!刚才说什么?你要进宫刺杀皇上?你究竟是谁?竟敢心怀如此大逆不道之举!”显然,白如凤的话语出惊人,将骨子里满是忠君爱国的于谦吓到了。
“闭嘴!你既然这么维护那狗皇帝,那我就先杀了你,再去杀那狗皇帝,让你们在下面继续做君臣吧!”白如凤想是对徐秋澗突然‘失信’感到很是气氛,此时见于谦又出言顶撞她,顿时心里更加恼怒,不禁双眼寒芒一闪,拔起手中长剑就朝于谦刺去。
徐秋澗心中一跳,这女人当真是冷酷无情,这一剑直指于谦胸口,若是刺下去,于谦必死无疑,迅速做出反应,急忙伸手一把抓住了剑刃;
“噗……”
白如凤的长剑锋利无比,瞬间割破了徐秋澗紧抓剑刃的手,鲜血直流。剑刃受阻,白如凤这才反应过来;
“你……你放手……”白如凤愤愤盯着徐秋澗。
“白如凤!你先把剑收起来!”徐秋澗虽然手上吃痛,但面上却表现得十分刚毅,还隐隐带着怒意。白如凤毫无理智的举动确实令他很是气愤,不由得直呼其名起来。
“你赶紧放手!不然我这剑刃便直接隔断你的手指!”白如凤未听徐秋澗的话,但见徐秋澗手上满是鲜血,又表现出几分不忍,并未再用力向前刺了。
“除非你把剑收起来,否则你现在就算杀了我,我都不会放的!”徐秋澗沉声道。
“大人……”
“徐兄……”
一旁的徐恭和于谦都为之一阵忧心,他们显然看出这女人很是冷酷,真担心对方一狠下心将徐秋澗杀了。
“女贼!你有事冲于某来,别伤害徐……”于谦担心之下,不禁对白如凤道。
徐秋澗皱了皱眉,白如凤此刻本就情绪不稳定,实在不宜再触怒对方了,不由得打断了于谦的话,“于兄不必再说,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你就不要参合了。”
于谦闻言,只好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见于谦点头,徐秋澗这才回过头重新望向白如凤道:“白女侠,我知道你心中此时很生气,但请你先把剑收起来好吗?我们有事慢慢说。”大概是见气氛有所缓解,徐秋澗这才感觉手上传来的一阵阵锥心之痛,不由得有些呲牙咧嘴起来。
白如凤见状,心头大概也平静了许多,这才道:“行了,我答应你,把剑收起来,你松手吧!”
徐秋澗这才缓缓松开了手,然而这个过程,不禁让徐秋澗额头热汗直冒。因为白如凤的长剑在他手掌上留下的两道伤痕十分深,手指上甚至都能看到骨头了。
松开手的一瞬间,徐秋澗便感觉全身虚脱的瘫软在地上了,直到这时,几人才发现地上已经流了一大滩血,知道他是有些失血过多的迹象。
于谦和徐恭见状,马上就要去扶,但却被人捷足先登了,自然就是白如凤,她从小习武,身影敏捷,见徐秋澗软在了地上,赶紧蹲下身,将他一把拉进了自己的怀中,随即两指在徐秋澗的身上连点了几下;
“你伤口太深,失血过多!我先封住你的血脉!”白如凤开口解释道,随即抓起徐秋澗受伤的手,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将瓷瓶中一些不知名的白色粉末倒在了他的伤口上。最后又从腰间取下一块粉红色的帕子,包扎了徐秋澗的伤口。
整个过程时间并不长,因为白如凤的手法很娴熟,几乎是一气呵成,显然是行走江湖惯了。
徐秋澗只是轻微有些失血,行为意识自然还是清醒的,此时半仰在白如凤的手臂上,将她那隐藏在轻纱下的面孔看的很是清楚;
她下巴尖垂,玉面无暇,琼鼻小巧,再加上那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简直如梦似幻,这还是人间的应该有的吗?想必那九天仙女也不过如此吧!相信她要是取下面纱,定然再是心如磐石的男人,都会为之倾心侧目。
徐秋澗原来一直以为生平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就是婉馨的姐姐,那个已经香消玉损了的柳慧儿,如今一看,眼前的女子比起她似乎还更胜一筹,此刻自己就依偎在她的怀里,这等香艳待遇,怕是这世上已再无他人了吧!毕竟这白如凤冷酷至极,估摸着不敢有哪个不长眼的男人敢接近她,而她半生苦于报仇,也不可能会对某个男人动心,更不会和其做出这等亲密行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