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勇赶着牛车一路与白玉儿介绍着梨园,说每年阳春三月,这一片都是梨花,让白玉儿来年过来看梨花。
白玉儿听后无比心动,眼巴巴看着秦氏。
秦氏最受不了被她一双雾气腾腾的桃花眼看着了,看的她心底发软,遂点头答应她到时到姥姥家多住几日。
白玉儿得了秦氏的允许,一张脸儿顿时神采飞扬,迎着阳光,美得有些不真实。
旁边一辆挂着“封”字的红木马车里坐着的男子不由看的痴了。
直到牛车远去,再也见不到那个娇俏的身影,男子才反应过来急切的唤道:“李全,李全!”
正指挥着果农摘梨的李全忙躬身跑过去,谄媚的道:“大爷,叫小的啥事儿?”
封蓝风看也不看他,指着前面远去的牛车道:“看见没,去打听一下那牛车上的小娘子是哪家的!”
李三眼睛一转,知道那小娘子肯定是个好颜色的,被大爷看中了,他不好耽误,立马跑到那群果农那儿打听。
过了一炷香左右,李全满头汗水的跑到马车旁,朝里面恭敬的道:“大爷,还真让小的打听出来了。那赶牛车的叫秦勇,是秦家老二……”
“停,停,爷让你打听那个小娘子,你说个老爷们儿做甚?”封蓝风不耐的皱着眉头打断他。
李全啪啪给自己两个嘴巴,骂道“叫你胡说惹大爷生气”。
“行了,接着说!”
“那小娘子是秦勇的外孙女,姓白!”
“还有呢?”
李全用袖子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吞吞吐吐道:“那些泥腿子只肯说这些,其他的都说不知道!”
封蓝风烦躁的一把放掉车帘子,朝李三吼道:“拿些银子去,就不信那些泥腿子还不肯说。”
李全得令,又找到一个果农,塞给他二两银子,那人白得了银子,当下把李全问的,没问的,凡是他知到的白家所有的事儿,全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封蓝风听李全说完后,嘴里痴痴的念着:“玉儿,玉儿,这名字起的可真好!”眼里不由浮现出少女娇笑的模样,当真是美极!
李全站在马车旁想:不知这白小娘子能得大爷多久的恩宠!
白玉儿此时可不知道,已经有人惦记上她了。
秦勇把秦氏跟白玉儿送到白家老宅后,跟白老头打了个招呼,提着一篮子梨说是给秦家婶子吃的,说梨多吃些对病人好,又说想去看看亲家婶子。
白老头知道姚氏是装的,哪儿肯让他去,拦着秦勇说道:“勇子,听叔的,别进去了,你婶子不想见人!”
秦勇也不是真的要进去看那姚婆子,略坐了坐,就说让秦氏回来伺候两日,他外来接她。
白老头暗骂秦勇是个奸的,又骂秦氏不把婆家放眼里,都不说好东西。
秦氏送秦勇出去后,美兰从东厢的屋子里出来,就见白玉儿素着一张芙蓉脸,穿着一件粉色短衣配着白色高腰裙,腰间竖着鹅黄色的腰封,衬得纤腰如柳,姿态优雅的站在堂屋里跟白老头说话。
美兰眼里闪过嫉恨,凭什么白玉儿一来,村子里的人都夸她漂亮?明明她才是于田村的村花。
她往正屋方向看了眼,冲白玉儿嗲声叫道:“玉儿妹妹,你还没进去看奶吧!”
白玉儿听着这发腻的声音,也娇滴滴道:“美兰姐姐,爷刚才说奶不想见人!”说罢往白老头那儿看,示意白美兰这话可是爷说的。
白美兰噎住,她本来是想骗白玉儿进去,让奶骂她的。
白家的人谁不知道,姚氏最讨厌白老三一家,连他的儿女也不喜欢。
她虽不知道奶把她们叫回来做什么,但不妨碍姚氏厌恶她们啊,刚刚她就是想让奶骂白玉儿的。让白玉儿知道,谁才是家里受宠的。
白玉儿自然无法知道白美兰心里的想法,她揉揉腿,娇声冲白老头道:“爷,我有些累了,想歇会,我跟我娘住哪个屋啊?”说罢眼睛往白美兰那儿瞟。
白美兰见白老头看向她那边,深怕白老头要她把屋子让出去,火急火燎的的说她还有事儿,就扭身快步回了东厢。
白玉儿内心笑喷了:小样,跟姐装,姐就是干这行的!
从上回极品事件中,白玉儿总结出一个道理:要想在这极品环绕的环境中混的好就两个字:装(随时随地的装),厚(脸皮厚)。只要做到这两样,那么极品什么的都是浮云。
白老头眼眸幽深的看着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孙女,觉得她的笑容像一朵食人花,带着血腥,带着刺。他不适的偏偏头,语气不耐道:“你大伯母他们自会给你们准备住的地儿!”
白玉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撇撇嘴,复又一脸娇笑道:“玉儿自然信爷的!只是不知大伯母他们知不知道我们今天过来?”
白老头随口道:“她们自然知道的!”说罢恨不能把话咽下去,他这才知道他这个娇弱的孙女挖了个坑等着自己往下跳呢!大儿媳妇她们既然知道,到现在也没见个人出来打个招呼,可见她们并不待见秦氏母女俩了,就更别说收拾屋子给她们住了。
白老头脸色一时有些讪讪的,不过一瞬他又皱着眉头道:“你大伯母他们估计有事儿忙!你娘呢?!”
白玉儿真想鄙视他,明知她娘去送二舅了还要问,不过是嫌娘出去的时间久罢了。
不过白玉儿还是睁着桃花眼无辜道:“爷,你不知道吗?我娘去送我二舅了!估计我二舅没见着大伯他们,跟我娘多说了几句呗!”
说罢一副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白老头气了个倒仰,眼下他知道这白玉儿比秦氏还难缠,就像她那死鬼爹……一时再没跟她说话的兴趣,遂起身道:“玉儿,爷还有事,就不陪你玩了!”
说罢人就径直往院子外走了。
白玉儿皱着小巧的鼻子哼了声!
第一回合白玉儿对白老头完胜!
秦氏回来的时候就见白玉儿一个人坐在堂屋也发呆。她自责道:“我的儿,都是娘的不是,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美兰她们可有欺负你?”
白玉儿心想我不欺负她们就算好了,她仰头微微皱眉道:“娘,刚刚爷好像被我气走了!”
“啥?”秦氏明显不信,白老头是啥人她还不清楚,依着老脸那时可没少问富贵要银子,好在富贵也是个有主意的该给的孝敬银子每年都没少,再要其他的也就没有了。
待白玉儿点头,秦氏稀奇的看着她道:“你平日不是很怕那白老头吗,现在你咋敢顶嘴了?”
白玉儿眼睛一转,深沉道:“我梦见爹了,爹跟我说‘玉儿,以后为人处事不能懦弱,只有你自己立起来,那些子心怀不轨的人才不敢随便打你主意’,娘,我也觉得爹说的有道理,这不今儿就把爷气着了!”
说道后面白玉儿语气欢快,秦氏宠溺的点点她额头道:“调皮!”
一直到晚上娘俩儿并排躺在床上,姚氏那边也没找茬子,白玉儿心想难道她只是单纯的想她和秦氏了?
白玉儿被自己这个惊悚的想法吓得打了个寒颤,秦氏转过身,给她掖了下被子,关心的问道:“我的儿,咋了?冷吗?”
白玉儿摇摇头,想到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遂问起秦氏。