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徐秋涧便又来到了王典的府上,与王思月有过密切来往的男子,王典已经全部找来了,一共有六人,而且个个十分年轻,与王思月的年纪大多相似,其中还有憨包吴俊生。
徐秋涧来到几人的身前,给他们说,要取他们一人一滴血,他的要求虽让几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但大老爷发话,他们却不敢不听,徐秋涧叫了丫鬟取来一根银针,在几人的手指上各扎了一下,取了六人的血液样本。本来憨包吴俊生已经排除了杀人的可疑,但徐秋涧还是取了他的一滴血。
之后他又吩咐雷捕头将六人严格分开看管起来,期间不许他们离开,也不许相互说话。取到血液样本后,徐秋涧又回到了衙门,来到自己的秘密实验室,进行血液检测。然而检测的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因为六人没有一个是a型血,说明死者**上的唾液,并不是他们留下的。案子陷入了僵局,徐秋涧有些垂头丧气,到底是什么环节出现了问题?一连两批嫌疑人都没有真凶。
不对,肯定哪里出现了问题,难道之前的秦阿蛮在说谎,又或者是丫鬟红儿故意隐瞒了什么?
突然徐秋涧眼睛一亮,对!红儿是死者的贴身丫鬟,照理说在王思月没睡下之前,是不能提前睡的。甚至还会呆在王思月的房间,等王思月睡下后才会离开房间的。而红儿又是之前四人离开后,最后一个进入房间的人,那这就说明,之前红儿可能有一段时间并未待在王思月的房间,那她出去干什么?很有可能是凶手或者死者叫出去的。她肯定隐瞒了什么?
又来到王典的家,找到红儿,见徐秋涧又要找自己,红儿心里充满了忐忑与惊慌,一直埋着头,不敢看徐秋涧。徐秋涧一阵冷笑,看着红儿,冷声道:“大胆红儿,你可知罪?”
一听这话,红儿身子剧烈一阵哆嗦,嘴中口吃道:“奴...奴婢...不知!”
“哼!你还敢说谎,昨夜是你最后进入你家小姐的房间,之前的几人本官已经确认没有杀人的可能,只有你了,快说,你家小姐是不是你杀害的?”徐秋涧脸sè更加沉了几分。
红儿心里擂起了鼓,脸上吓得面无人sè,一下摊在地上,口中道:“大老爷,奴婢真没有杀害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怎么会杀她呢?”
“你不会杀她,那还会有谁杀她,昨夜你不说就只有四人进过她的房间吗?他们都有没杀人的证据,只有你了,除非你在撒谎,其实还有人进过她的房间,是你故意隐瞒了真凶!”徐秋涧大有深意的瞧着红儿说道。顿了顿接着又道:“其实你知道还有谁进过你家小姐的房间对不对?只要你说出来,我会核实追查,但若你不说,我完全可以认定你就是凶手,因为昨晚三更你是最后进入你家小姐房间的人,今天早晨又是你最先发现你家小姐被杀的,你应该知道其中利害!说与不说,就看你自己了!”
红儿脸sè惨白,哪里还不承认,连忙点头道:“大老爷,我说...我说,确实还有一人进过小姐的房间!”
“那人是谁?”徐秋涧心里一喜,果然如他所想。追问道。
“是东村的秀才陈公子!”红儿答道。
“陈公子?他与你家小姐是什么关系?”
“这...”红儿脸sè一红,许久才低不可闻的说道:“他和我家小姐是...是私定终身的相好!”
徐秋涧一顿,看来王思月**很有可能就和这陈秀才有关。看着红儿,又问道:“那他昨天来找你家小姐干嘛?”
“这我就不知道了?昨夜他三更四刻的时候悄悄来到我家小姐的房间,一进来就把我叫出去了!”红儿说道。
“那你出来后,有没有听到屋里面有什么动静,比如打闹之类的?”徐秋涧问道。
“有的,我听见我家小姐好像在轻轻的哭泣,我以为是她见到陈公子喜极而泣,要知道,我家老爷很反对他们在一起的。”红儿说道。
“那还有吗?”
红儿想了想,才道:“好像后面又传出一阵阵奇怪的碰撞声,但声音很小,当时我就以为...”说着红儿俏脸更是红了,又道:“以为他们在...在那个呢?”
徐秋涧心里一喜,这陈公子杀人的嫌疑越来越大,屋里有传出的碰撞之声,或许就是死者和他打斗时发出的,被红儿误以为是在行房事。
“那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徐秋涧道。
“差不多五刻左右就走了,他担心我们老爷回来撞见他!”
“那你进去的时候,看见你家小姐是什么样子的?”
“陈公子出来时,说我家小姐才睡下,让我等一会再进去,别吵醒她,于是我就等到四更的时候才进去,当时进去,由于灯火不怎么亮,我只看见床上躺着我家小姐,盖着被子。”
“她当时盖住了脸吗?”
“那时烛灯不太亮,我也没看清楚!”
“如此你开始为何要隐瞒本官?耽误案情。”徐秋涧说着,脸sè又沉了下去。
红儿吓得身子一颤。“大老爷,奴婢也是为我家小姐好啊!小姐对奴婢很好,这毕竟关系到她的声誉,所以我才没说的!”红儿涨着脸说道。
“都到这时候,你还担心什么声誉问题!”徐秋涧冷哼一声。
问完了话,徐秋涧叫人把红儿带了下去。又立即叫来了雷捕头,叫他赶紧带着几个兄弟前去东村拿人,如今这陈公子杀人的可能已经直线上升了,红儿进去之前,王思月可能便被他捂死了,然后被抱到床上,用被子盖住,只是当时烛光暗淡,而使得红儿并未发现。
徐秋涧又叫来了王典,问了这陈公子的情况?王典似乎很有意避讳提到这个人似的,只简单的的回答了徐秋涧,说这陈公子是东村的一个穷酸秀才,名叫陈广亮,一直对他女儿爱慕不已,但由于没钱没地位,他一直很反对王思月和他在一起。
一炷香时间后,雷捕头急匆匆的跑来。疾声道:“大人,那陈秀才不在家,据邻里说,今天一大早就带着行李匆匆离家出走了!”
徐秋涧眉头一皱,问道:“那他们说陈秀才到哪里去了吗?”
“没有,他们只是说当时陈秀才走的很急!”
“东翁,看来这陈秀才真有可能就是凶手,早晨一定是畏罪潜逃了,该这么办?”李仁走过来说道。
徐秋涧点了点头,陈秀才的举动的却加大了他不少嫌疑,当即对雷捕头说道:“雷捕头,你立即带几个兄弟,到东村方圆十里地寻找陈秀才的下落,他只出逃了半天,这渠江县到处都是山路,相信他应该逃不了多远的。另外若人手不够,可以启动东村的村民去帮忙寻找,就说若是谁能找到陈秀才,本官赏他纹银十两。”徐秋涧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雷捕头一喜,他的确很担心,自己不过就二十多个衙门兄弟,要搜索方圆十余里地,太过困难了,如今徐秋涧出钱请人帮忙,当然很高兴了,连忙下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